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商場,諾西的心情莫名的壞到了極點。嬌媚的臉頰更是透着陰霾,看起來特別的危險。
她不顧一切的衝進雨簾之中,急匆匆的朝着轎車跑去。
而就在此時,安辰墨也鎖定了鬼魅戒指找到了諾西。剛停下車,就看到她在雨中飛奔,他頓然臉色一變,打開門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朝她撲了過去。
“小傻蛋,你怎麼回事啊?這麼大的雨你跑出來幹嘛?”他一把拽住諾西,劈頭就吼了起來,神情又急又氣。“你這樣會傷害到寶寶的,你怎麼了?”
“放開我,公司出那麼大的事情你怎麼在弄啊?你要不行我自己去啊?你是要讓我的公司破產嗎?”
諾西甩開安辰墨的手臂,也冷眼對着他大吼。瓢潑的大雨噼噼啪啪砸在兩人身上,頓把他們澆了個透心涼。
“現在我們不爭論這個問題好嗎?小傻蛋,我們回家好不好?公司的事情我會處理好的,聽話,回去好嗎?”
安辰墨知道諾西的情緒不對勁,不敢跟她亂說什麼。但好言相勸,卻令她越加不悅。
“你每次都說自己會處理,卻弄得公司的事情一團糟。你什麼意思啊?是不是不甘心把公司送給我啊?我就知道你嫌棄我,就知道心裡根本不喜歡我。”
諾西心頭毛躁極了,更加的無理取鬧起來。
她明明不想這樣,可心頭一股怒氣壓抑着她,令她難受極了。各種事情都變得好像全部針對她一樣。
她好害怕,好惶恐,心頭就愈加的難受起來。
“你是我女人,我千辛萬苦娶回家的女人,我怎麼可能嫌棄你?我愛你都來不及。”安辰墨的臉因諾西的話而氣得鐵青。
即便知道她可能是產前憂鬱症,他也受不了她如此傷人的話。他盯着她的佈滿雨水的臉,脣瓣氣得不斷的哆嗦着。
“小傻蛋,是我不對,是我的錯。可你不要折磨自己了好不好?寶寶還小,他會受不了的。”他忍着心頭的酸楚,壓着一肚子火氣忍着。
他不能發脾氣,一定不可以。這是他發誓要愛一輩子,要疼一輩子的女人。他一定不可以傷害她。
“哼,你心裡就只有寶寶。是不是沒有寶寶你就不打算要我了?你別跟着我,我看着厭煩!”
諾西怒視他一眼,大步朝着自己的轎車走去。
但她走的太快,根本沒注意到地面上有一塊窪地,一腳就踏了進去。
頓然!
“啊……”
她一聲驚呼,整個人無法抑制的朝地面撲去。
安辰墨看的真切,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飛身上前一把抱住了她。可他自己卻一個踉蹌朝着地面墜了下去。重重摔在那凸起的磚頭上。
“噢,該死!”
他一聲詛咒,臉色‘刷’的一下變得蒼白。一片血紅頓然在他身下散開,順着雨滴緩緩流淌。
“墨,你怎麼了?”
諾西用力從安辰墨身上爬下來,在看到地面的血紅時,她心頭頓然一震,愈加的焦慮了起來。
“墨,你怎麼了?都怪我,都怪我。我怎麼會這樣?”她自責道,死死揪着自己頭髮,臉頰上佈滿了惶恐。
“小傻蛋,我沒事,快去車裡躲着好嗎?”
安辰墨努力支起身子,卻不敢去觸劇痛的左肋。他估計可能斷掉了,只是怕諾西擔心,他沒有顯露出來。
一直在大樓裡偷看的韓雪把這一幕盡收眼底,她冷然一笑,撐着傘大步衝了上去。
“哎呀,諾西姐姐,你們這是怎麼了?安大哥是受傷了吧?我看看。”韓雪驚叫道,擡指輕輕在安辰墨左肋觸了一下,頓然明白他受了重傷。
安辰墨看到莫名出現的韓雪,臉色頓然一沉,有些不悅。因爲他不太喜歡她,毫無理由的不喜歡。
韓雪淡淡瞥了眼他,並未在意他的表情。她蹲下身子把他身邊的磚頭撿走,很關切的笑了笑。
“安大哥,諾西姐姐,你們稍等一下,我打電話讓救護車來載你們。安大哥的傷不能走動,還是這樣呆着好。”
“小雪,謝謝你了。”諾西的臉色很蒼白,不單是因爲安辰墨受傷,還因爲自己無法控制的情緒。
她明明沒有如此暴躁的,怎麼會這樣子。難道她真的產前恐懼症了嗎?
她睨着安辰墨,瞳孔的淚水混着雨水流淌。她好責備自己,怎麼能如此不可理喻?
“墨,都怪我,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就是心裡難受,特別難受。”她哽咽着,心情愈加低落到了極點。
“小傻蛋,我沒事,我真的沒事。你別自責了好不好?”
看到諾西眼中閃過的惶恐和茫然,安辰墨心頭忽然有種不好的感覺,他好怕她因此作出一些傻事。
救護車很快就來了,醫生稍微檢查了一下安辰墨,把他擡到了擔架上,搬上了救護車。諾西慌忙也跳上車,小心翼翼的蹲在了角落裡,跟着救護車朝着醫院而去。
韓雪並未跟着去,而是撐着傘走向了自己的轎車。一邊走,一邊拿起電話撥打着。
“好消息啊科爾,安辰墨重傷了,在去醫院的途中。裴諾西的情緒現在陰晴不定,她自己根本無法控制。你們可以找時機下手了。”
“韓雪,你沒有傷害諾西吧?”
“唔……這個可說不準了,t-b2對神經有很大的影響,或許有些副作用也不一定。”
“韓雪,我只要求你找機會破壞她和安辰墨的關係,並沒有讓你傷害她。你這麼做是什麼意思?”電話那頭的科爾一聽得韓雪這麼說,一下子就怒了。
“科爾,不要跟我這麼大聲說話,我們是合作伙伴。你只要記得把錢往我的賬上打就好了。至於我對裴諾西會做到什麼程度,得看我的心情。”
韓雪說完立馬掛掉了電話,收起傘鑽進了車裡。她啓動油門,也飛一般的朝着醫院飛馳過去。
瑪利亞醫院,搶救室外。
諾西焦躁的在走廊邊轉來轉去,一張臉上佈滿了糾結、自責、害怕和惶恐。她的心情特別煩躁,宛如一座在醞釀中的火山一樣。以至於她呼吸都特別大口,好像有些窒息。
韓雪回到醫院後,悄然換上了工作服。她緩步來到搶救室外,走向了茫然無措的諾西。
“諾西姐姐,別擔心,安大哥肯定沒事的。我們瑪利亞醫院是a市最好的醫院,各種設備都很先進,安先生不過是肋骨斷了,不礙事!”
“啊?肋骨斷了?”
諾西聞之兩眼瞬間瞪成了銅鈴。肋骨斷了?怎麼……就肋骨斷了呢?
她難以置信的盯着韓雪,脣瓣不自覺的哆嗦着。
她怎麼這麼傻?這麼蠢?她發什麼脾氣?她怎麼可以……
“別擔心,肋骨斷掉不過一兩個月就能夠走了。小意思!”韓雪一個勁的安慰諾西,卻是把她最不想聽到的東西一次次的重複。
看着韓雪一張一合的嘴,諾西心中更加難受。她特別的痛恨自己,無法原諒自己因爲任性所幹的蠢事。
“墨肯定很痛苦,很氣我。”她喃喃道,特別的無措。
“諾西姐姐,你的情緒有些不好,要不要我幫你看看?開些藥。”
“不用,謝謝你,我就守在這裡,我要等着他。”諾西失魂落魄的搖搖頭,悲情的坐在了走廊的椅子上,一個人又陷入了深深的自責當中。
那股無形噬魂的愧疚令她心頭沒來由的泛起一股強烈的自卑感,她覺得自己配不上安辰墨。因爲她不夠優秀,不夠妖嬈。
滿腦子的胡思亂想令她的心情低落得跟面對世界末日似得,對所有生活都沒了希望。感覺特別的沮喪,挫敗。
韓雪看到她這模樣,聳聳肩悄然退開了。她的嘴角,泛起了一抹陰戾的笑容。臉頰上更透着一絲揚眉吐氣,也有一絲如釋重負。
‘裴諾西,別怪我太狠。十年前我嫉妒你,是因爲你搶走了他的心。我含辛茹苦奮鬥十年後變成了你,卻依然得不到他的心。如果這個世界上沒有你,我想我完全可以取代你……’
她暗忖着,妖嬈的遠走。她的狠,絕非一般人可以比擬。
諾西決然不會想到這個長得跟她一模一樣的女孩會如此的處心積慮對付她,她依然坐在椅子上悲情着,情緒低落得想要切腹自殺。
她睨着搶救室緊閉的門扉,瞳孔的淚花不斷從眼角滾落,一顆顆的,晶瑩剔透。
時間一點點滑過,從正午到傍晚,再到午夜。
諾西的等待越來越揪心,越來越令她無法忍受。
驀然!
她飛身衝到搶救室門口,一個勁的拍打着門。
“開門,你們把我先生怎麼了?你們這些混蛋,快把我先生放出來……”她嗷叫着,臉頰上橫飛的眼淚沒有停過,她悲情得像個失去所有的小孩。
“安太太,能不能麻煩你安靜一點?安先生傷勢很重,能不能搶救得過來都是個未知數!”惱怒的護士打開門衝諾西一頓咆哮,吼完又‘啪’的一聲把門關上了。
諾西沒有聽完她的話,但卻捕捉到了最關鍵的一句:他能不能搶救得過來都是個未知數。
她聽罷頓然腿一軟,順着門扉滑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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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就在此時,搶救室裡忽然傳來一聲清脆的耳光,緊接着是一句憤怒的咆哮:“tm的誰讓你嚇我的小傻蛋,找死呢不是?”
緊接着房門被打開,露出安辰墨蒼白無色的一張臉,以及那縫合了一半的傷口。
“小傻蛋,別擔心。我沒事,死不了!”他虛脫的捧着諾西的臉輕輕吻了一記,拭去了她臉頰是淚痕。
而後,他華麗麗的暈倒在她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