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袋子裡,裝着從內衣到外套的整個行頭,鍾珉將袋子遞給沈多熙,“這個給你,穿穿看尺碼合不合適。”
沈多熙沒有接,那袋子上的logo令她覺得不能收這麼貴重的衣物。
“我自己的衣服什麼時候會洗好?”
“這我可不知道,不然你也可以穿着睡袍出門。”鍾珉的好脾氣用光了,將袋子扔在一旁的沙發上。
沈多熙靜靜思量了一下,還是決定不能接受那麼貴的衣物,她返身回屋,準備給自己最好的朋友趙雅麗打電話,讓她送一套衣服過來。
鍾珉看透她的心思,看着她走進臥室。
不大一會兒,沈多熙又返回來,“這裡是什麼地方?”
鍾珉冷冷看着她,不說話。
沈多熙只好走到窗前,往外望去,窗外,高大的樹木繁茂地伸展着枝葉,不遠處,是一片湖。
這是什麼地方?她在濱城長大,卻似乎從未見過這樣的景象。
這下她犯了難,呆在那裡。
然後,沈多熙轉過身,打開房間的門,外面是幽深的走廊,不見一個人影,這什麼鬼地方?
沈多熙回頭看看鐘珉,鍾珉打定主意看熱鬧的表情刺激到了她,反正出門可以打車,沈多熙咬咬牙,拿着自己的包便出了門。
鍾珉氣的快炸了,沈多熙這又倔又狠的性子真是一點沒變。他衝出屋子,將沈多熙攔腰抱了回來,氣洶洶地往臥室的牀上扔去。
“你說,你爲什麼要這樣對我?”鍾珉問道,眼睛裡似要噴出火來。
“是你先設計我的,不是嗎?”沈多熙靜靜看着鍾珉。
“你知道我問的不是這個,六年前,你爲何一聲不響地離開?”鍾珉幾乎是咬牙切齒,他等着問這個問題,等了六年。
“都是過去的事了,何必再提。”沈多熙仍是淡淡的。
沈多熙的淡然令鍾珉惱火,彷彿他們之間的往事,在乎的只有他一個。
理智被衝破,鍾珉俯身吻上沈多熙,時隔六年,他們的嘴脣又碰到一起。在沈多熙一愣神的空檔,鍾珉的舌頭滑進她的口中。
沈多熙下意識地咬了一下。
鍾珉一痛,直起了身子。理智也跟着回來了。
沈多熙從牀上起來,一溜煙跑了。她只想快點離開這個地方,快點離開鍾珉,完全顧不得自己此刻穿着什麼。
鍾珉坐在牀上,仍在發愣,自從昨晚見到沈多熙開始,他就常常陷入愣怔的狀態裡,竟沒想着去將沈多熙追回來,反正大家冷靜冷靜也好。
反正,這丫頭到底是回來了。
**
但不大一會兒功夫,門鈴響了。
鈴聲打擾到鍾珉,令他感覺不悅,他走出屋子,打開門,樓下大堂的管家站在門外,一臉張皇,“鍾總,剛剛從您房間跑出去的姑娘,剛剛被人打了。”
鍾珉的眉毛擰到一起,“在哪兒?”
“前面2號貴賓樓……”
管家的話還未說完,鍾珉已經竄了出去,連睡袍都未曾來得及換下來。
但是待鍾珉跑到2號貴賓樓前,沈多熙已經不在了,只剩兩個保安在那裡低聲說着什麼。
“剛剛被打的女孩呢?”鍾珉看向那兩個保安。
“鍾總好。”那兩個保安問了聲好,然後手指了指大門外。
大門外,沈多熙正在試圖打車,但是她沒想到,這個地段壓根看不到出租車,她扭頭看了看身後,大塊的方石鑲嵌的門柱上,訂着一塊牌子,上面寫着:珉庭私人會館。
分別六年,鍾珉的生意又擴展了許多吧。沈多熙悵然笑笑,她一直沉浸在遇見鍾珉後的茫然情緒裡,竟忘記自己身上的痛。
待鍾珉追出大門口,便見到低着頭立在街邊的沈多熙,深藍色的睡袍上沾了灰塵,露出的小腿上有泛着血絲的擦傷。
鍾珉吸了吸氣,忍住心裡蔓延起來的縷縷痛意,他走過去,蹲在沈多熙腿邊,看了看她的傷勢,“要去一趟醫院了。”
沈多熙並未覺得自己有去醫院的必要,便往一旁走了幾步,認真地張看馬路上是否有出租車經過。
鍾珉站起來,拉住沈多熙,他已經吩咐司機去開車了。沈多熙擡起頭,鍾珉這纔看清沈多熙的臉上通紅一旁,應該是被人呼了巴掌。
鍾珉咬了咬牙。
不大一會兒,司機開着車出來,鍾珉將不大情願的沈多熙塞進車裡,回頭對管家說:“把事發時的監控調出來,一會兒發到我手機上。”
管家急忙點了點頭。
司機帶着鍾珉和沈多熙去了醫院,看的急診。
見沈多熙穿着睡袍,急診室的醫生以爲發生了多大的事,檢查之後才發現,不過都是寫擦傷,便準備隨便開點藥就好。
“還是給做個全身檢查吧,萬一有內傷呢?”鍾珉盯着醫生說道。
那醫生看了看鐘珉,雖然他穿着睡袍,言語舉止間的氣場卻絲毫未減。醫生沒有說什麼,開了一張檢查單遞給他,“檢查之後把結果拿回來。”
“我真的沒事,不用做全身檢查。”出了急診室的門,沈多熙有些難爲情地低着頭。
她和鍾珉都穿着睡袍,來往的人一臉好奇地打量着她們,不知腦補了多少香豔的故事。
鍾珉不理沈多熙的話,將她的手一拉,“這些檢查結果將來都是要派上用場的。”
沈多熙不解地看了鍾珉一眼。
“難道你就被人白打了嗎?”鍾珉面無表情地問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