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抱着不知道陸承北句話不知道是什麼意思的疑慮,與笑笑一同回到了我們的地下室。
和笑笑對了一遍前幾天我出去之後的各種細節,來尋找一絲端倪。
然後發現,笑笑給我的地址是另外一個朝格酒店的2701,而我去的則是另外一個。
不知道是幸運還是不幸。我走錯了陪了不該陪的人,而把該陪的人放了鴿子。
幸運的是,該陪的張老闆不知道什麼原因沒有等到我也沒有找我麻煩。那個不該陪的我要錢他竟然還給了。
不幸的是,我想做的就是一錘子買賣,偷摸摸的把事做了,天知地知,我知笑笑知就得了。
結果卻扯上了陸承北,陸承北還偏偏和喬溫爾有一腿。
所以,真特麼一團亂!
我吃完第十個橘子的時候,被笑笑攔住了,她說我雖然煩,但是不能再吃了。
笑笑叮囑我,這件事過去就過去了,千萬別再和喬溫爾折騰了。
我滿心答應她,讓她趕緊洗洗睡,滿身的酒味。
笑笑很聽話,沒兩分鐘就睡着了。
我又想了一會,陸承北那句話是什麼意思,是記得我,還是讓我找他。
最後,我選擇了前者。
他記得我,而非讓我去找他。
在我看來,我們倆的關係,就是一炮買賣,兩不相欠,不用再扯上什麼關係。
我喝的也有點多,情緒難受的不行,我一喝多,就容易出事。
所以就準備早點睡了,有什麼事明天再想。
但是衣服沒脫一半,敲門聲就響起來了,笑笑喝多了已經睡了,我只能去開門。
在門口見了一個穿西裝的男人,他往裡面看了一眼,直接問我,“程安安是吧。”
我說完是,他二話沒說,就讓我跟他去見陸總。
這顯然不是善茬,我也不想打擾笑笑休息,就直接跟着他走了。
月黑風高,我走到陸承北的布加迪面前的時候,那個引路的男人就自覺地離開了。
陸承北打開車門,讓我上車。
我沒含糊,外面挺冷的。
坐在車上的時候,陸承北才點了一支菸,若有似無的說道,“你叫程安安?”
“是啊,你不早就知道了。”
我直接回答道,他說的這句話顯然是一句搭訕的話,剛剛他讓那個男人去找我的時候,明顯已經叫了我的名字。
說明,他早就清楚我叫程安安了,而且連我住哪裡都知道,怎麼可能不知道我叫什麼。
他不怒反笑,沒有再說什麼,直接發動了車。
我沒有拒絕,連問都沒有問,甚至上了車之後,乖乖繫好了安全帶。
喝的有點多,腦子不怎麼好用。
有時候我在想,如果那天陸承北沒來,或者那天陸承北來了,我沒喝酒的話,是不是以後發生的事情就可以避免了。
但是,哪有那麼多如果啊。
所以,我也不算是利用陸承北,畢竟陸承北也算不上是什麼好人!
我跟着陸承北任由他開車到了酒店,然後,進了門,我連招呼打都沒有打,直接就進了浴室。
第二次是陸承北主動的,我們兩個人做完運動之後,我趁陸承北睡覺,拍了一張我倆的牀照。
第二天,陸承北是準備給我錢的,我沒要。
既然偷着拍了他沒穿衣服的照片了,就不能再要人錢了,自然拍他照片的事,也不能告訴他。
我從陸承北那出來之後,酒差不多清醒了,情緒沒怎麼清醒。
特地比以往早上了一個小時的直播間,然後便把我和陸承北的牀照公開在了攝像頭下。
果不其然,沒有兩秒鐘,喬溫爾就過來找我了,我的攝像頭是開着的。
她一推門進來,就罵道,“不要臉!程安安,你特麼怎麼勾搭上陸承北的!”
我轉身看着喬溫爾,衝着她笑了一下,“沒勾搭啊,是陸承北直接去開車接我的,然後我們兩個人自然而然的上牀了啊!”
喬溫爾聽完這句話,氣的臉都漲紅了,她伸手想要打我一巴掌的時候,我就抓住了她的手。
“幹嘛!還想打我啊!徐豐還屍骨未寒呢!”
我說完這句話的時候,喬溫爾笑了一下。
緊接着那一巴掌就落在了我的臉上。
纔開口說道,“徐豐的死是他自找的,你別特麼給臉不要臉總拿這件事要挾我!信不信我明天就讓你再也沒法上班!”
那一巴掌不輕,我的臉火辣辣的疼。
但是我卻笑了,我看着喬溫爾笑的一臉從容,“誰明天不能來上班,還說不準呢。”
就在這個時候,我的直播間涌進來不少人。
笑笑連忙的把我拉開,而喬溫爾也被別人攔去了。
喬溫爾走的時候還是一臉傲嬌。
等她走了之後,房間裡只剩下了我和笑笑,我才起身,把電腦屏幕打開,然後把主機關了。
剛剛,只是顯示屏關了,我的攝像頭並沒有關。
所以,彆着急,現在喬溫爾有多傲嬌,一會就會有多氣急敗壞。
笑笑把我這個動作看在眼裡的時候,直接上前來,給了我一個白眼。
語氣也是很無奈的,“你一定要和喬溫爾鬥爭是不是!你就不肯放過自己?”
“放不過。”
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才說道,“我只要一閉上眼睛就是徐豐死在我面前的情景,滿地的血。”
其實,我並沒有見過徐豐的死,這一切都是我聽說加幻想出來的。
徐豐並沒有死在北京,他的骨灰是從別的城市運回來的,我也只是在網上見過他死時候的圖片。
喬溫爾在和一個富二代交往的時候,劈腿了另外一個富二代。
富二代前男友找麻煩,喬溫爾就拿徐豐當擋箭牌假拍拖,於是徐豐被人整死了。
傳言說他跳樓自殺,但是網上的照片,徐豐是一隻胳膊不知所蹤的。
跳樓怎麼會把胳膊摔沒了?
外界都不知道怎麼回事。
喬溫爾繼續風生水起,我卻無計可施。
我笑着看了看笑笑,自己轉身去找了個毛巾敷在被打腫的右半邊臉上,一邊說道,“對,我放不過,我沒法放過,我對徐豐什麼感情,你最清楚。”
我以爲笑笑會罵我的,畢竟在之前的無數次我作死的去整喬溫爾,最後以卵擊石,自食其果的時候,她都會罵我。
但是這一次,出奇的,笑笑說道,“那既然這樣,趕緊走!你今天這一直播,等喬溫爾反應過來會弄死你的!還有一些與喬溫爾以及這個事件相關的人都會玩死你!”
說完,笑笑就將我拉了起來,把我往外推。
“今天死不了,明天就能看結果了。”
她最後這句話,是我離開的原因。
也對,儘管我做好了魚死網破的準備,但是如果我熬過了今天,我在網破之前,就能先看到魚死了。
剛剛我的視頻是開着的,所以人們不僅知道了我的牀照,知道了喬溫爾打了我。
也知道了喬溫爾表裡不一,清純之下是個婊子,還害死了徐豐。
她應該完了。
我目的達到了。
所以,我快速的連收拾都沒有收拾,我就逃了。
一路下樓還算平靜,我打車回家的一路上手機也還算安靜。
就在我沾沾自喜覺得躲過一劫的時候。
我忽然發現,牀照的男主角正站在我的門前,等待着我的自投羅網。
陸承北以一種睥睨衆生的眼神看着我,語氣低沉。
“拿了我的這麼私人的照片做直播,該不該給我點酬勞?”
見到陸承北,我有些害怕。
吞了吞口水說道,“你要什麼酬勞?”
我已經做好了,隨時逃的準備。
我在直播之前就想到了,陸承北不會放過我。
只見陸承北掛了一抹幽深的笑容說道,“再拍一次,我來拍,不要照片,咱們拍動態的!”
“變態!”
我張口罵出來,陸承北卻毫不爲其所動,“你也可以選擇拒絕,你最好的朋友叫笑笑吧,如果你不想拍的話,那麼我只能喊人來拍她了……”
陸承北這話,一下子堵住我了。
我自己做什麼事,無所謂。
但是笑笑,真的是我在這個世界上唯一一個交心的人了。
我不甘心的看了看陸承北,應了一句,“聽你的,別動笑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