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內一遍遍播放着Venke Knutson《feeling ok》,輕揚的音樂讓我漸漸靜諡下來。身體裡的細胞,隨着音樂的旋律慢搖慢搖。微閉雙眸,置身於巍峨山頂的新綠草原,遠處一湖碧波閃爍微光,藍藍的天披着一抹輕盈的白紗。微風拂面,深深呼吸,聞得一陣淡雅的清香,不禁清淺微笑。脣上也感到溫軟潤溼。
車子已然停在路邊。被他的吻驚回了現實的我,趕緊轉臉躲避着他。那個貼在臉上的嘴角微微上翹,微涼的鼻尖輕輕地呼着暖氣。搭在靠背的手穿透發,撫摸着我的醫風穴,偶觸嫩薄而又敏感的耳垂。
比起冷陰的他,我更畏懼這樣柔情的他。不由面露慍怒,伸手推開那隻挑弄的手。
他微鎖眉頭,將脣貼在耳邊低語:“把你找回來真好。”
然後又若無其事地開動車子。
難得我心情好一會,這又被他給攪壞了。伸手用力地關掉了音樂,將臉轉向車外,嘟着嘴再也一點放鬆不下來。
當車停在小院時,急忙自己下車,喊着小梅來扶。小梅剛應聲,我便被他整個抱起。因爲剛纔的偷吻,我對他那絲絲的感激之情已蕩然無存。扭着的臉表露着一臉的不愉。
小梅跟着後面着急地問:“夏姐這是怎麼了?”
“報應。”楊安冷冷地吐出惡毒的兩個字。
“只是崴着腳了,沒事的。不用擔心。”我看小梅很着急,連忙寬慰她。
楊安把我放在餐桌邊,讓我先吃晚飯。可是我沒一點食慾,便執意要自己走到樓上去休息。他只得抱起艱難上着樓梯的我。
推開睡房的門,我驚在他的懷裡。
出門前整潔的睡房,現在卻是一片狼藉。各色的衣服七零八落的散在地上;透亮的水晶杯支離破碎地躺在各個角落;水色的印記星點片朵地浸溼着潔白的被辱……
楊安側轉着帶有羞愧的臉,把我慢慢放下在門口。
“你先依着門站一會。”他說完便進房間快速地換上了新的被子。便過來小心地把我抱到牀上,放平我的腿腳。
他沒喊小梅,自己開始收拾起來。很認真、又極其輕柔的把衣服一件件掛到衣櫃裡。開始一片片地拾撿地上的碎片。
望着蹲在地板上,低着頭仔細搜尋碎片的他。真的怎麼也想像不出,剛纔他到底是什麼樣子的。
“嘶~”
忽聽得他深深倒吸了一口冷氣。定眼一看,他的食指腹流出鮮紅的血。映在白白的手上,顯得格外剌目。
我大聲喊:“小梅!”
楊安立馬起身反鎖上睡房的門,又坐來我身邊,深情地盯着我的眼睛。他的表情像是有藏不住的痛楚,深隧的眸子開始模糊。
我心被他的淚揪了起來,不敢去看。低頭看着他流着血的指腹。面對這樣的他不由心生膽怯,輕聲說:“你~手流血了,要,要清洗一下。”
他並不理睬,自顧那樣盯着我。
這時小梅在門外急切地問:“夏姐,什麼事?”
“沒事,你下去吃飯吧。我也不吃了。”連和小梅說話的時候,他也沒有轉睛。
看着還一直流着血的手指。心裡開始擔心:不知道他這樣一直流血會不會……
沒容我多想,隨着一滴熱淚落入胸前,我感到他溫潤的脣吻的輕柔而深情。他眉宇重鎖,緊閉的眼瞼不停滲出淚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