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爲愛做件事

高三的生活就是,晚睡午夜、早起凌晨,無休無止的試卷、分數、排名。桌上的高壘的書,讓我們只能看到自己。就連一直多打架少上課的同位戴俊,也偶爾來上晚自習。不過,他除了睡覺,就是浪費着我的時間,問着一些只有高一纔有的問題。

“唉,現在戴俊也來上自習了。”下晚自習回寢室的路上,張曉紅感慨到。

“要高考了,迫於家人壓力也得學啊。”我們邊說着,就走到教學樓的大門。曉紅拉住了我。我轉眼看向她看的方向。

大門外的走道邊,楊安和一個女生在說着話。那女生打扮時尚漂亮,說話的情緒有點激動。而且像是喝醉了,總時不時要傾倒的樣子。楊安像是很不耐煩,對她說了幾句就轉身走了。那女的追上去拉他的手,他甩開了。那女生便很沮喪地蹲在地上。

“楊安真夠有豔福的,菲菲那麼漂亮還不算完,又來個更漂亮的何潔。”張曉紅邊看熱鬧邊說。

“閉上你的嘴!”突然戴俊在身後,衝曉紅低聲吼道。我倆着實嚇了大一跳,便快速地走開了。走了一段,我回頭看見:戴俊蹲在何潔身邊,像是在安慰她。

“何潔是誰啊?”

“何潔你都不知道啊!我們學校的交際花呀。據說談的男朋友哪哪都有。像是和戴俊也有談過。哦,怪不得他剛纔那麼兇。”

“那怎麼和楊安認識?”

“我的親姐姐!他倆一個班!”張曉紅像是對我的無知很無語。

我開始很擔心起來。很不想楊安與何潔有任何關係!

越是怕的事情就會來得越快。第二天班上就傳,戴俊說要好好教訓一下楊安。我跑去向張曉紅求證。

“你聽說戴俊要打楊安了嗎?”

“都在講呢!怎麼辦啊!”

“你知道楊安和何潔到底怎麼回事嗎?”我終於忍不住想多問些,關於楊安的事。

“我聽說就是何潔一直喜歡楊安,楊安有喜歡的人不接受她。戴俊喜歡何潔,就很吃醋!昨晚的事,你也看見了。依戴俊的性情,不打楊安纔怪!”曉紅很擔心又很無奈地說着。

有些事是可以躲掉的,有些人卻怎麼躲都在心裡。爲什麼想到喜歡的人就會心痛?因爲當初的喜歡在心底悄悄長成了愛。現在一想到楊安,我就開始擔心他,開始心痛。離高考只有一個多月了,如果戴俊這時候打他,後果……我不能去想!所以我做了一個決定,一個一生中最正確的決定。

當天晚自習,我把戴俊約到學校操場上。

“你可以不去打架嗎?”我小心地問他。

“怎麼,你想管我?你沒病吧,跟你有關係嗎?”戴俊說完就想走。

“我喜歡你。你去打架我會擔心會心痛。”我一把拉住他的衣服,一字一句說得很清楚。

“你喜歡我?”戴俊的聲音一下子很大。那句“你喜歡我”在空曠的操場上慢悠悠地遊蕩着。

“是的,我喜歡你。我求你在高考最後的日子,努力學習一下。至少不讓家裡人擔心,以後對高考也有份回憶。其它不開心的事情,考完再說。可以嗎?”我把白天想了很多遍的臺詞說了一遍。

戴俊沉默了很長時間。

“還真沒想到,我還招你喜歡。”他又沉默了一會。

“行,以後我天天陪你在教室學習。”說着他就漸漸靠近我。我本能地往後退了一步。

“快高考了,我不想分太多的神。等我考完試,好嗎?”我害怕起來,聲音開始顫抖了。

戴俊湊近我耳邊:“行,等你考完。”

我聽他答應了,便轉身走向教室,他追上來想拉我的手,我慌忙躲開了。他便輕鬆地跑去教室了。留下我一個人,走在空曠的沒有路燈的操場上。操場邊的鞦韆在那一動不動。

楊安,一定要考個好成績。我用力推一下鞦韆,那鞦韆又快樂地晃動了起來。

就這樣,高中的最後一個月很平靜。而我身邊總有個,盯着我看、問我弱智題目、趴着睡覺,讓我心生不安、膽怯、愧疚的同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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