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看什麼?”
右邊拐口出的“餘小刀”看見陳虎怪異的表情疑惑的往外走了幾步。
“別動!你別過來……”
而另一邊,主幹道上崴了腳的“餘小刀”同樣四處張望什麼也沒看到。
“陳虎,你是不是看到什麼奇怪的東西了?”
陳虎見狀立馬就明白了,原來真的只有他一個人能看到兩個“餘小刀”。
而她們彼此間根本察覺不到對方的存在。
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作爲在場唯一一個能目睹這麼恐怖的事情的人。
陳虎嚥了咽口水,悄悄的打開了臺機,他聽見自己的聲音在不受控制的發抖。
“我看到了……兩個餘小刀!”
兩個餘小刀面色具是一驚,反應都在預料之中,很正常,看不出什麼破綻。
空氣一時凝固了,三個人都不敢動彈了,半響,陳虎聽見臺機裡滋滋的電流聲過後,傳來了喬翕的聲音。
“陳虎,你先不要慌,我切到了你的頻道,現在只有我們倆能聽見對方的聲音,連餘小刀也不行。”
“下面,你先照我說的做。”
於是接下來,陳虎詢問了幾個和餘小刀本身有關的問題,有的甚至**到只有餘小刀和他自己兩個人才知曉,可她們倆竟然全部都答出來了。
並且節奏和語速都是一模一樣的。
“喬翕,你說,會不會也和一元哥那樣是複製體啊?”
“不會的,雙魚玉佩在司馬炎體內,暫時出不來。”
陳虎思考了片刻,讓他問出了最後一個問題。
陳虎聽到後,怔了一下。
躊躇了半天,一粗老爺們兒還有些怪難爲情的道:“餘小刀,最後一個問題,我想知道,這麼多年了,學生會裡一直都屬你最愛懟我,最喜歡捉弄我,一元哥和孟濡兩個心裡有人的我不講,可林昧呢,也沒看見你愛找他麻煩啊,你……是不是有點喜歡我?”
話音一落,一聲清脆的:“你胡說什麼呢!”擲地有聲,在幽靜的通道內隱約還有絲絲迴響。
主幹道上坐在地上的餘小刀,撇開了臉,光線太昏暗,陳虎看不見她的表情。
他能看見的卻是右側拐角處的那個“餘小刀”臉上變得模糊了起來,繼而整個人漸漸消失了。
林昧改良過的臺機收音效果倒是極好。
不用看,只用耳朵聽,喬翕就知道這邊事情已經解決了,輕輕咳了兩聲,解釋道。
我剛剛讓你問她這些私密的問題,是想看看其中一方是不是妖魔變幻的,如果是,那他不可能知道那些問題的答案。”
“可後來,她們既然都已經答上來了,那就只能說明一種可能,你看到的是幻覺,幻覺的行爲變化只受你自身的影響。換而言之,餘小刀會回答什麼問題,會怎麼樣回答都會按你心裡的那個樣子出現”
“所以,我得讓你問一個連你自己都不知道答案的問題,才能分辨出真假來。”
聽到那邊隱約傳來了易喬喬的笑聲,陳虎想起剛剛到問題,簡直窘迫到要跳腳。
他轉頭做了好半天心裡建設,才鼓足勇氣走向餘小刀。
意料之外的,餘小刀扶着他站了起來,只說了一句話。
“以後別再一個人走那麼快了。”
陳虎狗腿:“誒誒!好勒!”
…………
易喬喬和喬翕這邊,喬翕剛剛放下臺機,易喬喬笑着道。
“其實我發現你這人也挺八卦的啊!”
喬翕彎脣:“怎麼說?”
“唔……就是,連陳虎都不知道的問題明明有很多了,比如說,餘小刀至今喜歡過幾個男生?她這輩子最不想提的糗事是什麼?可你偏偏戳破了他們之間的這層紙。”
喬翕忽而停住了腳步,轉過頭看着嬌笑的易喬喬,眼神無比認真。
“如果一個男人真心喜歡一個女人的話,你剛剛舉的那幾個例子就都不是問題,這世界上鮮有關乎這個女人的問題是他不知道的,這和這個男人本身糙不糙完全無關,再糙的男人在自己心愛的女人面前心都是柔軟而敏感的,而這個世界上唯一能讓他煩惱讓他不確定的一件事只有一件,就是這個女人到底喜不喜歡他自己。”
易喬喬怔了一下,忽而覺得他說的真的很對,他並不是故意存了揶揄心思,只是在用最準確的方法去解決問題。
易喬喬忽然覺得這隻狐狸活的真是太認真了,如果說,他就是抱了這樣認真的態度愛了一個人一千多年,漫漫枯燥的人生長河裡,他該是有多寂寞,有多累啊。
她低下了頭,忽然覺得自己越認清喬翕對自己的心,就越是不敢直視他了,她怕自己再看一眼他的眼神,整個人都被他眼裡無盡的悲涼所淹沒。
喬翕和易喬喬走的這條路並不長,反正在和另外兩隊交流後都沒有他們那樣要一直走,他們大概是走了幾百米的距離後,就進入了一個石室。
石室的正中央是一條路,兩旁看似是枯涸的溝渠,溝渠裡面有很多森森白骨,和門口擺放的兩具套着鐵甲隱約是守門的侍衛屍骨不同的是,他們大多七零八散並不完全。
這應該是一個陪葬的地方。
其實在古代,帝王死後有人陪葬是一件再正常不過的事情,甚至有些在世政績卓越者死後,也不乏自願陪葬的人,想在地下依舊追隨他的腳步。
只看當然是看不出什麼所以然來,易喬喬和喬翕小心翼翼的從屍骨中央走到對面,卻發現那邊的石門已經被堵死了。
前後無路,一籌莫展之際剛好接到了陳虎的求救信號,如今,時間已過去不少了,這座墓室依舊顯得很寂靜。
就在易喬喬覺得不會有什麼大問題這可能就只是一個普通的陪葬坑的時候,耳畔忽然傳來了水流聲。
“不好,很有可能是水銀,快帶上防毒面具!”
易喬喬一驚剛好帶上面具的那刻,卻見兩邊陪葬的渠道里源源不斷的再往外滲出水流,殘骨頭顱什麼的一瞬間全部都飄了起來。
不是水銀,真的只是水而已。
在我國古代,煉丹家已經掌握了加熱可以從硫化汞分解得到水銀的方法,而墓地一般水不能循環,所以很多帝王墓都會灌注水銀還可以達到屍身不腐的目的。
可顯然,這並不是水銀,而是水流。
但這也說明了一個更可怕的事情,這座陵墓底下有地下河……一旦地下河裡的水源源不斷的灌滿這整個封閉的石室,他們都會被淹死,成爲這許許多多陪葬人中的一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