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着百米距離,只要眼睛沒近視,海賊頭目都可以看到他腰間裹着的手榴彈。
“開槍!”一名海賊頭目緊張地大吼,船舷護欄之上,一排持槍的海賊紛紛扣動扳機。楚南雄猛地向前躍起三米多高,子彈擦着腳底落空,他解開手榴彈,拉開保險環,丟出。
一秒過後,震耳的聲音炸響,現場血肉模糊,滾滾硝煙升起,驚得那羣手下面如土色。
楚南雄壓根沒給他們震驚時間,他落到一艘中間的小船上,擊飛本來待在那裡的海賊,搶過機槍對準周邊一掃。
邊上的人都注意前方敵人,渾然沒想到同伴叛變,一下子死了不少人。他掃完再跳,又跳到一艘尚有幾口氣的海賊小船,如此反覆三次,他總算接近百戰號底下。
楚南雄身手敏捷,行動時間和特種兵差不多,都是用秒來計算。七秒鐘的時間,他來到船邊。
船身距離海面高達十米,楚南雄縱身躍上。
上面已經亂成一團,各大海賊團的保鏢都急着往二樓甲板擠,偏偏樓梯就那麼寬,衆人擠成一團,誰都擠不上去。
楚南雄的出現並沒有吸引目光,除非他們背後長了眼睛。誰也想不到他一個人能夠闖過來,自然沒人防備後面。
他打暈一個傢伙,搶過那人手中的衝鋒槍,毫不猶豫扣動扳機。
慘叫聲大作,反應敏捷的人用死去之人當護盾,開槍反擊。更有一人丟出手榴彈,楚南雄衝過去,單腳將手榴彈踹回去。
轟!
一聲巨響,樓梯裡的人全部趴下,有人哀嚎,有人再也說不出話。血順着梯子流下,趁着其他人沒有過來,楚南雄飛奔上樓梯。
二樓甲板之上,硝煙尚未散去,手榴彈落地的地方微微下凹,海賊頭目死了大半,沒死的人都是重傷,只有一個人除外。
弗列克,這個劣勢最大的老人居然無傷的站在那裡。
他的臉上依舊保持着微笑,脫掉了黑色西裝,露出白色襯衣。襯衣胸口沒扣起來,健壯的胸肌讓人一覽無餘。
楚南雄猶豫了,要他下手殺一個不反抗的老人,難度有點大。他忍不住抱怨道:“老頭,你怎麼不拿槍啊?”
弗列克笑道:“槍有什麼意思,我活了大半輩子,用得都是拳頭,有本事我們來空手搏鬥。”
楚南雄樂了,這個外國老頭夠牛,有血性,他丟掉衝鋒槍,道:“好,我滿足你的要……臥槽!”
隔壁一艘船上,埋伏的狙擊手迅速連開三槍,槍槍都命中楚南雄的身體,他四肢頓時失去知覺,整個人倒在甲板上。
弗列克擦了下汗,邊走邊道:“小夥子,時代在進步,靠着熱血和拳頭打天下的時代已經過去。”
“你個老不死的東西,真夠陰的。”楚南雄抓狂,自己還是太天真,小看大人世界的陰險。
弗列克並不生氣,反而得意道:“這叫做人生經驗,你知道我爲什麼不立馬殺你嗎?”
楚南雄哼了一聲:“想殺就殺,老子絕不會皺一下眉頭。”
弗列克笑了笑,伸手撿起他丟掉的衝鋒槍,噠噠幾下,將尚未斷氣的海賊頭目給掃掉。
“託你的福,我沒費什麼力氣就收服東海所有海賊。從這方面來說,你對我有恩。我不是一個出賣恩人的混蛋,也不是那種不惜才的老頑固。”
“你囉囉嗦嗦到底想說什麼?”楚南雄打斷他的長篇大論。
弗列克依舊保持勝者的從容微笑:“簡單說,我欣賞你的勇猛,想要收你當乾兒子。將來我死了,讓你接班,如何?”
弗列克早年和人爭鬥,一槍被打掉了生育兒女的本能,從此他踏上狂收乾兒子的不歸路,凡是有本事的年輕人,他見一個就想要收一個。
他看上楚南雄,原因很簡單,覺得這小子和自己年輕時候真像,尤其是那份狂氣。
楚南雄翻了下白眼:“你以爲自己是白鬍子,贏了就要認兒子?再說,你就算是白鬍子,我也不是艾斯。我自幼父母健在,老姐壓頭,從不缺什麼親情,你死了這條心吧。”
弗列克聽不太懂,唯一明白的就是這傢伙不肯,他嘆氣,下手毫無遲疑,一個槍托狠狠砸在楚南雄腦袋,鮮血橫流。
海賊頭目們的保鏢聚集上來,看到滿地屍體氣得怒火中燒,弗列克將所有罪名都推到昏迷的楚南雄身上,他沒有急着殺人,而是先派人去勸降周雨霏。
周雨霏投降了,再打下去沒意義,有目標送死和沒目標送死完全是兩回事,前者意味有機會翻本,後者完全是賠本。
弗列克將大船開到一個見不到陸地的地方,就在衆目睽睽下,將楚南雄丟出去。
撲通,楚南雄跌入冰冷的海水,昏沉的腦袋清醒過來,他沒有掙扎,四肢乏力的狀態沒有驅除,漸漸浮SH面。
陽光很刺眼,站在船上的弗列克低頭看着他,冷聲道:“你選擇尊嚴,就要接受死亡。”
楚南雄大笑:“老傢伙,你給我記着,遲早有一天我會和你再決高下,在此之前,別給我老死。”
弗列克嘆道:“別做夢了,東海很美麗,也很無情。沒有船隻和食物,你活不過三天。永別了,小鬼。”
船開走了,只留下楚南雄一個人漂浮在海面上。
這個感覺很不好,彷彿天地間就剩下自己一個人,聽不到半點聲音。
“呦嚯嚯,呦嚯嚯,送你一杯賓克斯的酒,迎風破浪任我遨遊。夕陽好,洶涌浪濤,歌聲豪壯氣勢如濤……”楚南雄高唱着海賊王裡面布魯克唱得歌,這首他已經默唱過許多遍。
一個時辰後,楚南雄四肢恢復力氣,他不再唱歌,使勁認準一個方向游過去。
但凡有一絲機會,他都絕不會放棄。
一口氣遊三個小時,陸地依舊遙遙看不到陸地,天與海似乎連成一線,景色美麗。
“臥槽,肚子餓了,”楚南雄嘆氣,有點懷念早上的早餐。早知道這樣的話,他應該多吃一點。
正想着,天色忽變,滾滾烏雲從東面向西擴展,瞬間籠罩這片天空,狂風颳過海面,波濤洶涌,雷聲陣陣,似乎世界末日到了。
楚南雄遊不下去了,他就會狗刨式。而浪濤太大,時不時數米高的巨浪撲到他身上,力道不下於數百斤的拳擊,強悍如他都像是一片落葉,任憑波濤推行。
被撞得暈頭轉向的他只能奮力掙扎,以免被巨浪吞沒。
不知過了多久,巨浪平息,陽光恢復明媚,大海又平靜下來,一座島嶼出現在正東的方向。
楚南雄大喜過望,真是上天助我,他興奮地朝那邊游過去。
9月23日,下午五點。
越靠近島嶼,越能顯示出它的寬闊,楚南雄游到的地方壓根不是海灘,而是一處懸崖。
臥槽,楚南雄忍不住罵了一句,懸崖至少有二十米高,崖壁光滑,底下怪石林立,菱角都被海浪拍打得圓滑。最要命的就是,左右兩個大漩渦,一被捲進去,憑現在的力氣十有八九葬身海底。
楚南雄猶豫一會,心想左右都是個死,不如賭一把,他提氣大喊:“懸崖上有沒有想要自殺的傢伙?”
他依稀記得,楚芸看電視劇,裡面有個跳樓的場景。她當時不屑的說跳樓污染環境又影響他人心情,不如去海邊懸崖,往下面一跳,乾淨利落,環保無害。
楚南雄只能賭一把,看看懸崖上有沒有人要跳下來自殺。
“哎?!我、我不想自殺,只是看看風景,”一道急切的聲音從懸崖之上傳下來,聲音很好聽,顯然是一位女性發出。
楚南雄心情又從地獄升到天堂,一邊朝懸崖游去,一邊大吼:“別管那麼多,有沒有繩子?找根繩子垂下來,讓我爬上懸崖。”
懸崖之上,一名文靜的女生探出身子,她膚色白皙,眼眸似是黑色寶石,胸部很大,撐得校服鼓鼓的。
她是想要看看底下情況,卻低估上半身的重量,尤其是胸部那個地方。導致她探出上半身,整個人把握不住平衡,栽倒下懸崖。
啊啊啊……她發出驚叫,楚南雄大驚,他急忙狗刨過去,伸手將下落的她接住。
楚南雄雙臂震得發軟,僅僅是起了一定緩衝作用,她依舊跌入水中,渾身校服全部浸溼,勾勒出玲瓏曲線。
楚南雄不是那種會欣賞美景的紳士,他張嘴就是一句:“臥了個槽,你就不能放根繩子下來再跳嗎?”
鈴木春雪一聽他這麼說,兩眼淚汪汪道:“我不想跳崖,這是一次意外事件,我就是想看看,謝謝你的救命之恩。”
楚南雄火氣消了,她這麼講禮貌,他也不好耍什麼無賴,看着光滑的崖壁,他決定用拳頭砸出一條路。
“好吧,我接受你道歉,不過,這裡是哪裡?”楚南雄忽然想起一個嚴肅的問題,自己是飄到哪裡了?
鈴木春雪理所當然道:“這裡是沖繩。”
楚南雄失聲道:“RB沖繩?你是RB人嗎?”
鈴木春雪眨了下眼睛,很是乖巧地點頭:“嗯,我叫鈴木春雪,漢語向雲姨學過一些,說得不好請多多見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