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丫頭,你很彪悍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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猛虎不羈的笑道,眼底卻逐漸泛起一層寒霜。
他不希望安辰墨身邊有這麼優秀一個女子,他希望能夠找出她的很多缺點。讓他一一鄙視,一一擊破。
可是諾西……
“應該是,你其實也不過如此而已。”
諾西冷笑着,滿眼譏諷。
她知道猛虎沒有下狠手,但她並不領他的情!他絕不是一個仁慈的人。所以他不下狠手,自然有他的意思。
見得那羣如影隨形的保鏢沒來,諾西隱約覺得他們是出事了。所以她心中特別的焦急,但臉上卻並未表露。
打鬥中,諾西悄然開啓了鬼魅戒指上面的微針。因爲安辰墨跟她說過,這個微針上有一種特殊的麻醉劑。情急之下能夠擊倒敵人。
瞅着猛虎一個破綻,諾西忽的飛起一腳朝他踹了過去。而當猛虎提起胳膊肘來抵擋的時候,諾西卻忽然收回了腳,掄起拳頭就朝他的胸膛刺了進去。
小小的微針準確無誤的沒入猛虎胸膛,他頓然一震,踉蹌了數步。迅速抽出腰間軍刺從胸口劃了一刀。
但那麻醉劑的效力特別強,這點痛楚依然無法抵擋那股無力。他臉上一寒,飛身從陽臺越了出去,消失在夜空。
諾西並沒追出去,她冷哼一聲,迅速下樓。
客廳裡,連着阿飛數十人,都被猛虎卸掉了胳膊,躺在地上痛苦不已。
看到諾西出現,他們的臉上總算好了些。
諾西重嘆一聲,走上前看了看他們幾個。
“還說保護我呢,看看你們自己!”
諾西扶起阿飛,捏了捏他脫臼的手臂,她忽的抓起手臂用力的一拉一送。
卻聽得咔嚓一聲脆響。那脫臼的胳膊就被接了回去。
阿飛緊咬着脣瓣,好一會才緩了過來。幫着諾西給兄弟們接脫臼的手臂。
“西西小姐,他有沒有傷到你?”阿飛一臉愧疚的道。
聽得這話,諾西傲然的站起,輕輕撩了一下自己髮絲,頭顱微微昂起。
“本人怎麼說也是打遍東區無敵手的高手,豈能被他傷到。”
看的諾西得意的樣子,十人均忍不住抽搐了一下嘴角。
“剛纔他對我們用了乙醚,否則哪能那麼容易被他卸了胳膊。”
阿飛訕訕道,特別的尷尬,也特別的後怕。
好在諾西無恙,否則他們幾個怕是再沒臉見安辰墨了。
“你就別管人家用什麼手段了,結果纔是最重要!”
好不容易逮到阿飛幾人出糗,諾西特別鄙視的譏諷道。下午他們那聽起來平靜卻滿含威脅的話,她可是記在了心中。
“猛虎深更半夜來做什麼?還偷溜進我的臥室。”還好穿着睡袍,如果裸睡,豈不是被看光光了?
“唉,小姐,是我們的疏忽,你現在去休息吧。我們得全方位的再巡邏一遍。”阿飛特別抑鬱的道。
猛虎的動機他們是不清楚,但也幸好他沒下手,否則……
他不敢想象會怎麼樣。
“墨都還沒回來。”
諾西嘆息一聲,有些失落的上樓而去。她把臥室的燈大打開,走向了陽臺。
陽臺上還有一絲血跡,應該是猛虎留下的。
他還真對自己下得去手,竟然毫不猶豫就一刀滑過去。他應該和維娜是一類人,對自殘這種事毫不在乎。
夜色很詭異,空氣中夾雜着鹹溼又血腥的味道。
絲絲冷風拂過,讓人情不自禁泛起一身的雞皮疙瘩。
天空還飄着雨,越來越大,飄飄搖搖的,似要把方纔所發生的一切洗刷掉。
諾西坐在陽臺邊,再無睡意。她拿着手機,很想撥打給安辰墨,可是又怕打擾他的。
她很抑鬱,很惆悵,也很落寞。
這種血雨腥風的日子,她好像有點厭倦了!
她曾經的世界裡,雖然冷漠,但起碼還有小七和羅傑兩個朋友。
而如今,她的身邊是一羣保鏢,走哪裡都會被跟蹤。她不自由,她就像是被囚禁的小鳥。
她沒有朋友,沒有知己,就連一個交心的人都沒有。
安辰墨很愛她,愛得沒了方向,愛得小心翼翼,誠惶誠恐。
墨,我是不是讓你很不安心?我是不是會成爲你的累贅?
曾經這樣的想法諾西從未有過,但自從從普羅旺斯回來過後,安辰墨就特別的害怕她出事。
他給她安排保鏢,把她的事情都詳細的記錄下來。所有人都知道她幾點吃飯,吃什麼飯。她一個禮拜有多少課,每一堂課的導師是誰。
她的同學裡面,有多少個男生,多少個女生。家庭背景如何,危險係數是多少都會計算過。
她似乎成了一個被數據包裹的機器人一樣,所有的生活瑣事,都是那麼機械化。
原來你的愛,那麼沉重。
諾西抱着抱抱熊,第一次感覺到恐懼,被愛的恐懼。
這一夜,諾西沒有再睡。她眼睜睜的看着黎明到來,看着天際的雨滴在放肆的飛舞。
這一夜,安辰墨沒有回來,他也沒有打電話,沒有留訊息。
猛虎的出現,讓諾西不再擔心他的安全。因爲除了猛虎,應該無人能夠對付他。
無論如何,他的霸氣是無容置疑的。
走進浴室洗漱,諾西睨着鏡中的自己,眼底盡是陌生。這樣的裴諾西,她已經不認識了。
她的臉色有些蒼白,眉宇間有着重重的失落。她的眼裡,再也沒有那不可一世的驕傲了。
她變了,變得沒了銳角。
裴諾西,你怎麼可以這樣?
一股無法言喻的悲涼從心中升起,諾西重嘆一聲,隱去了眼底的水光。
她吸了吸鼻子,嘴脣微微有些哆嗦。
“小傻蛋!”
門口,響起安辰墨嘶啞的聲音。
諾西驀然回首,對上他佈滿血絲的瞳孔。她的心忽的一緊,一股刺痛從心間穿過。
“你回來了?”
她笑笑,有些牽強。
“昨夜的事情我都知道了。”
走進浴室,安辰墨張開雙臂緊緊擁住了諾西。他的身體在微顫着,彷彿透着恐懼。
“墨,你怎麼了?”
“對不起。”他低喃,瞳孔忽然間有些泛紅。如果昨夜猛虎下手,他的小傻蛋豈不是已經香消玉殞了?
如果……
如果!
這一切的如果,安辰墨不敢去想。他以爲他是無敵的,他的部署是天衣無縫的。
可誰知阿飛他們根本就不是猛虎的對手。別墅的戒備那麼森嚴,猛虎竟然來去自如。
他能給她呵護嗎?他開始懷疑自己了。
“我又沒事,你別亂想了。”
諾西輕柔一聲,仰頭望着安辰墨,輕輕抹去他眼角的水光。
“我不會有事的,媽咪會在天堂保佑我的。”她寬慰他,靠在他懷中汲取他的味道。
不可否認,她靠在他的身邊,全身心都會悸動不已。她眷戀他的味道,他的氣息!
“我以爲我可以無時無刻的保護你。”安辰墨特別自責的道,捧起她的臉頰細細凝望着。
那蒼白的臉色,血紅的瞳孔,無一不刺激着他的神經。
他第一眼看到她的時候,她眉間的驕傲,她眼底的聰慧都無法隱藏。
現在的她,眉間有着倦怠的神色,她被接踵而至的暗害和血腥壓抑得透不過氣來。
他把她帶進他的世界,卻讓她處處受傷,他好愧疚。
“墨,你怎麼了?好像心緒不寧。”
看着安辰墨眼中的傷痛,諾西忽然有種害怕。她在害怕什麼,她不知道。
“別說話,讓我好好感受你的存在。”
緊緊的擁着諾西,安辰墨彷彿要把她揉進身體一樣。他的心跳得很不規則,呼吸也是沉重又紊亂。
“你遇到什麼事了?”
“沒事,別擔心。”
輕吻着諾西的髮絲,安辰墨努力要自己平靜。
他不能告訴她,昨天蕭十一派了一羣人去偷襲雪狼,若不是他們都在,雪狼必然慘遭不測。
雪狼把蕭元傷的極重,到現在都站不起來。蕭十一的怒火可想而知了。
他已經埋伏了很久,去醫院查過,雪狼不在。還是猛虎告訴他雪狼在酒店。
他帶了數十個殺手空降到酒店樓頂,要對付雪狼。當時房間只有安辰墨和老西。
而就在那時,猛虎囂張的告訴他,他在他波士頓的別墅裡。正看着諾西睡覺。
安辰墨再不敢去想他當時的心情是如何的煎熬:一邊是心愛的戀人,一邊是肝膽相照的兄弟。
他瘋狂的刺殺蕭十一派去的人,他下手特別的狠,幾乎都是一拳斃命!
他從未有過那麼瘋狂的時刻,比殺白鯊的時候要瘋狂數百倍。
老西都和雪狼都驚呆了,當他把最後一個殺手幹到在地的時候,他的瞳孔血紅血紅的,盡是濃烈的殺氣。
他恐怖得像一頭噬血狂魔,他真的差點瘋了。
他開着飛機,心急如焚的趕來波士頓。他不敢去想諾西怎麼樣了,他只感覺到自己的心在撕心裂肺的疼着。
他怕他回來看到的是一地的屍體,看到的是諾西倒在血泊的樣子!
“小傻蛋,我的小傻蛋,對不起,對不起!”
安辰墨語無倫次的道,身體依然在顫抖着。他心中的恐懼根本無法消失。他太害怕了!
“墨,怎麼了?我好好的啊。我告訴你哦,我把猛虎給打趴了。我用這個。”
諾西揚起手指上的鬼魅戒指,故作輕鬆的道。
“小傻蛋,你讓我好驕傲。”
擁着她,吻着她,感受她溫暖的嬌軀,感受她的存在!
這樣的感覺,真好!
諾西莞爾一笑,嬌嗔的靠在安辰墨的懷中欣喜不已。
她以爲他認定她沒法與他並肩作戰呢,原來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