在外人看來,林穎子長相併不出衆,嫁給鄭維度這樣帥氣,優秀的男人,簡直就是她八輩子修來的福氣。
其實她守着常人想象不到的活寡,至今她沒有嘗過跟男人親密接觸的滋味,結婚該有的夫妻生活,對她而言只是一個夢。但她還是願意爲丈夫鄭維度守身如玉,等他回心轉意的那一天。
不料,一等就是十年。十年光陰說長不長,說短不短,但她感覺她在這淡而無味的時光裡不可控制地腐爛着。
她深知鄭維度不願意跟她有肌膚之親,是因爲他一直忘記不了湯婉娩。鄭維度對她愛的的執著——跟他對她疏離的執拗一樣,有了近乎變態的地步,沒有迴旋的餘地。
造成這種狀態的,歸根結底是她對鄭維度達到了我執的地步。
人世間的癡情男女,只有在得不到的痛苦上——才能演繹出令人唏噓悲涼的故事,否則就是隨意可以讓人侃侃而談的風流,沒有任何感情色彩可言。
林穎子深知她陷入了感情的悲劇漩渦。
自從她嫁給鄭維度,她放棄了醫學專業,沒有在某家醫院謀求一份職位,每天的重心,就是守候着在旁人看來很溫馨的家,等待丈夫下班回家,無論多晚回來,她都等,只有等他回來,看他睡到他自己的臥室,她纔會回自己房間安心睡下,這種沒有實質的夫妻關係,因爲不可控制的愛,讓她能無限忍受鄭維度對她的冷漠。這是一種超越人類極限的忍耐,簡直可以作爲學術研究的範本。
八卦的親朋問其他們夫妻已經結婚很久,爲什麼沒有孩子,林穎子會說是自己身體的問題,不能生育;也會有人問,從來不見她丈夫跟她走在一起過,帶她出去玩,她總有一個完美的理由讓人閉嘴,她丈夫是醫生,每天要救死扶傷,根本沒有時間,這樣悠閒的日子,只能等他退休。
林穎子穿着有小豬卡通畫的藍色家居裙,坐在寬大的牀上,對着牆壁上的時鐘發着呆,時針指向凌晨一點。
眼下,有兩件事,刺激着她的神經。
一是,她日復一日,夜復一夜地每天在家等着丈夫歸來,打發時間就是刷劇,逗波斯貓,忽略運動,肥胖已經悄無聲息地糾纏上她,身材嚴重變形,可能是習慣了鄭維度回家也不正眼看她一眼,也就沒有想着頻繁添置好看的衣服,不注重打扮。她看到湯婉娩,身材還像當年那麼勻稱,妝容得體,穿着精緻,隨意走在街上,都會吸引人的眼球。同時,看她就職的公司,是一家大公司,她是歸國人士,想必在公司有着很好的職位和待遇。
在身穿打扮和自身成長上,她輸的徹徹底底,如果這兩方面不改變的話,接下來要跟湯競爭鄭維度的話,她會毫無優勢。她深深預感,鄭維度遲早會知道,湯婉娩從國外回到了深圳。
二是,她看到鄭維度眼神潛藏着那抹彩虹一樣的光芒,雖然模糊的可以忽略不計,但她還是一眼就探測到,並深深烙在心上,並時時反芻着這抹充滿神秘色彩的光源自於那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