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暖覺得,裴娜可能是瘋了。
否則,一個正常的女人,怎麼可能會懷疑自己的丈夫和妹妹有染?甚至……還懷疑他們弄了個孩子出來?
這想法不止瘋狂,簡直荒謬至極!
顧暖想解釋,想打消裴娜這瘋狂的念頭,然而,裴娜整個人卻像是魔怔了般,她就深陷在自己深以爲然的世界裡,她不斷的哭,不斷的流淚,不斷的控訴他們這對狗男女給她帶去的傷害。
顧暖發現,自己這個時候根本插不上任何話,她無奈到家,只得抿起脣角,看着裴娜將她的壞情緒一點點發泄出來。
“是我自己傻!是我自己太天真!他最初跟我在一起的時候,就老是心不在焉,我那個時候就知道,他心裡有個人。只是,我怎麼也不會想到,那個人居然會是他妹妹!他愛上了自己的妹妹!呵呵呵……
這麼多年來,他對你表現出極大的耐心,對我卻總是不冷不熱,他將你生的孩子捧在手心裡寵着,卻連跟我有個孩子都不願意!
顧暖,你知不知道因爲你,我這幾年過的是怎樣的生活?你們利用我,卻又不顧及我的感受,讓我活得這麼沒有尊嚴!顧暖,你和顧琛,你們兩個人,害慘我了!要是在古代,你們這對姦夫淫婦是要浸豬籠的!”
顧暖再也聽不下去了,她極力的解釋:“嫂子,你想多了,我和我哥,真的不是你說的那種關係,而且,念念也不是我哥的女兒!”
“你騙誰啊?”裴娜尖着嗓子叫嚷,又吸引來許多食客的注目,“如果不是他自己的女兒,他會這麼上心?甚至,連自己的孩子都不要?該是多傻的男人,纔會對別人的孩子那麼用心?”
顧暖急了:“嫂子,你能不能小點聲啊?”
這裡是公司樓下,經常會有同事過來吃飯,顧暖真怕裴娜的大嗓門,把自己的那點秘密泄露出去。
就算沒有同事來這家店裡,裴娜這樣大呼小叫,也驚擾到其他食客了啊。在公共餐廳就餐,最基本的素質還是要有的吧?
裴娜卻只當顧暖是心虛怕了,她冷笑了兩聲,然後問顧暖:“既然你說,念念不是顧琛的女兒,那你告訴我,念念的親生父親是誰?”
顧暖一愣,小臉慢慢白了下去。
她反應過來,抿了抿脣,有些爲難的說道:“對不起嫂子,我沒法告訴你念唸的親生父親是誰。但是,請你一定要相信我,念念不是我哥的女兒,我跟我哥是清白的。”
“是沒法告訴我,還是根本編不出來了?清白?連孩子都有了,還跟我說清白?”
裴娜一拍桌子站了起來,瞪着顧暖惡狠狠的說道:“你和顧琛把我害得這麼慘,我不會讓你們這對狗男女好過的!”
裴娜說完,拎起自己的包包,頭也不回的走了出去。
顧暖看着裴娜離開的背影嘆了口氣,她坐在那整理了半天情緒,直到心情平復了些,她才起身離開。
顧暖離開後,蕭然從旁邊的位置上緩緩站了起來。
蕭然的目光始終追隨着顧暖離開的方向,她的臉色煞白,表情是掩飾不住的驚愕。甚至,因爲太過震驚,她整個人控制不住的發起抖來。
蕭然今天中午,本來是約了人在餐廳裡談點事情。在對方離開後,她整理完資料,正準備起身,卻一眼看到顧暖朝她這個方向走了過來,並在她旁邊的位置上落了座。
而顧暖,顯然沒有發現蕭然的存在。
蕭然不知道顧暖約了誰,她本來也不甚在意,直到,顧暖對面的女人,端起一杯白開水,朝着顧暖潑了過去。
蕭然起了一半的身體又坐了下去,她聽到了兩人談話的整個內容,她從中,聽出了一個驚天秘密!
原來五年前,顧暖生下了一個女兒!
蕭然纔不會像裴娜那麼傻,認爲那個孩子是顧琛的,因爲她比誰都清楚,五年前的事是怎麼回事。
當年,在顧暖離開後,言墨開始大規模的尋找顧暖,已經到了廢寢忘食的地步。
江璃月知道言墨總有一天會找到顧暖,爲了讓言墨徹底死心,她用了個計策,讓言墨誤會顧暖是心甘情願的跟着顧琛離開的,甚至,兩人還已經結了婚。
爲了將整個謊言編織得天衣無縫,蕭然還在江璃月的要求下,出演了一段精彩的表演。可以說,蕭然透漏給言墨的那番話,是整個彌天大謊中,一個非常重要的環節。
只是,蕭然如何也想不到,原來顧暖離開時,已經懷了言墨的孩子!她還將那個孩子生了下來,交給顧琛養到了現在!
顧暖居然生下了言墨的孩子!顧暖和言墨居然有個女兒!
那個女人是什麼樣的出身?就她,也配生下言墨的孩子?!
這個發現讓蕭然太過震驚、錯愕,甚至是,瘋狂的嫉妒。
蕭然整個人,似乎已經陷入某種癲狂的狀態,她臉色青白,雙目赤紅,全身不住的抖着。
她狠狠握拳,指甲嵌進手心的肉裡,因爲太過用力,已經將手心掐出血來。
蕭然猛然回神,才發現自己的情緒已經快要失控。她趕忙從包包裡找出一個小藥瓶,從裡面取出兩粒藥,就着面前的白開水一股腦的吞了下去。
片刻後,蕭然的情緒終於平復。她整理好自己的心情,付賬後起身離開。
顧暖從餐廳出來後,便直接回了公司。
中午那會兒,她趕着出來見裴娜,身上還穿着工裝,此刻白色襯衫上,胸口處的大片水漬,隱約有春光外泄的風險,這讓顧暖很尷尬,她趕着回公司換衣服。
顧暖乘坐電梯上樓,電梯裡朝她投來的異樣目光越來越多,正當顧暖懊惱的想把臉藏起來時,身邊響起一道驚喜的女聲:“顧暖?是你!”
顧暖尋聲望去,她看到了景恬。
“景恬!”能在這裡看到舊時好友,顧暖也很驚喜,“你怎麼會在這兒啊?”
“我在這上班啊!我在七樓,你呢?”
“我在六樓。”
“這麼說,咱們在樓上樓下,太好了!”
景恬頓了頓,看了看顧暖身上的溼衣服,體貼的說道:“你先回去換個衣服,我等會去樓下找你。”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