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浴室氤氳着水汽，我擡頭看着陸承北的時候，問道。
陸承北笑着，他說，“只是想讓你看清楚我，我也看清楚你。”
“看清楚我做什麼？”
我問，其實我是有些不好意思去看陸承北的。
他有些變態，偌大的浴室裡有一個一整面牆的鏡子，這個鏡子裡能夠窺見我此時的沒有穿衣服的狀態。
我害羞。
“看清楚，才能記得這一刻。安安。”
說着，他的脣便再次實實的覆在我的脣上。
我不知道他爲什麼會在最後叫我的名字，我閉着眼睛感受着他的手在我的身上緩緩地滑過。
所經過的地方，都是一片戰慄。
這真的是不同的，我感覺這一次，纔是我們兩個人實在的，真實的交付。
至少對於我來說是這樣的。
他並不急於進入我的身體，而是一遍遍的挑，逗着我，然後在我的耳邊一遍遍的問我愛不愛他。
我自然是不能說愛的。
我不清楚我愛不愛，即使清楚，我也不會在這樣的情境下去承認。
一直到我有些禁受不住他的挑，逗。不自覺的輕哼了一聲。
他纔像是受到鼓舞一般，進入。
我感受到身體有一陣說不清的感覺，而陸承北緊緊地擁着我的身體，似乎是爲了讓我更打開一點的配合。
這一次覺得格外的累。
整個人都像是被掏空了一樣。
一直到，感受到陸承北身體的異樣，然後他一臉滿足的放開了我。
輕輕地在我脣上啄了一下。
我一把推開他，然後打開花灑，讓溫熱的水流流下來沖洗身體。
陸承北幫我伸手接水洗身體的時候，我下意識的躲了一下，讓他自己管自己。
“嘿，還害羞。”
陸承北一臉得意的看着我，好似我越躲，他反而追的越近。
我確實是真的有些害羞了，咬着嘴脣，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陸承北先自己去沖洗了一下的，也沒有再繼續逗我，而是象徵性的披了一條浴巾便往門外走去。
我自己在水中，想着，這大概以後的關係會改變的吧。
不管在他那裡改變不改變，其實在我這裡，多少早已經變了。
我終究還是不瞭解陸承北的，這一點我很清楚。
所以，以後的一切，會不會很艱難。
等我洗好澡走出去的時候，我拿了一塊很寬大的浴巾把身上遮蓋好，然後想去習慣性打開陸承北的抽屜找一次性洗漱用品的時候，發現已經沒了。
只是在一旁，有一個杯子，杯子旁有電動牙刷，從顏色上辨識是爲女性準備的。
我悻悻的擡了手又收回來，然後走了出去。
陸承北正在吸菸，他見我出來擡頭看了我一眼，我覺得我的不開心應該表現的不太明顯吧。
但是他還是看出來了，他湊近我，裝模作樣的聞了聞我身上的味道，才說，“怎麼了？洗澡都能不開心，是爺剛剛表現讓你不滿意嗎？”
他滿嘴的污言穢語。
我沒搭理他，別過頭去，才說了一句，“那些你常備的洗漱用品呢？最近來這的女客太多，用光了？”
我儘量讓這句話的語氣聽起來輕鬆地像是在嘲諷他。
他卻伸手牽了一下我的手，然後帶我進了浴室，把那支電動牙刷遞給我。
“爺給你專門準備的。”
我聽了這句話，忽然愣了，真的是不知道應該接什麼了。
就這麼待着，一直到陸承北若無其事的走出去，繼續回他的客廳吸菸。
我刷好牙，再走出去，他招呼我坐在他身邊的時候，他伸手摸了摸我的頭。
說道，“明天來我公司上班好了。”
我當時就愣了一下，擡頭看着陸承北，他的樣子，看起來並不像是在說玩笑話。
我說，“所以，你們公司挖的那些女主播，都是陸總靠牀上功夫換來的嗎？”
陸承北被我問的一愣，“怎麼講？”
我不想解釋，卻還是解釋了一下，“陸總和各個平臺的女主播關係都很曖昧，然後不出幾天，這些人就去了陸總公司。”
我是故意的，叫他陸總。
陸承北笑了一下，他使勁的揉了揉我的頭，才說道，“如果以這種理由把你挖過來，你還不夠格吧。”
確實，我現在的咖位不咋夠，他挖的那些人都基本上算是什麼當家花旦一姐了。
但是他這句話，說的我挺不開心的。
我說，“確實，我不怎麼夠，我先回去了。時間估計也差不多了，陸總把今晚的錢打我卡上，你知道卡號的。”
說完這句話，我就快速的站起身來，然後準備去拿我的衣服。
都沒來得及穿，就被陸承北攔住了，他說，“你怎麼這麼怪的脾氣。”
我沒說話，就是瞪着他。
他思考一會，才一副恍然大悟的說道，“你在意那些女人，以及我對那些女人做的事情。哈。”
這句話末了，他笑了一下。
我還是沒有說話，一直到他說，“程安安，我對你現在的表現很喜歡。”
說完，他就將我橫抱起來，然後往臥室的方向走。
我自然是掙扎的，什麼叫對我現在的表現很喜歡？！
是因爲看出我對他的在乎了嗎？我對我現在的狀態很不滿意！
我掙扎着要從陸承北的懷裡出來，可是陸承北並不放我。
他摩挲着我的頭，只說了一句話，就將我現在想掙扎着想爆炸的心安撫好了。
他和我說，“乖，抱一會，我知道你在想什麼。”
這句話說的就好像他懂我知道我不安一樣。
我聽話的在他懷裡過了好一會，問他，“你知道我在想什麼？”
但是都沒有陸承北的在回答，只有均勻的呼吸聲。
我等了很久，從他的懷裡等他熟睡就掙脫出來了，然後穿上自己的衣服回家，在離開之前，我想了一下，還是給他留了一張字條，寫上了我的銀行卡號。
這樣的話，我想就公平一些了吧。
不管他對我有沒有情，在我不知道之前，我保持着我們最開始認識的那種狀態，不向前一步。
我回到自己住的地方補覺的，然後鬧鐘醒了，一切無常的去上班，一直到下班，我的電話都沒有一個未接或者短信，安靜的很。
下班我按照慣例去看笑笑，這一次，在出公司門的時候也沒有遇見陸慕舟。
然後在出租車上的時候，我接到了電話，來自陸承北的。
他帶着一種慵懶的聲音，在電話那端說道，“程安安，來找我一下，我在霓虹酒吧門口等你。”
“幹什麼？”
我握着電話，用一種儘量平緩的語氣回饋陸承北。
他說，“你來了就知道了，爺等你啊。”
我說了一句知道了，就掛了電話。
然後去了笑笑那裡，笑笑的孩子在接下來的一週內的某一天還要再做個手術，做完這個手術基本上就沒什麼事可以回家了。
她所有的心思都撲在自己的孩子身上，讓我沒事也可以不來醫院，畢竟兩邊跑挺累的。
其餘的，我們倆就扯了一些八卦什麼的，諸如她說陸慕舟的表現讓她覺得很感動。我開玩笑說，這孩子也是命不太好，如果笑笑跟的是陸慕舟就好了，下半輩子基本就衣食無憂了。
然後，我們兩個人才又提起來，之前我們在笑笑相親的時候撞到的那個和陸慕舟在一起的女生，並不是陸慕舟的女朋友。
這一點是陸慕舟和我確定過的了。
笑笑只是笑了笑，未置可否。
再打聽我最近這段時間做什麼的時候，我就打哈哈的過去了。
從醫院出來，已經夜幕降臨，城市裡過了堵車的高峰期，來往車輛開始顯得急切，而城市的燈光看起來讓這座城市充滿了冰冷的人情味。
我攔車報出了陸承北所說的酒吧的名字之後，整個人坐在出租車上又望了一眼這座醫院。
然後視線慢慢的緩緩地變化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