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四仗着身材矮小,拿着匕首匍匐着朝安辰墨的下盤竄了過去。安辰墨目光一寒,掄起拳頭就從他的背脊砸了下去。
緊接着擡起膝蓋狠命一頂!
卻聽得咔嚓一聲巨響,小四癱軟的墜到了地上,不斷的抽搐着。一股嫣紅的鮮血頓時從他口腔,鼻腔噴射而出,樣子慘不忍睹!
其他八人應該沒想到散打拳王的小四,竟然被安辰墨打得連還手之力都沒有。他們個個都嚇得面若死灰,驚恐不已的看着安辰墨,害怕他再席捲歸來。
安辰墨冷戾的橫掃了衆人一眼,把目光停留在小四臉上,鐵拳緩緩緊握。
“他們可以留,你……必須死!”
言罷,他掄起拳頭就猛揮過去……
“等一下,我知道白鯊這十幾年所犯的任何事情。還包括當年他殺死煉獄三十六個特種兵的事情。”
小四情急之下咆哮,他可不願意就這麼憋屈的死在安辰墨的手中。
安辰墨冷睨着小四,忽的一把提起他的衣襟朝門外拖了出去。到了車前,他一腳把他踹進車裡,開車迅速離開了此處。
把車緩緩駛到一個幽靜的地方,安辰墨燃起了一根雪茄。他冷冷瞥了眼不斷哆嗦的小四,陰戾的笑了笑。
“說吧,你最好把你知道的全部說出來,我好權衡一下要不要放過你。”
“當年我才十歲的時候,看到過白鯊在阿爾勒城的聖特羅菲姆教堂附近製造一起車禍。當時他還讓我給那個叫裴雲峰的男人遞過一封信。”
小四驚恐的道,或許是很想活下去,他把當時的情況全部說了出來,就連路人的表情,都描述得一清二楚。
那是九月的一天,天空豔陽高照。
一股濃烈的薰衣草的味道在空氣中瀰漫,讓人醉心不已。
在聖特羅菲姆教堂,即將舉行一個世紀婚禮。這是屬於中國的實業家裴雲峰和林秋的婚禮。
能夠迎娶心愛的女人,裴雲峰做足了準備,前一天就把教堂布置好,來自各界的精英都陸陸續續來參加兩人的婚禮。
一時間,幽靜的阿爾勒城顯得熱鬧非凡。
很多人都喜歡在普羅旺斯的聖特羅菲姆教堂舉行婚禮,因爲這個教堂是屬於羅曼式建築之一,特別的具有觀賞性。
早上十點多鐘,教堂附近的某家酒店經常混跡阿爾勒城各個地方的小四,在不斷的打量着酒店前如火如荼的婚禮籌備。
喜歡逃學的他,總會用各種辦法去到一些宴會場所混吃混喝。今天他也想如法炮製的去到酒店混一頓吃喝。
他匍匐在酒店外的花壇附近,等着找時機混進去。
而就在此時,一個高大威猛的男人把他一把提了起來,他的眉間陰森森的,臉上掛着一絲冷笑。
“小子,幫我一個忙!”他冷冷道,一股不容人拒絕的口氣。
“你是誰?”
“他們都叫我白鯊!當然,如果你不想死,也可以這麼叫。”白鯊聳聳肩,一臉冷酷。“把這個,送去給新郎官裴雲峰。這張鈔票,是你的酬勞。”
白鯊拿着一封信和一張美金遞給了小四,輕挑了一下眉頭,“你若敢不送到,即便把普羅旺斯翻個面,我也會找到你!”
小四拿着信封,戰戰兢兢地朝着酒店走了過去。他的運氣很好,在酒店大堂就遇見了在指揮服務生布置會場的裴雲峰。
裴雲峰一身合體的高級西裝,俊朗得不得了。站在人羣中,頗有鶴立雞羣的感覺。
小四走過去,輕輕扯了扯裴雲峰的衣角,把手中信封遞給他。然後一溜煙的跑開了。
他並未離去,而是躲在暗處偷看裴雲峰。
裴雲峰走到酒店一旁,打開信封看了看,臉色頓時凝重了起來。他大步走到酒店門口,開着一輛婚車朝着酒店右側行駛了過去。
這一切,被小四看在眼裡,他覺得很好玩,偷了路邊一輛停放的自行車也迅速跟了上去。
然而就在他奮力跟上去的時候,就在那個十字路口!
當紅燈隱去,所有車輛開始啓動時。
他看到一輛裝載的重型車,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從岔道飛速駛向路口。那速度快得驚人,過馬路的數十輛車無一倖免的被連帶發生了車禍。
當然,也包括開着婚車的裴雲峰,觸目驚心的倒在了血泊之中。
但……
這不是重點重點是,裝載車晃了幾下並未翻車,還從上面飛快的跳下來一羣人,朝着婚車跑了過去,其中就有那個白鯊。
白鯊把裴雲峰的屍體從婚車拖了出來,上上下下檢查了一邊之後,極其失望的離去。
而這一切,被小四盡收眼底。他不清楚這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就在他要離去的時候,卻在人羣中,看到了一個和裴雲峰長得一模一樣的人。他正冷冷的看着前方的車禍,嘴角泛着冷光。
“所以,裴雲峰的死,是你間接造成的?”
“我只有十歲,我如果不送信,他會殺了我的!”小四看着安辰墨陰森森的樣子,渾身哆嗦得愈加的厲害。
“後來呢?你不是說你知道白鯊的所有事情嗎?”
“後來我就進了黑幫,練習散打,專門打地下拳賽。白鯊偶爾會去賽場請人幫忙處理一些事情。我就認得他了。”
小四見得安辰墨一臉狐疑,他頓了頓又道。
“我聽他提到了一塊玉佩,說要找到這塊玉佩。但他一直被國際刑警組織通緝,就一直在普羅旺斯藏匿。直到三年前,聽說那塊玉佩已經浮出水面,他才又出擊了。”
“那這一次是怎麼回事?”
“是多羅,多羅讓我們對付裴諾西和她一起的男子。”
“很好!”
安辰墨睨着小四,忽的擡手一揮,一個重拳就把小四打暈了過去。他一把提起他,重重的扔到了地上。
再回到車上,天色已經微微亮了。
安辰墨徑自朝着醫院而去。他的臉色冰凍至極,如同被寒霜覆蓋。
想到裴雲峰的慘死,他的心沉重至極!
之前雖然調查過此事,但沒有小四的敘述來得直觀!他甚至如身臨其境了那場車禍似得,特別難受。
因爲他是諾西的父親!也是他的準岳父!
來到保羅醫院的時候,安辰墨卻沒有找到諾西。他詢問前臺,卻被告知諾西早就離開了!
他的心,忽然間又沉了下來。
走出醫院時,潮溼的空氣迎面撲來,夾雜着飄飛的細雨。有一絲絲的冰凍,一絲絲的蒼涼!
安辰墨失魂落魄的站在醫院門口,整個人彷彿被抽空了似得,特別的恍惚。
小傻蛋,你在哪裡?你知不知道我好想你?你迴應我一下好不好?
仰頭望着天際飄渺的細雨,安辰墨滿臉水痕,血紅的眸子晶瑩剔透,不知道那是雨滴,還是淚滴!
酒店,去酒店!
腦中靈光一現,安辰墨迅速跳上了租來的吉普車。飛一般的朝之前查詢過的酒店駛去。
而當他迅速來到酒店的時候,卻被告知人早就已經離開。服務生看到他一身重型裝備,都戰戰兢兢地不敢惹他。有問必答!
走出酒店,安辰墨瘋了似得撥打諾西的電話,打不通,再打雪狼的。依然不通。
他聯繫不到諾西,聯繫不到雪狼。他忽然有種掉進陷阱的感覺!
怎麼會這樣?回到車裡,安辰墨仔細想着所發生的點點滴滴。頓時,一股寒意從心底升起!
是猛虎?是他布的局!
他的目的是要拖住他,所以安氏會很危險,諾西會更危險!
怎麼辦?
安辰墨心急如焚,他匆匆回到停在酒店樓頂的直升機裡,用衛星連線了遠在紐約的雪狼。
“老大,還沒找到西西嗎?”
“沒有,我們的通訊都出問題了。你迅速破譯別的衛星用,煉獄的衛星暫時不要用。破譯後,用以前的聯繫方式告訴我。”
“明白!”
收回連線後,安辰墨搜索了普羅旺斯所有的酒店登記,沒有弗萊德,也沒有裴娜以及諾西的。他的心情越來越煩躁。
機場的出入境沒有諾西的記錄,但凡有登記的交通工具,都找不到她任何的線索。
忽然間,諾西就好像在普羅旺斯消失了一樣,沒有一絲蹤跡!
安辰墨回到酒店,換下了一身重型裝備。他靠在窗前望着漫天飄飛的細雨出神。
他的心緒很亂,一掃往日的鎮定。
這接踵而至的煩事讓他氣都沒法喘息一口,他很累,很疲憊!
好想閉上眼睛睡一覺,可是他的小傻蛋還沒找到,他的心好痛!
他用酒店的電話打通了安氏總部的電話,聽得安少飛的語氣似乎有些沉重。
“爹哋,新地那邊的事情,暫時不要擔心,我有部署!”他寬慰安少飛到,也有些力不從心的感覺。
“兒子,爹哋不擔心公司的事情,那些都是身外之物!爹哋是擔心你和西西啊。你媽咪最近總感覺心驚膽戰,她說要出什麼事情。我一向很相信她的第六感。”
“不會有事的爹哋,這麼多年了,我們什麼大風大浪沒經歷過啊!小傻蛋只是在旅遊,沒什麼事的。”
聽得父親的話,安辰墨本就不放鬆的心情,更加的糾結了起來。
他知道諾西很危險,可是他不敢跟安少飛說。因爲他和秋小白兩人特別的疼愛諾西,如果知道他根本找不到她的蹤跡,指不定被氣成什麼樣。
“唉!你自己要小心點!”
“恩!”
放下電話,安辰墨更是愁容滿面。
他靠在沙發上,閉上眼睛假寐,連日來的疲憊襲來,他無法控制的陷入夢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