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是心臟跳動的越來越穩,再是肢體的血肉的充實了起來,在這個過程裡心臟一直在強烈的跳動着。
在心口的部位,心臟就像是被嚴絲密佈的靜脈裹了起來通往了全身各處,只披着一層皮的心臟每一次搏動時,都彷彿要從心口跳出來一樣。
大概一週左右的時間,他心口的那個部位開始有了模糊的閃着淡淡熒光的紋路,像是從新生產出了源源不斷的生命力它朝着身體的每個角落不斷地灌注着,就像是雨水在澆灌着飢渴而貧瘠的土地一般,那本來乾涸的身體開始漸漸的豐盈了起來,乾燥的機理之下慢慢鼓起,就像是又有風在往他身體裡涌,潰爛不堪的皮膚卻開始慢慢結痂,先是血紅色的,而後是漆黑的一片,就像是一隻蛹,再等待着化繭成蝶。
大概兩個月後,那黑痂開始慢慢脫落,露出了裡面如同新生嬰兒一般光滑白皙的皮膚,看着男人熟睡的容顏,武藤依奈的表情從一開始的驚愕變得激動而後漸漸瘋狂,那是一種對自然界未知力量的追逐與**。
因爲這一次她清晰的看見,在封一元心口的處的那個紋路形狀。
就像是兩隻魚兒在水中嬉戲,追逐咬尾,互相抱合,像極了太極八卦圖裡的陰陽。
一想到這裡,武藤莉奈忍不住哈哈大笑了起來,雙魚玉佩……沒先到這種輾轉了幾千年都沒能被世人找到的世人找到的東西,最終卻落到了她的手裡。
傳說當中不傷不滅刀槍不入百毒不侵的造化神物,她這一次有幸得見,便絕不會善罷甘休。
剛好,那段時間傳來了辛疆鏡面人的消息,有什麼仇恨能讓一個人接連殺死了十二對新婚夫妻呢?事出蹊蹺必有因,她隱隱的猜到,那裡可能會有傳說之一的龍印。
於是,她順手將封一元也帶走,而他是在前往和田的路上醒來的。
彼時,窗外雪花陣陣,鵝毛一般的墜落,有幾片還輕輕巧巧的落到了他的眼睛上。
男人稀鬆皺了下眉,恍恍惚惚的睜開眼後,一雙澄澈的雙眼中滿是茫然與懵懂。
武藤依奈坐在他對面,平靜的望着他。
他們:“你是誰?”
突然想到什麼似的,她笑了笑,眸光流轉,卻反問道:“那你還記得你是誰嗎?”
他緩緩擡起雙手,視線從掌心慢慢的落到了四周,最後定格在她的臉上。
武藤莉奈臉上的笑容越發的深了。
蒼白而薄削的嘴角露出一抹無奈的笑意看上去很茫然卻並不着急。
“是你一直在照顧我?那……你是我的親人嗎?”
對面的女人笑容有一瞬怔鬆,片刻後,頃過身去,慢慢的替他撫開了眼邊的雪花,真是的……這個樣子,可真像某個已經死掉的人呢。
她想了想:“離君,你的名字。”
“而我,是你未過門的妻子。”
……
易喬喬對於自己這麼輕而易舉就被錄用的事實表示難以相信,她原以爲央拉好歹也會給自己提點要求,卻沒想到她在聽到自己瞎編的身世不僅每看身份證學生證什麼的,還差點留下了感慨的淚水……
由於錢包被偷了,事出突然,所以她靈機一動就編出了一個離家出走的少女路遇人販子不幸被買到了偏遠地區,最後憑藉着自己的智慧佯裝自己患有易傳染的絕症成功逃離虎口的故事。
這個故事信口胡謅,細細推敲基本上漏洞百出,連她自己都不會相信,沒想到,最後央拉卻信了。
維吾爾族的姑娘心地如此善良淚腺如此發達,這樣一來,反而叫易喬喬不好意思了起來。
而跟讓她沒想到的是善良的央拉姑娘竟然還主動提出了要幫她聯繫家人。
這……就尷尬了。
於是易喬喬連忙謊稱自己是因爲和家裡鬧翻了纔會離家出走打算自立根生的,如果現在回去,自己也拉不下面子,還不如現在她這兒打幾天工,等父母氣消了再回去也不遲。
於是善良的央拉姑娘也就沒有再繼續做出些善良的舉動來了。
不過這倒也提醒了易喬喬,當晚,她在廚房幫忙的時候,憑藉着自己強大的肢體溝通能力,順利的從廚娘嘴裡套出了幾個附近的酒店名字,在按照地理方位等等因素逐一排出後,易喬喬終於搞清了自己那家酒店的名字==
順利的在前臺找到了那家酒店的聯繫方式,幾經輾轉終於撥通了陳虎房裡的電話。
易喬喬告訴他自己臨時有些事暫時回不來,這幾天的任務可能要先拜託他們了,然後請他轉告小刀姐,她那三十盒貴的跟黃金有的一拼的面膜已經被自己弄丟了==
陳虎在電話那頭淚牛滿面的控訴着,爲什麼這種明知道是去找死的話她自己不說反而要他轉告呢。
然而,還沒等他控訴完,易喬喬就“啪”的一聲掛掉了電話。
陳虎:“臥槽!!”
敢問這個世界上還有比他當得還委屈的會長嗎?tat
這一晚,易喬喬住在一樓酒店給員工準備的房間裡,不住唉聲嘆氣。
她不是不想告訴他們封一元的事,可她這絞盡腦汁好不容易纔塑造出在外地孤苦伶仃的弱女子形象,在學生會那幾個畫風從來不正常的人出現的時候還不得毀於一旦啊。
央拉不把她趕出門纔怪呢,這樣她還怎麼封一元啊。
而且,她還沒確認,樓上那位即將要結婚的“離先生”到底是不是她的封一元呢。
當晚睡得模模糊糊的,易喬喬半夢半醒間夢到了很多兩個人之前在一起的畫面。
她突然間就想通了,這世間所有傳說中的有情人都是要歷經千難萬險才能最終修成正果啊,更何況他們還是彼此曾經生死與共立下誓言的人呢。
如果這真是老天爺對他們的考驗,那麼,失憶又算得了什麼呢,只要他還活着,她有信心他最終都會回到自己的身邊。
封一元,這麼多天了,易喬喬心裡第一次涌出了些甜蜜酸澀的感覺。
以前你都是你追我,從明天開始,換我來追你吧。
沒想到第二日,機會就來了。
據易喬喬所知,央拉的這家酒店是從她父母手裡接下來的,所以雖然規模不大,但也是以一直走民族風路線而遠近聞名。
而正是因爲地方不大,這個酒店僱傭的出了廚房裡的幾個廚娘外,就只剩下,兩個夥計,阿里木,和一個不會說話的啞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