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嚏”正在院中打拳的林躍猛然間打了個噴嚏,使得此刻正在運功階段的他差點叉了氣。爲此,林躍不得不停下來,揉了揉鼻子尋思着,莫非自己感冒了?
但這個想法剛一產生,就被林躍否決了,自己本就是走的內家拳一脈,每時每刻都有內勁護體,只要不是收了什麼重傷,沒那麼容易頭疼腦熱的。
或者就是有人唸叨自己了?不過林躍隨後也把這個想法否決了,自己一剛初來乍到的,誰會這麼無聊,沒事唸叨自己。不過,這回卻是林躍想錯了,的確是有人在念叨他,而且這人還是這個時代的終極boss——秦始皇。
距離上次與那蛟鱷一戰,已經過去三天了。這三天裡,林躍都在家中修養。畢竟,那場生死之搏給林躍造成的傷害太大了,耗盡了所有氣力不說,光是胸口被撞的那一下子,就讓林躍在回去的當晚,連咳了一夜的血,幾乎是傷及了五臟六腑。
饒是有着那變態恢復能力的林躍,也在家中足足躺了兩天,直到今天,林躍才勉強能下牀活動。
潛能的激發可不是開玩笑的,這完全就是一種,通過燃燒自己的生命,來瞬間過得強大力量的保命法子。這也是爲什麼,林躍學會在牀上躺了兩天的原因了。
其實第三天,林躍還準備賴在牀上的,但是爲了即時鞏固自己在那次戰鬥中,無意踏入的觀物境。林躍還是強忍着渾身上下,因爲傷勢還爲完全復原,而不時傳出的痠痛感,在第三日清晨時分下了牀。
緩緩的將一整套拳打出後,林躍整個人好像剛水中撈出來一般,全身上下,無不被汗水浸透。
見林躍將一套拳打完,關琴順手將手巾遞了過去。有些氣苦的看着林躍一臉無害的模樣,關琴實在不明白,自己的哥哥究竟是不是託這個傢伙來照顧自己的。
如果是的話,爲什麼幾乎每次都是自己在照顧他,而且每次都折騰的半死不活的回來,弄得自己總是替他心疼好久。
都聽街坊們說,那些縣署中的差事都十分清閒,爲何林躍這傢伙,總是一天到晚有忙不玩的事呢。弄得自己每天在家無聊死了,關琴越想越覺得氣憤,精緻可愛的俏臉上,頓時露出一了個大大的不滿。
看得林躍一陣鬱悶,暗道自己沒得罪她吧,隨機便擺出了一個,自認爲酷酷的表情,對關琴道:“關琴美眉,是不是有什麼不開心的事啊?說出來,我幫你解決。”
“哼”也不知從哪學來的這招,關琴直接無視了林躍的存在,撅着嘴巴轉身回了屋中,只留下林躍一人,在院中尷尬不已。
“臭丫頭,下次別落我手裡……”哼哼了兩聲,似是挽回自己尷尬的局面。雖說林躍在外頭,無論是以前的黑幫,還是現在都縣府,都是那叱吒風雲,從不吃虧的主兒。可偏偏對上這丫頭,林躍就有一種老虎遇刺蝟,無從下口的感覺,不但是沒討到半點好處,還被對方噎的半死,而且林躍竟然還生不起絲毫的氣。
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一物降一物,滿心糾結的林躍,在這個時候,也唯有通過這種方式,來小小的安慰下自己。
“噗哧”看着林躍在院中一副鬱悶不已的模樣,躲在窗戶後面的關琴不禁笑出了聲兒。原來,剛剛關琴正是故意這樣,爲的只是氣氣這林躍,誰讓他總是令自己擔驚受怕的。這不,看到林躍吃癟,自個兒正躲在屋子裡偷偷樂兒呢!
忽然間,見林躍似是察覺到了自己笑聲,正在院子那頭朝窗戶這邊望過來。嚇得關琴趕忙捂住嘴巴,做賊心虛的蹲了下去。誰知卻在慌亂中,額頭碰到了桌腳,一時間,疼得齜牙咧嘴,卻又不敢叫出聲兒,臉蛋兒憋的通紅。
“砰砰砰”一陣急促的敲門聲,將林躍的目光又吸引到了院門處。趕忙將外套披上,林躍這才慢吞吞的走了過去,開門一瞧,原來是王二。
估摸着縣衙中定是有什麼事情,否則劉庸政也不會派人過來。林躍便呵呵笑道:“這不王二哥嗎,什麼風把您給吹來啦,快請進!”
看着林躍一副和藹可親的模樣,王二就算再渾,也不敢因爲林躍客氣,就對他放肆。眼前的可是能打敗蛟龍的神人啊,王二也聽其他官兵說了,關於林躍的英勇事蹟,甚至還親口聽到了自己姐夫的承認,此刻的林躍在他眼中,那簡直就不能再用尊敬來形容,而是信仰,當做神來膜拜。就連林躍那客套的微笑,在王二看來,也如同沐浴在春風中一般。
當聽到,林躍稱呼自己做哥的時候,王二此時的狀態,已經不能用受寵若驚來形容了,而是誠惶誠恐的,對林躍躬身道:“先生太擡舉小人了,如此稱呼就是折小人的壽啊,還請先生直呼小人全名!”
“嗯,不知王二兄找我何事?”知道一定是自己那鄱水河一事,已經徹底傳開了,眼前這王二才變得這般謙虛有禮。雖然清楚了事情的原委,不過林躍一時間還有些不習慣。
“是這樣的,咸陽那邊下來了一道詔書,縣尊大人真在等你過去接旨呢!”雖然對林躍以同輩稱呼自己,王二還是感到莫大壓力,但是迫於這聖旨的重要性,王二便姑且拋開這些個人問題,將劉庸政的意思傳達給了林躍。
“啊,咸陽城的聖旨!”林躍聽到後,也不由大吃一驚。沒想到,這水患問題這麼快,就引起了那邊的注意,林躍心裡有些打鼓,也不知道那蛟龍一說究竟管不管用,若是咸陽那頭不信,那就遭了。
顯然,這次是林躍多慮了,因爲那蛟龍一事,不但是皇帝相信,就連滿朝文武都也深信不疑,這主要還得感謝那個徐大忽悠。不但把自己忽悠的逃出昇天,就連林躍也被扯了進來。
即使林躍就住在這祁陽縣城中,但是當林躍趕到時,衆人都已經等候了多時。
當看到一個眉目清秀的年輕人,被這祁陽縣城的縣令攙入縣衙大堂,正在那兒喝茶的傳旨宦人,差點被一口茶水嗆到。
難道這就是那個傳聞中的勇士,一時間,傳旨宦人忽然覺得這件事有些荒唐,這怎麼看都是個書生啊,遂咦聲道:“這位小哥是?”
“回大人,此人便是我祁陽城中的那名勇士”怕對方誤會,劉庸政趕忙對那宦人介紹道。
“嗯,你就是這祁陽佐史,林躍?”不陰不陽的聲音,從那宦人口中說出,叫人聽的直掉雞皮疙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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註釋:宦人,即秦朝閹人的稱呼。秦朝以前稱爲寺人,秦爲宦人,到了明代纔有了太監的稱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