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過了劍塔的測試又如何?我們哪一個不是測試過關後才升級的。”
李琛立於一座山頭上,目光陰沉地盯着劍鋒。
自從得知蘇銘跟方馨兒的關係非同一般後,他心裡就仿似長了一根刺,耿耿於懷,更將蘇銘當作了潛在的情敵。
他本身就極其優秀,天資出衆,天賦異稟,小小年紀就達到了劫境,若不是想着多陪方馨兒一段時間,憑着他的本事早就進入了高級教學區。
“蘇銘,你比不了我。”
李琛目光堅定,氣質沉着。
女修住宿區。
魏歡歡雀躍道:“蘇公子就是了不起,剛進學院就在劍塔通關了,想當初本姑娘還熬了三年光陰呢。”
張如煙有些不悅,秀眉微蹙,哼道:“像我們,哪個不是從初級教學區升上來的。就算蘇銘再厲害,終究是身份低我們一級。一個小弟弟。”
“哼,你就是嫉妒。”魏歡歡一針見血的紮下去。
方馨兒緊抿嘴脣,道:“我的選擇不會錯,蘇銘根本無法跟李琛比。”
魏歡歡眸子一亮,急忙火上澆油,起鬨道:“對對對,只有李公子跟馨兒纔是天生一對。”
心底美得冒泡,這樣一來,蘇公子就是本小姐一個人的了。
兩天後。
丹塔傳出威嚴聲:“闖丹塔者,蘇銘,分數100,滿分,過關。”
四天後,器塔傳出恢宏聲:“器塔測試者,蘇銘,分數100,滿分,過關。”
六天後,陣塔傳出浩瀚大音:“陣塔測試者,蘇銘,分數100,滿分,過關。”
八天後,獸塔傳出巨獸吼音:“獸塔測試者,蘇銘,分數100,滿分,過關。”
十天後,神峰的峰塔傳出修士聲:“神塔測試者,蘇銘,分數100,滿分,過關。”
過去不到十個呼吸時間,李厚學的身影出現在半空,慈祥道:“俺宣佈,初級學子蘇銘因闖六峰過關,故即刻起升爲中級學子,前往中級教學區就學。”
聲音落下,舉衆譁然,喧譁熱鬧。
蘇銘的名氣再次暴漲,聞名整個學院。
他創造了數百年來無人達到的歷史記錄。
初級教學區的學子對蘇銘崇拜萬分,仰慕至極,恨不得成爲第二個蘇銘,風騷全場,可惜終是幻想。
山頭上。
李琛看向廣場衆星拱月的蘇銘,嘴角突然溢出鮮血,捂着有些痛的胸口,不甘道:“蘇銘,你竟如此優秀。”
廣場外。
魏歡歡、張如煙、方馨兒等人注視着一身榮耀的蘇銘,感受着周圍同窗的沸騰氣氛,心思不一。
“蘇公子,你終於來了,本姑娘要對你投懷送抱了。”
魏歡歡激動得渾身顫慄。
恨不得成爲蘇銘的掛件。
“不要臉。”
張如煙紅着臉,咬牙切齒,有些恨意。
她就是嫉妒。
見不得蘇銘崛起。
蘇銘只是一個山旮旯來的小人物,窮土鱉,曾經被他們踩在腳下。
憑什麼跟他們平起平坐。
楊飛低着頭,不知道想什麼。
方馨兒目露覆雜,神情低落,落寞道:“我真的錯了麼?”
有些後悔。
回家後。
方閆海、劉姨知道了蘇銘闖六峰一事。
劉姨表情激動,神情雀躍,誇讚連連:“我就說嘛,我的目光能差到哪裡去,蘇銘這孩子必然是可造之才,前途不可限量。”
身爲輕柔的好閨蜜好姐妹,她自然也把輕柔的義子蘇銘當作自己的孩子。
看到蘇銘有這般大出息,她也與有榮焉,爲之驕傲自豪。
方閆海看不慣劉姨這般,但妻管嚴的精神深入骨髓,也不敢跟劉姨叫板,只能輕哼一聲,表達不滿。
然後寬慰方馨兒,道:“馨兒,何必被一時的得失影響,聰慧如你,爲什麼不跳出這個短暫光鮮的框架。”
“就算蘇銘逞英雄一時,一時春風得意,可說到底,也只是一名中級學子,你又哪裡比她差?”
“再者,李琛那孩子隱藏着實力,如果不是爲了你,早可升爲高級學子,可見對你愛慕之深。”
“撇開個人成就,門閥家世方面,李琛堪稱第一,足以吊打蘇銘,你還認爲你選錯?”
劉姨撇嘴,秉承着相安無事的原則,也沒叫板方閆海。
方馨兒聽到這番寬慰,心頭逐漸放開,表情放鬆,不再糾結愁悶。
她釋然了。
不錯,誠如方閆海所說,就算蘇銘一時優秀,也只是片刻的輝煌,長久來說,依舊是李琛走得遠。
“女兒明白了。”
方馨兒露出如花笑臉,嬌豔清純,邁着歡快的腳步返校。
她再次堅定信念,她選擇李琛,沒有錯。
放棄蘇銘,理所應當。
中級教學區。
居住區。
蘇銘沒太過於理會外頭之事。
一開始抱着伸手不打笑臉人的想法,所以寒暄客套了一番。
後面基本上居於院內,少有外出。
升級得如此快速,自然是因爲學會了套路,加上本身學識出衆,知識淵博,闖六峰並不難。
闖後面的五峰都是一個套路,直接朝圖書館、藏經閣過去,啃了一遍書籍,瀏覽了所有知識,融會貫通,然後跟自己的一套知識體系相比,相得益彰,互爲彌補,相輔相成。
闖過了六峰,對其他弟子來說是無上榮耀、無比光榮的事情,但是對蘇銘來說,小小之事,不足掛齒。
這不是謙虛。
是蘇銘內心的真實寫照。
絲毫沒把這點造就放在心上。
只是計劃中的一個步驟,是路途中的一個腳步。
他旨在天穹學院畢業,學有所成,反饋回九州大陸。
所以,下一步將會衝刺中級教學區的考覈,企圖晉升爲高級學子。
他同魏歡歡、楊飛、李琛那般,早出晚歸的學習,聽課,練劍,吃飯,然後回住宿。
根據中級教學區的考覈規則,一個月考覈一次,過關者可升爲高級學子。
這個考覈是實戰。
少有人能夠通過。
“一個月麼?”
蘇銘等得起。
就沉下心等上一個月好了。
每次上課,蘇銘都下意識落在最後,不爭不搶,不出頭,不風光,默默無聞。
許多對他報以期待的目光,看蘇銘沒有繼續創造奇蹟,也就慢慢退走。
半個月後,蘇銘的名氣一落千丈,泯然於衆人。
“這可是中級教學區,不是初學,想要在這裡展露光芒,萬衆矚目,那可不是一般的難。”
“本以爲蘇銘會繼續創造奇蹟,看來沒戲了,被衆多老牌中級學子的光芒壓住了。”
“沒戲看了,不看了,不看了。”
“沒意思。他跟衆人沒啥區別了,泯於衆人。”
不少失望的聲音傳出。
蘇銘根本沒有理會。
萬衆矚目時,沒有歡喜。
人走茶涼時,沒有悲傷。
他在默默做自己的事,與他人無關。
外面的吆喝或者嘲諷,跟他沒半點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