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頭哈哈一笑:“破而後立,涅槃重生!能否達成所願,就看他自己的造化了!”
季欣此時真不曉得,身處在哪兒了?經過那幾位一收拾,這個地處蒿草包裹的爛尾樓,直讓人意料不到的別有洞天。
進入房間裡,竟然是一處裝潢一新的別墅所在,首先是大廳,迎面貼着壁畫。有松枝蒼翠,碧空如洗,祥雲繚繞,還有黃鵠飛翔的圖案。正面一匾文:“氣吞雲夢”,那字寫的龍飛鳳舞,讓人一瞧,就清楚不是平常人能出手的。
轉過幾個地方,進到內屋。那幾個小混混就被換下,他們剛走,又有一些衣裝整齊的少男少女,何止幾十有餘。個個文質彬彬,真是君子謙謙,溫潤如玉;淑女窈窕,貌美端莊。真是貧居鬧市無人問,富在深山有遠親啊!只叫季欣目不暇接,不曉得老頭葫蘆裡賣的什麼藥,怔怔的望着他。
就見老頭衝半空中瞥了一眼,竟然對着無形之中的季欣微微一笑,好整以暇的來了一句:
“看什麼看?你現在啥都別做,就給我好好三思而後行,對了,不是三思,是六思!就想着摒棄雜念,把握自我,一旦達到無慾無求,明瞭什麼叫跡在窮谷,心思聖奧!平生常思己過,閒談莫論人非。多想想近來自己所爲的功過,選擇取捨。到那你再問問我,下一步如何操作。”
季欣眼往下看,見自己已安臥在一張大牀上,只是面如白紙,緊閉二目,似乎還是昏睡狀態。那芳草則站在牀邊,蛾眉緊皺,盯着他感覺好是心痛,半晌,才又疑惑不解地問那坐在牀頭旁的老頭:
“爺爺,他昏昏沉沉的,你這麼說?還對着屋頂,他能曉得?”
老頭還是衝屋頂神秘地一笑,扭頭回答:
ωωω ●тTk an ●C○
“天機不可泄露!不過小草,我想聽聽,你以爲呢?!對了,我還是帶你離開,讓他好好整理思緒,安心冥想吧!”
季欣還以爲他兩個,正常的馬上離開這屋。哪曉得,半天那一老一少都沒挪窩。正在奇怪,發現老頭從身後摸出一把寶劍樣的東西,望空一晃。季欣看見一黑一白兩個魚形之物,朝向他飛速旋轉不休。他眼前白光轉黑暗,再無知覺了。
不曉得過了多久,季欣的眼前,恍惚出現了白花花的場景。在他身邊環繞,如白雪,又似柳絮,飄飄灑灑。而他就覺得,身在虛空,冰涼徹骨,和那些或純潔,或骯髒的花絮一樣——在那虛無間飄泊浪跡,無依無靠。
又過了些時,季欣感觀又有了變化。這時身落在一處荒蕪之地,滿目之間,盡是沙礫碎石,不見草木水源,茫茫土黃之色,顯得毫無生機,寂寞無聲。更要命的是,幾乎眨眼之間,那些沙石直接將他包裹其中。
現在季欣的四周,倒好似去了那古樓蘭的遺址,處於那亂七八糟的廢墟當中。舉手投足,都被那些垃圾破爛磕磣碰到,好不麻煩,真是舉步維艱,只能尋覓着搬來倒去,整得他汗水淋淋,氣喘吁吁。
而他的眼前,似乎出現了眩目的強光,照得四周晶晶發亮。頭也沉重無比,迷縫着兩眼,腳下踉踉蹌蹌,昏昏沉沉。於是,一幕幕場景如走馬燈般呈現在他眼前:
先是柳絮紛飛,無憂橋,一個白衣少女飄然而下。嘴裡叫着什麼,一臉絕望……
衆人打撈上來,是個短髮女孩,卻不是白衣。反倒一身大紅,好像林姻然。
他愣住了,她不是考上高中麼?果然,看見一個扎着雀尾短辮女孩,坐在教室認真聽課,可不是她?
又似乎,輪船上,倩影一閃。村裡面,吵聲翻天!事事與他相牽扯,卻任他多關心迫切,也是隻能看不能說。這真叫鞭長莫及,無能爲力!他的眼睛變得赤紅,一股從未有過的負能量戾氣,逐漸把他包圍起來。
不知何處一聲斷喝:“小子意守丹田,不然永落入魔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