瓦崗山大殿之上,徐茂公走出朝班,說道:“今日若不是李元霸在這裡,恐怕那來護兒還真不好應付。”
李密點了點頭,問道:“是啊,李元霸呢?”
史大奈道:“我看他已經回別院了。”
李密拍了拍額頭,說道:“傳我旨意,讓御廚準備一桌好飯菜給李元霸送去,以做犒賞。”
史大奈領旨下去。
單雄信道:“啓稟陛下,來護兒雖然厲害,可是還有一人能制服來護兒,何須依靠李元霸。”
李密聞聽嘴角一揚,問道:“是何人?單將軍快說說看。”
單雄信道:“這個人大家都認識,他一對飛毛腿疾逾飛馬,水性過人更兼天生神力,作戰最爲勇猛。自創一套槍法,連李元霸都不能勝他,他就是叔寶的義子——羅士信。”
秦叔寶點了點頭,說道:“不錯,士信確實可與來護兒一戰,不過士信現在遠在濟南府,路途遙遠,這可如何是好呢?“
魏徵笑着說道:“前日我在路上遇到一人,要來投奔瓦崗寨,此人自稱輕功了得,高來高去、陸地飛騰,走高山躍大川如履平地、橫跳江湖豎跳海,萬丈高山腳下踩,江湖人送綽號——“小白猿”,現在這人就在我門中做客,我也不知此人究竟如何,不如派他去叫羅士信,如果真有他此本領,那我瓦崗寨就又多此人才。
李密別無他法,同意道:“好,就派你門客去請羅士信。”
在說說李元霸,前腳剛回到別院,後腳裴元慶就跟上來了,李元霸轉過身,淡淡一笑道:“你跟着我幹什麼?”
裴元慶玉面一紅,慚愧道:“李元霸,今日我算對你心服口服了,今日陣前一仗我要謝謝你了。”
李元霸擺了擺手,說道:“不必那麼客氣,咱們是自家兄弟嘛。”
裴元慶一怔,口中疑惑道:“自家兄弟?”
李元霸眼放神光,目光幽然道:“我來替瓦崗破銅旗陣,如果不是自家兄弟,怎會前來,更不會陣前殺敵了。”
裴元慶拍了拍後腦袋,說道:“不錯,不錯,我們是自己兄弟。”
李元霸笑道:“對,自家兄弟出手相助本屬份內之事,何必道謝呢?”
裴元慶嘿嘿一笑,口中道:“是啊,呵呵。”
李元霸拍了拍裴元慶的肩膀,說道:“元慶兄弟也累了,早點休息去吧。”
裴元慶轉身離去。
李元霸忽然叫住裴元慶,裴元慶停住腳步,側頭問道:“還有什麼事情嗎?”
李元霸眼眶一溼,說道:“我要謝謝你。”
裴元慶一愣,轉過身子,凝視着李元霸,不解道:“謝我什麼?”
李元霸道:“當日在破廟蒙你出手相救,我纔有此今日。”
裴元慶微微一笑,說道:“小意思。”
說完裴元慶轉身離去。
李元霸望着裴元慶遠去的背影,直至消失在自己眼簾,李元霸情不自禁的口中喃喃說道:“如果不是你相救,李元霸(前世)早已被殺榜碎屍萬段,也就不會有我這個冒牌的李元霸了。”
一人李元霸身後拍了拍肩膀,李元霸回過神來,轉頭一看,是雷震和樑士泰。
雷震哈哈大笑道:“怎麼愣在那裡,小師弟?”
李元霸尷尬一笑,說道:“沒有,只是想起了以前的很多事情。”
樑士泰道:“上陣之前您說不幫瓦崗寨的,今日楊林眼看就要大敗瓦崗寨,您爲何出手相救呢?”
李元霸食指嘴旁一放,“噓”了一聲,瞅瞅四下無人,放下心來,低聲道:“隔牆有耳,隨我屋來密談。”
樑士泰羞得滿臉通紅,自己的腦子雖然愚鈍,可是比之前的李元霸,好了很多,可是看看現在,還要李元霸提醒他做事,所以羞愧難當。
三人走進李元霸的房間,李元霸向二人訴說其事情原委,原來,今日對陣之時,沒想到被來護兒搶了風頭,按兩軍實力,瓦崗寨佔有天時地利人和諸多優勢,可謂兵強將勇,而瓦崗寨對楊林也
知根知底,所以犯了輕敵的毛病,被來護兒打的潰不成軍,而按兩方武力,裴元慶一人之力便可戰勝來護兒,只是來護兒惱羞成怒,拔起路邊的大樹衝鋒陷陣,裴元慶準備不足,故有此今日一敗,如果
說敗,裴元慶也不算敗,只是被來護兒打退了而已。瓦崗軍被來護兒一人衝的七散八落,李元霸覓得正是此良機,這次要讓瓦崗軍知道自己的實力並非浪得虛名,也要讓大隋與大魏見識見識自己大唐第
一猛將的厲害。
李元霸算計得不錯,瓦崗寨遲早要被李密搞垮,正所謂千軍易得,一將難求,而瓦崗山上猛將如雲,此時正是收服人心的時候。現在瓦崗寨上上下下對李元霸感恩戴德,心服口服,現在就連裴
元慶也上門與自己和解,不得不說李元霸把整個計劃天衣無縫。
雷震與樑士泰聽完李元霸的全盤計劃,驚訝的嘴張老大,久久沒有合上。
反觀楊林這邊,看到李元霸在瓦崗寨,知道實難取勝,可是如果撤退自己又不甘心,猶豫不決之間,楊林眼前一亮,想到兩個人,便連夜修書兩封,快馬去請這二人來瓦崗山助陣,有書友要問
了,這二人是何人?這二人可不簡單,一個是北平王羅藝,前段書我們也提到過金錘掃銀槍,說的就是這個羅藝。而另外一人更是了不得,他便是定彥平,人稱“雙槍將”,武藝已是天下無敵.作戰不穿
盔甲,是隋朝開國九老之一,雖然年逾八十多歲,可是一手雙槍絕技確實是名震天下,無人可敵。原來,楊林找來這二人做幫手,要在瓦崗山前擺下一字長蛇陣,請二人前來壓陣。
兩軍各請強援,魏徵門客輕功可真了得,三日之後,果然將羅士信請到瓦崗寨,羅士信是瓦崗寨的秘密武器,每當遇到強敵無人能及之時,必然要請羅士信出馬。羅士信有三個絕,其一力拔牛
犄,兩頭牛要打架,他去勸架,牛要不聽,他一使勁便將牛犄角掰下來。其二飛石打鳥,自己閒玩時,拿着石打鳥,特准。其三夜辨蚊牤,羅士信是大小眼,白天大眼睛好使,晚上小眼睛好使,小眼睛
在晚上就是飛過去一隻蚊子,他能看出來是什麼性別。還能夠橫推八匹馬,倒拽九頭牛,鋼筋鐵骨,一對飛毛腿疾逾飛馬,水性過人更兼天生神力,作戰最爲勇猛。自創一套槍法,每每陷陣,必然殺得
敵人落花流水,四平山時,李元霸和羅士信交手,二人不分勝負。
羅士信傻呵呵的走上大殿,嚷嚷道:“各位哥哥喊我來幹什麼啊?”
李密眉頭一皺。
秦瓊輕輕走上前,說道:“士信,現在瓦崗山遇到強敵,所以想請你來禦敵。”
羅士信“哦”了一聲,說道:“是誰這麼大的膽子,我出去將他腦袋擰下來。”說着轉身要出出戰。
徐茂公攔道:“也不急於這一時,等明日出戰也不晚,連日趕路,士信餓了吧?”
羅士信摸了摸乾癟的肚皮,嘿嘿笑道:“我還真餓了。”
徐茂公道:“先下去吃飯吧。”
羅士信抿了抿嘴,說道:“還是老規矩,五十斤牛肉,十斤大餅。”
徐茂公哈哈大笑:“都給你準備好了。”
士兵領羅士信下去用飯。
魏徵將門客喊上大殿,李密看了看魏徵的門客,問道:“你叫什麼名字啊?”
“侯君集。”原來這人不是別人,正是李元霸的四師兄。
“哦,看來你所言非虛,果然身懷絕技,那你先在我大魏做個侍衛統領如何?”
侯君集眼睛一轉,說道:“侍衛統領侯君集拜見陛下。”
李密大喜,他就喜歡有小聰明的人,自己一樣也是有小聰明的人。
正在這時,大殿之外來傳來一縷聲音:“這麼多人,怎麼那麼熱鬧啊?”
人未到,聲先到,聲到了,人也一步步的向大殿走來,有書友要問了,誰敢在瓦崗山大殿如此放肆?除了李元霸,還會有誰!”
站殿侍衛見無力,本想阻攔,可自己與李元霸想比有天壤之別,更何況連皇上都讓他三分,自己就別找頭痛了。
李元霸一步三搖的走進大殿,侯君集跪拜的身子微微斜頭,“嗖”的一下子站起來了,上前抓住李元霸的手,親切的說道:“七師弟,原來你也在這裡啊,能見到你實在太好了。”
李元霸心裡清楚這人便是自己四師兄,也故作熱情道:“四師兄,好久不見,別來無恙。”
侯君集一怔,自己與李元霸分別不到一年,李元霸以前還傻頭傻腦的,怎麼現在說起話來文縐縐的,跟以前真是判若兩人。
李元霸見侯君集心生疑惑,岔開話題道:“四師兄,大師兄現在就在瓦崗山上,他也時常唸叨你,你不去找他敘敘舊嗎?”
侯君集還真不想離開這大殿,大師兄在大唐是上將軍,而自己則是區區的侍衛統領,哪有什麼顏面見大師兄,可是既然李元霸話都點到此處了,侯君集便順水推舟,忙問道:“大師兄?在哪,
我也十分掛念他呢。”
李元霸淡淡一笑,說道:“現在正在別院呢,你去找他吧。”
侯君集應道:“好嘞。”剛走出大殿,又返回來,將李元霸拉至大殿一角,低聲道:“七師弟,你知道嗎?雪靈兒聽說你出事了,十分掛念你。”
李元霸一頭霧水:“誰,雪靈兒。”
侯君集道:“又犯傻了,連雪靈兒都忘了,你的師姐。”
李元霸故作恍然大悟道:“哦,師姐啊,她怎麼了,她還好嗎?”
侯君集道:“好什麼啊,人都瘦了一圈。”
李元霸一愣:“怎麼會這樣啊?”
侯君集埋怨道:“想你想的唄。”
李元霸小臉一紅。
侯君集從懷中掏出一件髮簪,髮簪乃翠玉打磨而成,晶瑩剔透,如碧水盪漾。李元霸不解道:“四師兄,這是?”
侯君集一臉壞笑道:“這是雪靈兒給你的。”
李元霸怔怔愣在那裡,侯君集硬塞在李元霸手中,侯君集拍了拍李元霸肩膀,說道:“七師弟,行啊,有了這定情之物你與雪靈兒的終身大事可就水到渠成了,我們師兄弟還有師傅還等着喝你倆的喜酒呢。”
侯君集哈哈大笑着離開大殿,李元霸這次臉都紅到腳後跟了。
大殿內的文武羣臣都看着李元霸,心中都納悶,看慣了大大咧咧、威風八面的李元霸,何時見過現在這幅窘相,一個個都目瞪口呆,那麼嘴張的老大,要麼捂着嘴偷偷暗笑,就連李密也鬧不清楚怎麼回去,伸着脖子蹬着眼看李元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