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欣睜開眼,已是天光大亮,窗外晨曦燦爛輝煌。耳邊,早起的雀語鄉音,一切卻是那麼的親切。讓他好生感慨,又回到家了!
這個小小的水鄉,昨天因爲他的迴歸,是久違地又鬧騰了一回。左鄰右舍的鄉親,都絡繹不絕地過來,祝賀季家父母,看望季欣。一時間滿屋的熱鬧,真是濃濃地鄉情。
只是那些同學們,卻一個也沒有出現,這可讓季欣有點落寞了。這自然也包括了葉瑩,那丫頭據說也是名花有主了。季欣正想到這兒:好在沒幾天就要過年了,大家應該是都能相見一次吧。。。。。。
季欣在外,養成了早起的好習慣。那時,他每天都是半小時的晨跑。所以,這天一亮,他可就睡不住了,一骨碌爬起來。
推房門出來,才發現大門還關着。只有他老媽剛起,一個人在竈臺涮鍋,準備做飯。曉蓮早已在鎮上上學,住校不回來,所以他母親更勞累些了。
他定定站在那兒,望着因爲惦念自己,明顯老了許多的母親,眼眶溼潤了。
季母聽到動靜,擡頭望見兒子,那是滿面慈愛的笑容,又焦急地嗔責道:
“你身體還沒好全,這麼早起來幹嘛?!快回去多躺一會!”
“媽,我沒事,起早習慣了,你兒子就這嬌慣麼?”
可是季欣的回答,對他的母親,顯然沒有什麼說服力。她更是着急,嗓音也大了幾分:
“聽話!那民警說了,幸好你在關鍵時候轉變,還能夠救他,不然就麻煩大了!上次流了那麼多血,還不多多靜養!”
她忽然眼淚流下來了,好不後怕,責怪起兒子:
“你這孩子,一走就了無音信,真是沒良心!差點被那個瘋丫頭害死了,可惜小姑涼,也不曉得下落了。當初,你姑媽家丟失的小表妹,如果在世也該這麼大了!”
季欣一愣,這可是他頭回聽講,不禁大感興趣,只是心中愧疚,低聲下氣道:
“媽,對不起,小欣一直都想着你們。不是寫過一封信嗎?對了,我有小表妹丟了?”
不想他母親再不言語,只是推着他,教他歸房睡回籠覺去。兩人正僵持着呢,大門外傳來腳步聲,老遠就有個婦女的聲音,很溫柔地在問:
“她三舅母,你還沒起牀麼?聽講我侄子回來了,是真的麼?”
季母一聽,驚喜不已,忙不迭地邊開門,一邊回答:
“小欣姑姑,我才起!這麼早,你是怎麼過來的呢?”
季欣幫忙,撥開門栓,吱呀一聲,大門一開,一片光明瞬間進入屋內。
那母子倆擡頭,首先映入眼簾的,不是想像中他的姑媽——而是一個妙齡女郎:
小姑娘生侈柳眉杏眼,粉面桃腮,一身合體的粉紅衣裙,見到季欣,兩人不約而同地齊聲說出:
“是你!!!”
女孩身後,又傳來一聲驚呼:
“你這沒良心的,真回來了!”
她正是季欣家的小姑媽,一個穿着講究亮麗的中年婦女,燙着齊耳的捲髮。
這時西廂房房門一開,季家剛大步流星奔出來,見了她們,是爽朗大笑:
“小妹,小影,今天刮的什麼香風,這麼早你們就來了?!對了,小影好些年沒上我家了吧?”
他小妹格格一笑,叫過三哥,才道:
“不是聽講我大侄子立功了,廣播新聞天天報,我們才着急忙慌地趕早搭車過來的。”
她見女兒嘴裡叫着“三舅三舅媽”,眼睛只盯着她表哥瞟,想起來一件事,臉轉向自家侄子:
“小欣,你還認得你家妹妹嗎?”
大夥都轉臉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