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破曉,外面漸漸有了聲響,又是一個充滿活力的早晨。
林景皓換上一套灰色運動服,洗漱完,便和秦廷一起小跑着去了班裡。剛到班門口,就聽到一大夥女生圍在教室外面議論開來了。
“你看前門的那個男生站在門口好久了,嘻嘻長的真的好帥啊,你說他是在等誰啊?”一個女生小聲地說了聲。
“咦,我怎麼感覺那個男生有些眼熟啊,貌似在哪見過啊!”另一個女生疑惑地撓了撓額頭思索着。
“切,算了吧,我看你不管看到什麼帥氣的男孩子都眼熟吧!嘻嘻!”另一個女生掩着嘴偷笑着打趣道。
“不是啦,我說的是真的,讓我好好想想,好好想想!”那個女生拍了拍額頭努力思索。
“我也覺得他看起來有些眼熟啊!”另一個女生瞟了瞟前面站着的那個男生也是認真的說了句。
“哦!我想起來了!”那個女生恍然大悟的喊了句,又突然像是想起了什麼,連忙捂住嘴又小聲偷偷地圍着幾個女生輕聲說了句,“他就是那天校慶晚會一直和馨怡在一塊的那個男生,那晚馨怡和她在一起很是開心的樣子啊。”
“是啊,想起來了想起來了,真的是他,我記得那時候馨怡可是很文靜的樣子的哦,但在他面前卻如孩子般活潑,真是不可思議啊!”一個女生嘖嘖稱奇。
句句話深深地敲擊着景皓的心靈,這時他沒有繼續聽下去,而是走到一邊認真地看着前門那個一直站在走廊上,旁若無人的看着走廊外清新的晨景的男生,光潔白皙的臉龐,透着棱角分明的冷俊;烏黑深邃的眼眸,泛着迷人的色澤;那濃密的眉,高挺的鼻,絕美的脣形,無一不在張揚着高貴與優雅,這個男生景皓見過,同樣是那個夜晚,而景皓正坐在後面看着那兩個背影,這段時間的忙碌還有眼前這個男生一直的未出現幾乎讓景皓心中的那點憂慮抹的光光的。
“阿哲!”景皓愣愣地輕輕呢喃了一句。
像是感受到了遠處的目光,那個叫阿哲的男生偏過頭來,看着遠處的景皓微微一笑,如朝陽般燦爛的笑容讓的景皓的微微失神,確實是個很有吸引力的男生。阿哲的笑轉瞬即逝,卻顯得那麼從容,他繼續看着窗外,目光不再轉動。
“喂!看出什麼門道子來了沒?”秦廷撞了撞一旁的景皓詢問道。
“別碰我,你要等不了就自己進去吧,走,進去!”景皓推了一把秦廷。
“其實我是想告訴你,你就是在怎麼看下去也改變不了什麼的!”秦廷搖搖頭無奈嘆氣道。
“你就進去吧你,磨磨唧唧的!”景皓實在頭大,推搡着秦廷進了教室,看着秦廷搖着頭回到自己的座位去了以後,正轉身往門外看去的景皓忽然愣住了,因爲他看到了一道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身影漸行漸近,一襲夏裝清新得體襯托着那白皙臉龐,輕揚的髮絲在晨風中隨風飛舞。
當馨怡結束和身邊的嘉玲聊天不經意擡頭看着門外站着的那道身影時,腳下的步伐在錯愕中不由停了下來,兩眼一眼不眨的看着眼前的男生。
這時阿哲突然轉過身來看着馨怡嘴角輕揚:“大老遠的就聞出你的氣息來了!”
馨怡笑而不語滿臉開心的盯着阿哲。
“生日快樂!”阿哲將藏在懷裡的一個包裝精美的禮盒拿了出來微笑地看着馨怡。
“喂,我說你記錯了吧,昨天才是馨怡的生日,我說你送個禮物也不趁早點!”嘉玲在一邊不滿地抱怨了一句。
“謝謝!”馨怡莞爾一笑很是開心的接過了禮物。
“我就知道你還會堅持着!”阿哲微微一笑。
“嘉玲,你先進去吧,我有事和他聊聊!”馨怡轉身拉着嘉玲地手說了句。
“哦,那你們聊,我先進去了!”嘉玲拍了拍馨怡的手微微一笑便轉身走進了教室。
看着嘉玲走進了教室,馨怡撩了撩垂下的髮梢,低下頭去像是在想什麼。
“阿哲,我姐想見你!”馨怡低頭沉思了好久,忽然鼓起勇氣說出了這句話。
一直保持微笑地阿哲臉上的笑容一僵,默默地矗立在那,兩手慢慢地握緊。
“難道你準備一直都這樣躲避着我姐姐,我想知道爲什麼!”馨怡咬着牙說出一直藏着自己內心深處壓抑了自己很久很久的問題。
“沒,沒有啊!”阿哲微微一笑,摸了摸馨怡的頭,“想什麼呢,哪有你說的那樣啊,只是這不一直沒碰上嗎!再說,最近我有些事,呵呵,支不開,這不看你的時間都大大縮水了嗎!”阿哲摸了摸鼻子,臉上重新掛上了微笑。
“阿哲,從小到大,你都知道,每次我撒謊,我的耳根都會變得通紅,所以我不敢在你面前撒謊,但你有沒有發現,每次你撒謊的時候,你都會不經意地摸着自己的鼻子,就像我5年級的時候,我想要一個娃娃,在生日那天,你將那個一直在櫥窗中翹首以盼的娃娃買了下來,你告訴我那個娃娃很便宜,你平時幫一個小餐館收拾盤子掙得,便買下來了,可後來我才知道那花了你半個月的伙食費和你辛苦做十字繡一個月所換來的工資,儘管你一點也不喜歡十字繡!又有一次姐姐偷偷和同學跑到後山去玩,卻不小心腳滑傷了一條口子!姐姐不敢回家也不敢去醫院,是你說你認識醫院的一個醫生,他可以免費幫姐姐包紮,你揹着姐姐走了2公里的路跑到醫院去包紮,可後來你消失了,有氣喘吁吁的跑回來,後來我才知道你拿阿姨爲你買吉他的錢替姐姐付了醫藥費,你爲了姐姐放棄了你一直以來的夢想……這樣的種種還有很多,而後來我就在不知不覺中發現了你每次撒謊都會摸鼻子!”馨怡慢慢地說着聲音哽咽,一直藏在心中每次都能在自己最不開心的時候給自己帶來快樂,每次都能在自己孤單的時候帶給自己安全感的阿哲正漸漸地模糊,馨怡真的很怕,她怕那個身影消失,她一點都不想。
“馨怡,有些事你真的不明白!”阿哲忽然說了這麼一句話。
“我是不明白!”馨怡忽然大喊了一句。四周頓時鴉雀無聲,一個個吃驚地看着正在發怒的馨怡。
馨怡強忍着在眼圈中打轉的眼淚,倔強地看着阿哲:“我不明白,爲什麼你明知道有人喜歡你卻要裝作毫不知情,爲什麼你可以不管不顧我們什麼理由都沒留下就要我們相信你而默默離開!”
“馨怡,對不起!”阿哲第一次陷入了深深地沉默,然後擡起頭看了一眼馨怡。
“一句對不起就真的有用了嗎?一句對不起就是你現在唯一想對我說的話?”馨怡眼中的淚因爲阿哲的這一句話終於珊珊落下。
“馨怡,不要哭行嗎?”阿哲心疼的看着淚眼婆娑的馨怡很是心疼,幾次擡起的手最終還是落了下去。
“我多麼希望以前的那個每次在我哭的時候都能想着各種心思逗我笑的阿哲還在。我多麼希望那個一直疼我保護我的阿哲還在,多麼希望……”馨怡說着說着再也說不下去,任憑眼淚嘩啦啦的往下落。
阿哲徹底陷入了沉默,久久地站着。
“鐺鐺鐺!”上課的鈴聲不合時宜的響起來,刺破了一直的沉默。
景皓一直在後門靜靜地看着這一切,上課鈴響起,景皓低下頭去沉默不語,牙齒緊緊咬着雙脣,然後堅決地轉身走進了教室。
“好了,我也要進去了,謝謝你的禮物!”馨怡擦了擦臉頰上的眼淚,揚了揚手上的禮物儘量的擠出幾分微笑。“我進去了!”
“馨怡!”當馨怡正準備走進教室的時候一直不語的阿哲終於開口了。
馨怡轉過身來,看着阿哲。
“你的吊墜很漂亮也很適合你,是他送的吧。”阿哲微微一笑,儘量讓自己顯得自然些。
“謝謝!”馨怡點頭說了聲謝不再猶豫轉身走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