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公子被穆晨踢到一旁後,坐在地上,雙手墊在屁股下面,緊緊的捂着菊門,雙眼裡滿含着恐懼的看着穆晨,生怕穆晨反悔,上前再將他按倒,真的把他給捅了。
“,你到底是什麼人?爲什麼要冒充漢王的嫡子來這裡騙婚?你的目的到底是什麼?”穆晨手按在長劍劍柄上,向劉公子走近了兩步,說道:“如果你不老實說出來,我一定會用木棍把你串成串,然後架在火上烤成熟肉,正好山中多有猛虎野獸,想必它們也會對熟肉有點興趣。”
劉公子下意識的蹬腿向後退了退,驚恐的瞪着穆晨,用乞憐的語氣哀求穆晨:“別……別殺我,我說,我什麼都說!”
起初,圍在周圍的村民還都對穆晨所說的話半信半疑,但聽劉公子說出他什麼都說之後,一個個頓時明白過來,他們全都被騙了,村民們憤怒了,好幾個年輕人甚至已經摩拳擦掌,準備上前爆扁劉公子一頓。
狗子見穆晨打劉公子,想到劉公子是他姐夫,有心想要上前護着劉公子,當他正要上前的時候,卻被土蛋一把扯住,狗子茫然的看着土蛋,又看了看圍成一圈的村民,緊緊攥着土蛋的手,緊張的看着正在對劉公子施虐的穆晨。
穆晨手按長劍劍柄,狠狠的瞪着劉公子,當他的目光掃過劉公子全身的時候,劉公子渾身發冷,如同身旁的空氣都快要被凝固了一般。
“我說,我說,我並不是漢王的嫡子,我只是山下鎮子裡的一個閒人,名叫劉三,前些日子有人到鎮子裡,找到我們這班平日裡無所事事的閒人,說是有單生意交於我們去做。”懾於穆晨施加的壓力,劉三說出了他的真名,還一股腦的倒出了來這裡騙親的真實目的:“那班人告訴我們,說是如今漢王的軍隊入漢,許多軍士都是單身跟來,如果弄批女人賣給他們,能從中賺個好價錢,人由我們來騙,得到錢後,我們與他們對半分賬……”
“打死這騙子!”圍觀的村民憤怒了,先前一直在摩拳擦掌的幾個年輕人一擁而上,掄起拳頭朝着劉三沒頭沒臉的打了下去,劉三頓時發出一陣如同殺豬般的慘叫。
穆晨雙手抱在懷裡,站在一旁,帶着怪有趣的表情看着村民們圍毆劉三,等到村民們足足打了一柱香的工夫,穆晨才上前一個個把村民拉開。
等到村民全被拉開後,穆晨看到劉三躺在地上,滿頭滿臉都是血,腦袋被打的如同一隻剛滷出來的豬頭。
“公子,爲什麼不讓我們打死他?”一個年輕村民被拉開後,拳頭依然緊緊的攥着,由於太過氣憤,他的身體微微發抖,看向劉三的雙眼噴射着怒火,咬牙切齒的問穆晨。
穆晨擺了擺手,對村民們說道:“大家都冷靜一些,你們想想,如果殺了他,只是救了你們村裡的一個姑娘,除了他之外,還有許多遊蕩的閒人在四處欺騙民女,只有把幕後的人抓出來,才能徹底的斷絕這種欺騙民女的罪行!”
村民們茫然的看着穆晨,他們雖然不懂徹底斷絕欺騙的罪行和救下本村的姑娘有什麼區別,但他們卻知道,若不是穆晨,狗子姐這一次就要被人害了一輩子。
“小川,帶上這傢伙,我們下山,去看看到底是什麼人在幕後策劃這種斷子絕孫的事!”穆晨說着話,伸手提起躺在地上的劉三:“走,帶我去見見你的主子,我倒要看看是什麼人能把女人賣給漢王的軍隊!”
在說“漢王的軍隊”這幾個字的時候,穆晨故意把聲音擡高了一些,項羽安排他來漢中的目的,是要監視劉邦的每一個準備返回關中的舉動,可穆晨卻清楚自己有更重要的事要做,那就是把劉邦的名聲儘可能的搞臭,讓他在漢中的鼓動能力得到最大範圍的降低,並且穆晨還想在漢中也建起忠於自己的勢力,將來楚漢戰爭一旦爆發,他留在漢中的勢力就能趁勢發難,在劉邦的背後捅上一刀。
這一次,雖然已經證實了劉三的行爲並不是漢王指使,但穆晨卻不會輕易放過這個在村子裡搞臭劉邦的機會,思維簡單的村民在聽說被拐的女人都會賣給漢王的軍隊後,對漢王的景仰必然也會大打折扣。
在穆晨和魯小川押着劉三下山的時候,村民們一直送出了很遠,穆晨在離開前給村民們留下一個承諾,將來一定要讓他們離開大山,走進城鎮,也正是從這個時候開始,他有了將來要搞一次人口大遷徙的計劃。
鎮子離山村不算很近,直到天徹底黑下來,三人才進了劉三居住的鎮子。
劉三的臉上還殘留着被村民們毆打過的痕跡,穆晨很清楚,若是這個時候讓劉三去聯繫幕後的主謀,一定會引起對方的警惕,對於對方的實力,穆晨並不是很清楚,但他卻很清楚,那些人既然敢做這種事,背後一定有所儀仗,甚至有可能是官賊勾結,若真的是那樣,一旦打草驚蛇,事情就很難控制了,甚至很可能給他自己和魯小川帶來危險。
對情況做了簡單分析之後,穆晨決定,先去劉三的家,等劉三的傷好了之後,再調查這次拐賣婦女的幕後主謀。
劉三在穆晨的逼迫下,無奈的領着兩人回到了他的家。
進了劉三的家,穆晨不禁覺得有些好笑,劉三的家只是鎮子角落裡的一間小房,房子十分狹窄,在地上鋪了被褥之後,幾乎沒有下腳的地方。
“你晚上睡那。”穆晨指了指牆角對劉三說道:“在你傷好之前,牆角就是你睡覺的地方,地上的鋪位我們徵用了。”
劉三雖然心中一萬個不情願,但他又怕穆晨用木棍將他串起來放在火上烤,只得乖乖的窩到牆角去了。
“侯爺,這房子太小,鋪蓋也只夠一個人的,我也跟他一起找個牆角窩着。”魯小川看着地上的鋪蓋,撇了撇嘴,心中不免有些失望,他還以爲到了劉三的家,就能好好睡上一覺了,沒想到,劉三竟然是這麼不爭氣,家都窮成這樣,還出去坑蒙拐騙。
“不用,這幾天你跟我通腿。”穆晨抖了抖鋪蓋,可能是長期沒有拿出去晾曬,鋪蓋散發着一股淡淡的黴味。
穆晨皺了皺眉頭,橫了蜷縮在牆角的劉三一眼:“你丫的也真是夠懶的,鋪蓋都黴了,也不知道拿出去曬曬!”
劉三蜷縮在牆角,在穆晨罵他的時候,他連頭都沒敢擡一下。
魯小川起初還不願和穆晨通腿,自小在富人家長大的他,還是懂的尊卑貴賤的,很清楚穆晨的身份與他有着天壤之別,他哪裡肯僭越尊卑,與穆晨同鋪而眠。
穆晨卻根本沒有這種概念,他雖然也覺得人和人之間是有着差別的,但他卻從來沒有想過自己與相熟的人之間也存在着這種隔閡。
魯小川拗不過穆晨,最後只得也睡在鋪蓋上,不過他在躺下後,卻不敢將整個身子全窩在鋪蓋裡,只是蜷縮在鋪蓋的一個角上。
穆晨用腳踢了些蓋在身上的布到魯小川的身上:“小子,睡覺的時候蓋好,別凍着。”
魯小川“嗯”了一聲,兩隻手捻着布的一角,這一夜,他的大腦在不停的運轉,全家被強人殺害後,他曾經過了一段無人關心的日子,生病了沒人管,餓了也沒人問,直到跟着穆晨,他才從新體會到被人關心的感覺。
自從被穆晨收留之後,穆晨總是像對親兄弟一樣對他,他再也沒有捱過餓,也沒再捱過凍,甚至還學了一身好劍法,有的時候魯小川甚至會想,若是他早學到這身功夫,父母是不是就不會死在強人手中。
夜漸漸深了,濃濃的睡意向魯小川席捲而來,穆晨早就睡熟,還打起了鼾,魯小川也閉上眼睛,漸漸進入夢鄉。
魯小川睡的正香,猛然感覺耳邊傳來一陣有人捶打什麼東西的聲音,伴隨着捶打聲,還能聽到一個人“唔唔”的悶哼聲。
他連忙睜開眼睛,從鋪蓋上跳了起來,當他看清房內發生的一切時,不禁啞然失笑。
黑暗中,魯小川隱約看見穆晨正將劉三按在地上揮起老拳“噼裡啪啦”的狂揍着,劉三之所以發出“唔唔”的哼聲,並不是他不想大聲叫,而是因爲他的嘴裡被塞上了一團白色的東西,黑暗中魯小川也看不清那白色的東西是什麼,只是感覺那是有些像布條之類的東西。
過了一會,穆晨或許是打累了,提起劉三的衣領,將他往牆角一丟,走到鋪蓋旁,拎起鋪蓋“嘶啦”一聲,撕下長長的一條布來。
穆晨也不跟剛爬起來的魯小川說話,走到劉三跟前,將他一腳蹬翻在地上,攢手攢腳的把他捆了個結實,捆好後,罵罵咧咧的對劉三說道:“孃的,想趁半夜逃跑,告訴你,老子睡着的時候都比你醒着都精,這下我看你再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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