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慕舟說這些話的時候,臉上神采奕奕的,透過月光顯得格外的好看。
我們現在所選的酒店是在一個山的附近的,並不是市區,所以對周圍的環境景色並不熟悉。
我也想,如果只在黑暗中浪費時間的話,不如去周圍轉一轉。
而此刻陸慕舟又問了我一遍。
我點了點頭,纔想起來,現在在黑夜中點頭的動作也許陸慕舟根本就看不到,所以我又開口說,“好。這附近有什麼好玩的地?”
陸慕舟賣了個關子,他只是讓我跟着他去就知道了。
我也便沒有多問。
與他一同出了酒店,他沒有開車,因爲這個酒店偏僻的原因,周圍都沒有路燈,但是這並不妨礙走路,月光照耀在地上,清幽又明亮。
我們兩個人起先是沒有說話的,一直到走到山頂的時候,我纔開了口。
因爲面前的景色太美了,山上的一大片空地在種了一些花吧,因爲晚上的原因看不清具體是什麼花,只能聞到很濃郁的花香,而且星星點點的螢火蟲在閃耀着,飛舞着。
“這個地方太好了!”
我忍不住讚歎出口的時候,聽到了陸慕舟輕輕地笑聲。
他在我前面的轉過身來,看着我,和我說道,“你喜歡就好。”
“你怎麼發現這種地方的。”
我很疑惑,因爲這個地方我覺得應該是很隱蔽的吧,畢竟離酒店不算太近。
陸慕舟笑了一下,說道,“就是偶然的一次,自己心情不好”
“陸總也會有心情不好的時候?”
我完全的沒有過腦子,但是話說完轉念一想,這不是廢話嗎。
陸慕舟也被我這句話逗笑了,微笑着看着我說,“爲什麼我不會有心情不好的時候。”
“因爲……”
我想了一下,然後說道,“因爲陸總想要什麼就有什麼啊。”
我說這句話的時候,陸慕舟輕輕咳了一聲,和我說道,“你又叫我陸總。”
“慕舟你想要什麼就有什麼,怎麼還能心情不好。”
我連忙又重複了一遍,陸慕舟哈哈笑了起來,伸手揉了揉我的頭。
這個動作,嚇了我一跳,這多不好。
但是他好像是個下意識的動作,並沒有意識到這個動作有什麼不好,還說着,“你怎麼這麼可愛,笑死我了,你還重複一遍。”
大概是我從來沒有見過陸慕舟這樣的狀態吧,不像是公司裡的正經又儒雅,也不像是自己的上司老闆,而像是一個坐在自己身邊的朋友。
我被他說的有些不好意思,連忙轉移話題。
“對啊,你說我得爲了業績,爲了明天不知道在哪裡而心情不好,你就不會,你去哪裡,哪裡就是明天。”
我說完這句話的時候,陸慕舟忽然嚴肅起來的,他看了看我,和我說道,“你並不是去哪裡哪裡就有明天的,我希望能有一個人給我明天。”
“……”
我忽然就不知道接這句話的下面說什麼了,因爲不理解。
“陸總怎麼還能找別人要明天呢,你的明天太好了。”
陸慕舟笑了一下,聲音很輕的說道,“願得一人心。”
他說這句話的聲音很小,我不知道他是在告訴我聽,還是在說給他自己聽。
我張了張口,還想再說些什麼的時候,陸慕舟已經率先開口,他說,“算了,不說這些,從這個角度看下去,是能夠看清楚遠處的城市的,你看。”
他拉着我找了一個角度,然後問跟着他坐下來,這個角度真的能看到一整座城市,我靜靜地看着遠處的城市,就想到了陸承北。
我這沒有電,連給陸承北打個電話都不能。
陸承北呢,有想過要給我打電話嗎?估計沒有吧,一定是在快活。
像陸承北這種人,肯定是挨不住寂寞的,他巴不得我離開幾天呢。
我越這樣想,我就越覺得心裡不爽。
也許是太長時間沒有說話,陸慕舟忽然開了口,問我,“在想什麼呢,這麼入神。”
我連忙的回過頭來,說道,“沒什麼。”
陸慕舟也不深究,只是笑了笑繼續陪我看遠處的風景,夜色越來越深,空氣漸漸轉涼。
其實我是沒有一個空閒的時間去看一個城市的景色的,遠景近景都沒有,因爲沒有時間。
在最開始我的工作一塌糊塗的時候,我是經常24小時連播的,但是我的數據仍舊是糊得一塌糊塗。
我焦慮,我困在我那小地下室裡發愁,我沒有錢溫飽,更不要說去找個地方看一下詩與遠方。
所以,面對這些的時候,我也不知道我想了些什麼,就是看了很久。
然後把我差不多這二十多年細數了一下,數的各種玻璃心。
一直到陸慕舟站起身來,將他的外套披在我的身上的時候,我纔回過神來。
拿着外套從我身上拿下來,說道,“陸……慕舟,我不冷,沒事的。”
他穿的很薄,如果給我的話,恐怕會被垂吹感冒。
陸慕舟笑了一下,他卻沒有把外套拿回來,而是說着,“你穿的太薄了。”
“那我們回去吧。”
我想了一下,還是和陸慕舟說,畢竟現在太冷了。
剛剛想的入神沒發現,現在回過神就感覺出來了。
“可以再陪你一會的。”陸慕舟輕輕說道。
“不了,不了,我已經很滿足了。”
我是真的由衷的感謝陸慕舟,畢竟也不能真讓人凍着了。
然後我倆就開始往下走,事實證明,不讓人凍着也不行。
因爲一路回去有很長一段距離,我出來的時候穿的有些少,陸慕舟堅持把衣服披在了我的身上。
然後我們兩個回到酒店,我把衣服還給他就回房間睡覺了。
一直到第二日。
我早晨醒了發現有電了,很開心的給手機充電,把手機開了機就給陸承北打電話。
但是陸承北沒有接,我又到了訓練時間,就急忙忙的出了門。
公司給我們幾個人做了不同的定位,然後根據定位再安排專門的課程進行培養的,最開始我們要從儀態開始練。
練了一天,練得各種筋疲力盡,腰疼腿疼。
然後我們晚上一起吃飯的時候,我聽到我旁邊的一個主播,叫蔣婷婷的和我們大家說道,“哎,奇怪,今天早晨不是說陸總會給咱們部署一下的嗎?怎麼沒有見陸總的人?”
“哇,是啊,真的好可以,陸總那麼帥,我特想見陸總的。”
田錚應和道。
我一邊吃着蔬菜沙拉,一邊聽着,其中有一個人說道,“陸總好像是因爲發燒了,所以纔沒給咱們開早會的。”
“發燒?”
我忽然擡起頭來,看着剛剛說話的那個主播。
她一本正經的點了點頭,說道,“我早晨去吃早餐的時候,見陸總的助理去幫陸總買藥了,後來又帶了個醫生過來。那些藥我瞥了一眼,好像是退燒什麼的。”
“陸總怎麼忽然發燒了?”
我疑惑的問,剛一問出口,我就想起來了,可能是我的錯。
而蔣婷婷說道,“昨晚見陸總和一個女人回來的時候,陸總穿很少。”
“陸總和一個女人?”
一聽這八卦,忽然大家都來了興趣,只有我自己把頭放的很低。
“是。但是因爲天色太黑,我沒看清那個女人是誰。”
我一聽聽得特別不舒服,但是也不好再插嘴,畢竟大家都在好奇和陸總出去的那個女人是誰,我就不好再說話了以免再招來一些不必要的八卦。
我們一同吃了晚餐回去的,我藉口有些事情沒有和他們一起回去。
然後找這個酒店的服務生詢問周圍哪裡可以買一些水果,又繞了很遠的路去買了些水果回來,這才上樓,準備去給陸慕舟送去。
畢竟是我的錯,如果不是昨晚陸慕舟把衣服給了我,那估計他就不會發燒了。
我上樓,敲了敲陸慕舟的門,直到他走過來給我開門之後,我才進門。
果然,陸慕舟看起來臉色有些蒼白。
“陸總……慕舟!”
我總是不習慣叫慕舟,總想喊陸總,還好我及時改過來,舉了舉我手中的水果,“陸總,我給你買了些水果,聽說你發燒了。”
“消息傳這麼快?”陸慕舟的臉上微微不好意思的笑了一下,“我的體質真差。”
“不是,都怪我,如果昨天陸總不把衣服給我就好了,真的,我太不好意思了。”
“坐吧。”陸慕舟一邊說着,絲毫沒有責怪我的意思,一邊讓我坐下來。
他的房間是套間,很大,我坐在沙發上的時候,他給我倒了一杯茶。
我接過茶,他才說道,“你也沒有必要覺得歉疚,我現在已經好了,燒也退了。”
我仍舊覺得不好意思,微微的喝了一口茶,說道,“那也是怪我。我的錯。”
“好,怪你。”
陸慕舟打開了我拿的水果,一邊開玩笑的和我說道,“如果你覺得是你的錯的話,給你一個補救的機會,給我削個蘋果吃好了。”
他這麼一說,我瞬間輕鬆了許多。
連忙接過了蘋果,又接過了陸慕舟遞過來的水果刀。
和他說道,“我和你說,我削蘋果很厲害的,可以一整個削完皮都不斷。”
“這麼厲害?”
陸慕舟一臉微笑看着我,我急於表現。
真的,我感覺我就這個技能叼了,我之前還直播過,被網友一陣好評。
所以我就這麼給陸慕舟削,大概是削了多半個,快完成的時候。
陸慕舟剛誇了我厲害,我的電話就響了。
我只能放下手裡的刀子去拿手機,是陸承北打來的電話,我猶豫了一下要不要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