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暖跟着元矜東出了教學樓,看到他停在教學樓外的黑色奧迪。這車低調,是大部分官員的首選,幾乎可以稱之爲官車。
這輛黑色的奧迪A8L,似乎進一步證實了顧暖對於元矜東身份的猜測。
元矜東打開副駕駛的車門,回頭看向顧暖:“顧小姐,請上車。”
顧暖以爲元矜東要在車裡跟她談話,她點了點頭,配合的上了車。
元矜東關上車門,從另一邊上了車,發動車子將車開了出去。
顧暖一看車子啓動了,精神立刻緊繃起來,一臉防備的看向元矜東:“不是談話嗎?談話在這裡談不就好了?你發動車子幹什麼?你要帶我去哪兒?”
顧暖暗罵自己腦子進水了,居然一點安全意識都沒有,想也不想的就上了一個陌生男人的車!
她今天出門匆忙忘了帶手機,如果這男人真要做出什麼傷害她的事,她連打電話求救都不可能。
元矜東看出顧暖的侷促緊張,他淡淡出聲,跟她解釋:“沐北昨晚胃出血進了醫院,我現在帶你去看他,順便路上跟你簡單的講兩句。”
聽元矜東如此說,顧暖放下了戒備。
顧暖不是冷血無情的人,雖然平時看不慣元沐北的囂張跋扈,可此刻聽說他胃出血住院,她不免想要關心兩句:“元沐北……他沒事吧?好好的怎麼會胃出血呢?”
那個混世魔王不是整天標榜自己天下無敵嗎?能把自己整進醫院裡,也算他有本事!
“灌了自己那麼多酒,不胃出血才叫奇怪。只是……”
元矜東說到這頓了頓,英俊堅毅的臉上慢慢染上一抹憂色:“昨天他昏迷不醒時被送進醫院,護士給他抽血做了檢查我才知道,原來,他還服用了一種致幻的藥物。而且,那種藥物的成分在他體內的濃度很高,可見他是經常服用!”
元矜東猶記得,自己昨晚聽說這件事後的震驚。
致幻藥物雖然不像白粉那麼可怕,一旦沾染上就戒不掉,可如果長期服用,也會使人對它產生依賴性,而且這種致幻藥對人的精神和身體都有極大的危害。
自己這個弟弟這麼做,簡直是在服毒自殺!
“昨晚他昏迷不醒時,嘴裡一直叫着你的名字,暖暖……”元矜東說到這,轉頭看了顧暖一眼,一臉的若有所思,“顧小姐……”
元矜東那眼神好像是在說:老實交代吧,這事兒跟你脫不了關係!
顧暖覺得自己冤死了。
這個元沐北腦子又抽的哪陣風啊?
他們的開始本身就是個錯誤,更何況他們已經分手,將這種錯誤及時的結束了。
他後來不是又有了無數女朋友?讓他劈腿背叛自己的雲露露、文學院的系花、醫學院的女研究生、法學院的女博士,還有後來,他們同系的丁可可。
他龐大的女友團都能組成一個拉拉隊了,他有這麼多女朋友,隨便喊個誰的名字不行,幹嘛偏在那個時候,好死不死的喊她的名字啊?
顧暖驚的慌忙擺手,急於和這件事撇清關係:“這件事跟我沒有關係,我們已經分手了,他後來又談了很多女朋友啊!我真的不知道他爲什麼會喊我的名字,也許是因爲……我是他的第一個女朋友?至於你說的那什麼藥物,我就更是不知道了!”
“顧小姐你不要緊張,今天早上我問過沐北,他已經把所有事情都跟我講清楚了,我今天找你過來不是興師問罪的。”
顧暖聽元矜東這麼說,總算鬆下一口氣。
“我知道你曾經是我們家沐北的女朋友,後來因爲一些原因分開了。在很久之前,沐北曾經因爲一個女孩,吵着要去民政局改姓,甚至,不惜鬧得整個元家雞飛狗跳,到最後,被令父用皮鞭抽的一個星期下不了牀。顧小姐,那個女孩,應該就是你吧?”
顧暖不說話,緊張的攥緊了衣服。
還說不是來興師問罪的?她怎麼越聽越像是興師問罪呢?
“顧小姐,”元矜東繼續道,“沒有人比我更瞭解我這個弟弟,他雖然表面上看起來不靠譜不着調,其實卻是個特別執着,用情專一的人”
特別執着?用情專一?這些詞用在那個混世魔王身上是不是不太合適啊?
顧暖想了想,看着元矜東說,“你既然是元沐北的大哥,那我也尊稱您一聲元大哥吧。”
“元大哥,我知道作爲元沐北的哥哥,你非常想要維護自己的弟弟,這無可厚非。可是,你說你瞭解他,你真的瞭解他嗎?特別執着?用情專一?你是不是不知道,我們是因爲什麼原因分的手啊?”
“既然你叫我一聲大哥,那我也和沐北一樣,叫你暖暖吧,”元矜東很自然的和顧暖拉近了關係,“暖暖,你們分手的原因,我已經從沐北那裡瞭解清楚了。我知道,在你眼裡,沐北就是一個出軌劈腿的渣男。可是,事實是……”
“你是要說,”顧暖打斷他,“是他們酒後亂性、乾柴烈火、一時衝動?那又如何?難道這樣就能夠被原諒?出軌就不叫出軌了?”
已經是很久之前的事了,現在再次提起來,顧暖已經沒有了當時的失望、憤怒,她變得很平靜,像是在說一件和自己毫無關係的事情。
“如果我說,沐北是被你們寢室那女孩給算計的,你信嗎?”
見顧暖疑惑的看向他,元矜東繼續解釋道:“那晚,兩人約了一起吃飯,沐北只是想要從雲露露嘴裡,多瞭解一些你的情況,你對他的態度總是不冷不熱,讓向來自負的他第一次沒了安全感。”
“可是,他怎麼也想不到,雲露露居然敢給他下藥,就是他現在服用的那種致幻藥物。那晚他是把雲露露錯當成你了,纔會犯下令你無法原諒的錯誤,讓你們越走越遠。”
那晚他是把雲露露錯當成你了……
這話從一本正經的元矜東嘴裡說出來,頓時讓顧暖尷尬的無地自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