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裡放肆糾纏的兩個人,自然不知道他們倆已經成爲話題。當安辰墨把最後一點子彈消滅乾淨時,他已經累得要虛脫了。
諾西趴在牀上,渾身都已經汗溼了。
“小傻蛋,好點了嗎?”
安辰墨抱着她,有些氣喘吁吁的。他像只勤奮的老牛似得吭哧吭哧了奮鬥了那麼久,是人都沒那麼好的體力。
諾西漾起魅惑的眼眸瞄了他一眼,又慢慢合上了。
她好累,但體內那股噬魂的感覺退卻了好多。她看人起碼不是重影了。
枕着他的臂彎,她心情難受極了。
她不知道自己爲何不要蕭元,卻願意和安辰墨翻雲覆雨。難道真的因爲他說的,她是他的女人嗎?所以她放心把自己給他了?
蕭元,爲何她想起他,並不那麼恨他。而是又痛心又難過。他對她那麼好,好到做出那麼極端的行爲。是她逼他的嗎?
“小傻蛋,你在哭。”
安辰墨觸到諾西顫抖的嬌軀,垂眸看着她淚流滿面的臉。他輕蹙眉峰,有些無奈。
其實和蕭元比,他也好不到哪裡去。他也對諾西用過那麼卑鄙的手段:當初她要走的時候,他給她用了t-1的禁藥。他還威脅她。
其實他跟蕭元比起來,愈加的卑鄙。
諾西此刻爲了蕭元而難過,如果有一天她回憶起了那些種種,會不會愈加的無法接受他?
忽然間,他有些害怕了起來。
諾西越哭越大聲,從開始的輕泣到抽泣,到最後成了歇斯底里的嚎了。她蜷成一團,哭得好不悽慘。
“小傻蛋,別哭了。”
安辰墨滿臉黑線的看着不斷拿着被褥擦眼淚鼻涕的諾西,他很抑鬱。
這是他準備跟她顯擺的牀單:因爲白色牀單的暗花,全部都是小傻蛋三個字。還都是草書,是出自他的手筆!
“嗚嗚嗚,我不要他,卻跟你偷情,嗚嗚嗚……”
她哽咽道,轉身又爬到安辰墨身上哭。哭得淚如雨下,哭得鼻涕泡不斷的冒。
“我是你男人,我是你唯一的男人。你跟我偷情沒關係的,不算紅杏出牆。”他輕輕拍着她的背脊,不斷的安慰着。
“那你會不會鄙視我?”
“當然不會,誰敢鄙視你我滅了誰。”他義憤填膺的道。
“嗚嗚嗚,那我們再來一次好不好?”
她漾起兩顆水汪汪的眼眸看着他,情不自禁舔了一下脣瓣。儘管她的鼻頭,還有個鼻涕泡掛着。
安辰墨悄然滾動了一下喉結,拿起紙巾把她的鼻涕泡使勁捏了去。
“小傻蛋,是不是還沒吃飽啊?”他有些哆嗦的道。
“恩!”
她點點頭,忽閃了一下睫毛。那哭過後的眼瞳晶瑩剔透,特別讓人憐惜。她望着他,彷彿在祈求要吃糖果的小孩。眼巴巴的。
“咱們要不要先洗個澡?你看我們倆都汗淋淋的。”安辰墨訕笑着,心中忍不住哀嚎了一聲。
此時此刻,他恨不能把蕭元碎屍萬段。他到底給諾西吃了多少藥,讓她如此不滿足?
他已經斷斷續續的奮戰了三四個小時了,他已經扛不住了。
“好嘛。”
她點點頭,趴在他的身上。
安辰墨顫巍巍的起身,一把抱起諾西朝浴池走了過去。無人發現,他的腿哆嗦得跟打擺子似得。
挪到浴池,他用了一分鐘。
“唔,好愜意。”
坐在溫熱的水中,他忍不住發出一聲低吟。
諾西被熱水一泡,身上那股魅火頓然消失無蹤。她微眯起眼睛趴在池邊,暈沉沉的腦子忽然間清晰了起來。
“咦?你怎麼知道我在蕭元的別墅裡?”她忽然轉頭睨着安辰墨問道。
“我當然知道啊。上次暗殺過後,我派了阿飛他們一直在你左右保護你。”安辰墨遲疑了一下回答到。
“那……我和魅劍的對持,你也知道?”諾西挑眉,臉色頓時沉了下來。
既然他們在她左右,爲什麼不來幫幫忙?她被打死了怎麼辦?
“呃,阿飛他們覺得,你對付魅劍是遊刃有餘的。所以也就沒出現。”
安辰墨訕笑道,輕輕捏了一下諾西的鼻頭。
“那是!打遍東區無敵手的。”
諾西傲然道,驕傲的昂起了腦袋。
安辰墨睨着她得瑟的樣子,把她一把撈在了胸前。“小傻蛋,回來紐約了,就住到我們的家裡去吧?”
“那不行,我們不是有四年約定嗎?什麼事,都等到四年後再說。”
“真的要四年?”
“一定要。”
“好吧,我尊重你的四年約定。”
安辰墨蹙眉,心中自有別的打算。
最近狄卡思和boyyd公司似乎形成一種默契,都在暗中抵制安氏成長。還有多羅,似乎也在有意無意的進行一些什麼活動。
之前阿飛在廣場看到了多羅的車,他跟着蕭元和魅劍,似乎有什麼陰謀。
多羅這個人,他並不是特別瞭解,有關於他的記載也不多。而且他還是個古文物教授出生,所以他給人很詭異的感覺。
他覺得,在這場對峙中,多羅纔是一個極其危險的人物。
曾經他一度認爲猛虎是他最大的對手,可現在他知道,多羅這個人,絕對不容忽視。
諾西的四年約定,對他們倆來說是最好的。因爲這樣外界對他們倆的揣測必然是撲朔迷離的。
以前她總是成爲別人對付他的靶子,所以遠離他,對她來說最安全的。
四年,也足夠他把該解決的人都解決掉。
能留一個平靜的世界來迎娶心愛的女人。
在安辰墨的沉默中,諾西已經靠着他的胸膛睡着了。經過三四個小時的奮戰,她也支撐不了了。
他小心的洗乾淨她的嬌軀,裹着浴巾把她抱在了牀上。
“睡吧小傻蛋,晚安。”
他低頭在她眉心輕啄一下,起身套上了一套休閒家居服。
打開門走出去,四個兄弟已經各自回屋了。坐上還殘留一個冰桶,裡面還有好幾塊冰塊。
他輕笑一聲,走過去一個個房門挨着敲。
“起牀了,開會了。”
“深更半夜開會,找死啊?”
“速度點。”
“老大,小蝶沒有我睡不着。”
靈狐冒個頭說了一句,又立馬鑽了回去。
“不冒頭的沒得分紅。”
安辰墨吆喝一句,大步朝樓上走了去。
片刻後,四個人罵罵咧咧的走了上來,都一臉憤恨的瞪着他。
“什麼事?”
“眼下安氏已經被狄卡思牽制住了。牽一髮而動全身。商討一下吧。”安辰墨掀眉看着四個兄弟,嘴角漾着一抹笑意。
“你吃錯藥了嗎?凌晨兩點你讓我們來商討這個問題?”雪狼特別不滿的道,他纔剛剛像要擼一下的。
“咱們這裡是凌晨兩點,但別的地方不是啊?我聽說,狄卡思的油田在阿拉伯沙漠上,而且,井下油田都是電腦控制。”
他睨着大夥,意有所指。
“你是說?”
雪狼恍然頓悟,眼底頓時涌現一抹陰戾。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那就好對付狄卡思了。
“嗯哼!所以,夥計們,咱們開動吧。眼下是凌晨兩點,我覺得咱們忙到早上上班,應該差不多了。”
“噁心!有這麼奴役人的嗎?”
四人不約而同的鄙視了他一眼,開始着手開啓了電腦,鏈接了衛星。
安辰墨邪魅一笑,頓了頓又道。
“明天放消息出去,拉高安氏的股票。把咱們手中百分之十迅速拋掉。等狄卡思的油田出事後,馬上壓低股票。逼他拋出,咱們再買過來。記得,一定要壓到很低纔買進來。這一次,我要讓他血本無歸!”
“明白!”
雪狼冷然一笑,開始從衛星中導出哪一塊纔是狄卡思的油田,那一塊纔是需要下手的地方。
他們幹得如火如荼。當然,也有人跟他們一樣,也在幹得如火如荼。
wo酒吧蕭元端着酒杯,面無表情的在狂喝着。淤青的臉頰依然腫的很厲害。但這都比不上他心中那股熊熊燃燒的怒火。
他死死的盯着酒杯,彷彿裡面有他憤恨的人似得。
蒂娜坐在他的身邊,美豔的臉上有一抹心疼和無奈。
快大半年了,她一直忍着沒有跟他見面。她以爲就這麼能夠忘記他了,可誰知,她非但忘不了。他一個召喚她就馬不停蹄的趕過來了。
她來到這裡就看着他喝酒,已經喝了幾個小時了。喝得她心疼。
“被她甩了嗎?沒關係,還有我,我不介意你退而求其次。”她癡癡的看着蕭元,輕輕拿走了他的酒杯,“別喝了,又不是世界末日。”
“諾西,她根本不愛我。”蕭元漾起眸子看着蒂娜,忍不住輕嗤了一聲,“她不愛我。”
“她不愛,我愛!”
“不,你和她不同。她對我來說,是刻骨銘心的。”
看着蕭元血紅的眸子,蒂娜心中難受極了。她在他的眼中,不過是個牀伴。不管她站在什麼樣的高度。
即便她現在是炙手可熱的模特,他也不屑一顧。
“她有什麼好?值得你如此付出?”
“她?她是上天送給我的。”
“你這又是何苦呢,她從頭至尾都沒喜歡過你。”
“但她起碼感動過,她爲我拼命過。她是把我放在心上的。如果沒了安辰墨那個爛人,她就是我的。”
蕭元喃喃道,舌頭開始打結。但他依然分得清眼前的人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