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諾西竟無意識的暈倒,小蝶頓然一震。
“西西。老公,快點,西西暈倒了!”
她慌忙起身把諾西平放到了沙發上。觸到她渾身冷若寒冰的體溫,她覺得好蹊蹺。
靈狐從衛生間飛衝了出來,看到暈倒的諾西,他頓有些心驚。
“怎麼回事?”
“她一聽到安辰墨幾個字就變成這樣了,這很奇怪。快點送到醫院去看看吧。讓表哥仔細查一下。到底是怎麼回事。”
小蝶探了一下諾西的脈搏,發現她的體溫一旦寒下來後,脈搏也變得很弱。這很不正常!
靈狐點點頭,慌忙一把抱起諾西急匆匆的下樓朝車庫走去。
小蝶看到手中的小餅乾,嘆息了一聲。也跟着去了車庫。
當兩人急匆匆的把諾西送到wht醫院的時候,歐陽纔剛到辦公室,還來不及喘口氣。
他聽了小蝶的述說,眉心頓時擰成了結。
因爲衆多失憶的人當中,極少有像她這樣聽到安辰墨幾個字就變成這樣的。
他拿出上次檢測的數據仔細分析了起來。
越看越覺得不對勁。
“諾西的這種反應應該是人爲引起的。”他看着報告揣測到。
“怎麼說?”
“她服用了過量的佐匹克隆,這種藥具有催眠作用。如果在她無意識的時候灌輸這種概念,那麼會形成條件反射。也就是說,應該是誰故意在她耳邊說了很多安辰墨這個名字的壞話。她下意識對這個名字感到恐懼。”
“怎麼會這樣?老大去找蕭元拼命,他對藥的事情幾乎一無所知。我覺得他不至於對諾西如此狠毒。除非是……裴娜?”
“極有可能。”歐陽點點頭,又看了看別的數據,“諾西的身體並無太大問題,就是佐匹克隆藥物導致的。我開點營養液讓小蝶幫她輸,讓她好好休養幾天就沒事了。”
“噢!”
靈狐點點頭,心思卻跑到了裴娜身上:這個女人太狠毒了,他得找個機會好好教訓一番。
歐陽給諾西打了一針強心劑後,她就悠悠然的醒了過來。看到一臉關切的歐陽,她歉意的笑了笑。
“歐陽大哥,又麻煩你了。”
“諾西,放寬心。有些東西要面對的,始終都要面對。”
“我知道。”
“你好好休息,等會沒問題了,就可以跟着小蝶回家了。”
“恩!”
諾西點點頭,淺笑了一下。
她揉了揉腫脹的腦袋,也對自己忽然間暈倒很奇怪。
安辰墨從頭至尾都躲在門口,再不敢出現在諾西面前。當他知道她視他爲蛇蠍之後,他根本不相信。
可事實證明,的確是。因爲她都暈倒兩次了。
所以他再也不敢出現了,起碼不敢堂而皇之的出現。這種感覺,別提多憋屈了。
他是她曾經最愛的男人,可她卻……唉!
諾西在醫院待了半天后,就和小蝶一起回家了。
安辰墨直到她走了之後纔敢現身。也正要讓歐陽給他換藥。所以就多耽擱了一下。
他躺在病牀上,抑鬱的看着歐陽,臉色特別臭。作爲一個醫術精湛的軍醫,他太沒用了。
“你瞪着我也沒辦法,這是你自己導致的。”歐陽一邊換藥一邊說道。
“她會這樣多久?”
“不清楚!看情況吧。”他瞄了他一眼,頓了頓又道,“我覺得你又闖禍了。”
“什麼意思?”
“你和裴娜!現在鋪天蓋地都是你和她的緋聞。還有你們纏綿的視頻。據我估計,要不了幾天,你一定會有一個孩子橫空出現。”
“咳咳……咳咳咳……”
聽得歐陽的話,安辰墨猛地被口水嗆了一下。他怒視着他,一臉憤恨。
“這個笑話不好笑。”
“你自己做的事情,自己還不清楚嗎?我只是給你客觀分析一下而已!”
歐陽輕嗤一聲,忍不住搖了搖頭,“我不敢想象會發生什麼事。”
見得歐陽那緊蹙的眉心,安辰墨臉色忽的一下寒了下來。他緊抿着脣線,再不想說話。
因爲如果裴娜真的宣佈她有一個孩子的話,他一定不會讓那個孩子降臨的。他不可能要諾西之外的女人爲他生兒育女。
可是,如果是真的,諾西會不會……
一想到這些,安辰墨胃裡頓然一陣翻涌。他嘔了好幾次才忍了回去。
換好藥,安辰墨憂心忡忡的離開了醫院。歐陽的話讓他大受打擊,他甚至感覺世界末日快要來臨。
接下來的日子,似乎很平靜。
蕭元按捺住自己沒有來找諾西,因爲她說過,她累了會自己回去。
諾西也沒有再發病,因爲小蝶給她用了很多營養藥調劑。
但她依然不願意聽到安辰墨幾個字,所以大家也都不提這個名字。
今天是諾西住在小蝶家裡的第五天,她一大早就趴在陽臺上,等着小小白帶她最喜歡的愛心餅乾來。
這些天每天早上七點,小小白都會帶着各種各樣美味的餅乾來樓下嘶吼,諾西已經形成了條件反射。
她並未去想這餅乾是誰做的,也不想去想。
每天一到早上七點,她就自動等在陽臺。
明天就是奧斯卡頒獎典禮了,她下午就要跟着席若飛他們一去去洛杉磯了。
所以今天她特別期待小小白過來。她還給它準備了一簍子青青草打算餵它。
眼看時間差不多了,她提着青青草屁顛屁顛的跑下了樓。
小蝶看着諾西一臉期待的模樣,心裡酸酸的。
她其實是個特別容易滿足的女人,一點點小恩小惠就會讓她感動半天。她忽然間好像明白那些男人爲什麼對她如此疼愛了。
可能正是因爲她這種簡單的生活態度吧?她愛憎分明,過着一種隨性的日子。
站在窗戶邊,小蝶偷偷看着樓下的諾西出神。她正端着簍子在眼巴巴的看着路口。
她時不時的看看錶,時不時的望着小徑。隨着太陽越升越高,她臉上的失望越來越明顯。
一直等到八點多,她才落落寡歡的提着簍子走進了別墅,一張臉失望得跟什麼似得。
“怎麼了?”
看着她一步步走上樓,小蝶明知故問道。
“小小白今天沒有來,你說會不會生病了?”
“也有可能是做餅乾的人生病了。”小蝶意有所指的道。
“噢!”
諾西微微一怔,放下簍子走進了臥室開始收拾衣物。
“小蝶,下午我要去洛杉磯了。劇組也正要在那邊拍攝第一場戲,我就不回來了。如果戲比較趕的話,得你生寶寶我才能回來了。這些天多謝你的照顧了,我身體都跟着你胖了一圈呢。”
諾西一邊收拾衣物一邊道。
小蝶慢慢走過去,有些不捨的看着諾西。
“你走了,我就覺得一下子冷清了。”
“嘿,等我回來再陪你嘛。不過,等拍戲完了之後,我修的研究生學位也差不多能夠下來了。到時候,我要回國了。”
等雪狼把系統弄好,安氏一定會穩定下來。到時候,她就可以跟史蒂芬交差了。他們之間的戰場,也算是完美落幕了吧?
諾西輕嘆一聲,拍了拍身邊的牀褥。
“小蝶,你過來坐嘛。”
“西西,你回國做什麼?在美國不好嗎?”
“我要去查身世,如果那個男人不是我爹哋的話,我會把媽咪所有的東西都奪回來。”她目光一寒,瞳孔頓現一抹陰戾。
“一定要這樣嗎?”
“我不想這樣,可是媽咪不會甘心。”
諾西擡眸睨着小蝶,頓了頓又道,“媽咪臨終的時候,一直看着垂落的夕陽。她的眼神很絕望,很不甘。我不會讀錯她的心思的。”
“我不懂這些東西,但是不管怎麼樣,我都會支持你的。”小蝶輕輕揉了揉諾西的髮絲,又道,“我們家靈狐也會支持你的。”
“唉……”
諾西心事重重的把衣服放在包裡,看着牀頭有且僅有的一小包餅乾。她落幕的拿起餅乾死死的盯着,眉心緊蹙。
“他真的病了嗎?”
“要不要我陪你去看看?那個地方你好幾個月沒去了吧?”小蝶試探性的看着諾西,眼底漾着一抹亮光。
“還是算了吧。”
諾西搖搖頭,那餅乾放在了口裡。她微眯起眼睛細細品茗着,腦子裡忽然出現一個特別模糊的畫面:好像有一個男人在廚房忙碌,而她像一個小尾巴似得抱着他。他走到哪裡,她轉到哪裡。
唔……
她沒來由的打了一個冷戰,臉色有些糾結。
“怎麼了?”小蝶看到諾西一瞬間的恍惚,心中有些嘀咕。“是不是想起什麼了?”
“沒有。要不,我們去看看小小白吧?”
“好啊!”
小蝶點點頭,慌忙走到房間小聲的打了一個電話。片刻後,她穿着一套孕婦裝走了出來。
“西西,你好了嗎?”她探頭看着諾西,發現她正盯着電視出神。
她慌忙走過去一看,裡面是裴娜的一場專訪。
畫面中那個主持人正問道:裴娜小姐,媒體都對你和安氏的ceo安辰墨先生特別感興趣,你能不能大方的告訴我們大家,媒體說的都是真的嗎?
“嗯……不告訴你!”裴娜淺笑一下,搖了搖頭。但她羞澀的樣子就表明,她和安辰墨之間就是真的。
“對於很多女明星都會選擇未婚先孕這種生活方式,你對此有什麼看法嗎?”
“我覺得不錯啊,如果是我,也會用這種方式。因爲這表明足夠愛啊。”裴娜點點頭,毫不猶豫的表示贊同。
主持人似乎嗅到什麼玄機似得,又問了一個問題。
“那你和安辰墨先生會嗎?”
“這個……看情況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