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輩謬讚了,還請多多指教!”宋皓臉上殺氣畢露,當然,這不是因爲與樹人老祖有仇,而是一旦動手,就必須摒除雜念,一往無前,否則面對這樣的強敵,自己將一點機會也沒有。
換句話說就是不要心存僥倖,必須全力以赴。
腦海中的念頭如電光石火,宋皓一指已朝着前方點出,隨着其動作,破空聲大作,七柄飛劍,靈芒吞吐,帶着滿天的寒氣,朝着對方席捲過去了。
“來得好!”樹人老祖一聲大叫,對宋皓他沒有撒謊,確實是見獵心喜,心癢難撓,想與眼前的小傢伙較量。
原因無他,對手難找,自從成爲元嬰期修仙者,他就高手寂寞,找不到人與自己切磋,因爲樹人族中這樣的存在,只有自己一個,人類修士中,雖然不乏元嬰期修仙者,但自己總不好莫名其妙的打上門去,指名道姓要對方與自己切磋,那樣很容易引起誤會,一個把握不好,就會爲樹人族招災惹禍,這樣的蠢事,他自然不會去做。
唯一的選擇,便只有像眼前這樣,自己封印修爲,然後找樹人族中的後輩切磋,但很可惜,僅僅是理論上,現實中確實不具備可操作性地。
原因無他,作爲樹人族中唯一的元嬰期修仙者,他的地位實在是太高了,那些築基期的小修士不提,便是金丹級別的仙師,對自己也是奉若神明,如同老鼠見了貓,他們根本就沒有膽量與自己動手。
就算是勉爲其難,被自己強迫着切磋一番,也多是哭喪着臉,畏首畏尾,十成實力發揮不出一二成,這樣的切磋有什麼用處,反倒是讓樹人老祖心中窩火,所以試過幾次之後,他也就不做念想了。
那麼問題來了,樹人一族中,難道就真找不到一個膽大一點的,敢與他切磋?
嗯,也不盡然。
這樣的存在還是有一個,姚小巖!
沒錯,就是樹人老祖新收的這寶貝徒弟。
這傢伙倒是膽大包天以極,平時對師尊就沒有什麼敬畏感,切磋起來那是一點也不打怵。
一開始說樹人老祖還蠻高興的,天可憐見,好不容易,終於有人,敢魚自己喂招呢,所以對於姚小巖,他越發的親切起來,然而很快,樹人老祖卻意興闌珊,原因無他,他發現自己鬧了個大笑話。
喂招?開什麼玩笑?這小傢伙的本領,都是自己所傳,寶物也是自己所賜,他的一招一式,自己都熟悉無比,這樣的切磋還有什麼意義?
完全成了自己免費幫徒弟練習,自己從中卻得不到分毫的樂趣,樹人老祖意興闌珊,而更讓他鬱悶的是,其實剛收這小子爲徒之時,其實他還是蠻懂得尊師重道地。
就因爲自己要拖着他切磋,因爲怕嚇壞這小傢伙,所以對他各種和顏悅色,親切到無以復加的地步,好吧,結果後遺症就出來了,現在姚小巖一點也不怕自己,成天蹬鼻子上臉,說話也沒大沒小的。
樹人老祖哭笑不得,不知道這算不算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呢?
然而事到如今,也是無可奈何,如果換一個徒弟,敢這麼做,他早就將其逐出師門了。
可他卻不敢這麼做,因爲他這一脈修煉的功法十分特殊,必須要有特殊的體質,才能掌握,而木靈之體,出現的機率可是微乎其微的,幾百年來,樹人族中也只有他這麼一個。
所以他一直找不到人來傳承自己的衣鉢,爲這事兒愁得吃不下睡不着,這也是爲什麼姚小巖吃掉了自己的千年朱果,他不僅沒有將其抽魂煉魄,還收其爲徒,若這小子不是木靈之體,他早就將其挫骨揚灰,爲朱果報仇雪恨了。
有時候,樹人老祖都懷疑,自己上輩子是不是欠了這小子很多錢沒還來着,否則爲什麼自己堂堂元嬰級別的修仙者,自從遇見他,卻這麼憋屈,先是被他吃掉千年朱果,收其爲徒之後,對方不尊師重道,說話沒大沒小,自己竟也無可奈何。
堂堂元嬰修士,當師傅當到這份上,也算是千古奇聞了,說出去,恐怕都會成爲修仙界笑柄的。
嗯,閒話少說,往事不堪回首,樹人老祖搖了搖頭,決定不去想這些糟心事兒,他已經好久沒有與人痛快的切磋,而這位仙廚聯盟的少主,顯然實力不俗,今天總算可以好好的過一番與人打鬥的癮了。
於是他一聲大笑:“來得好!”
話音未落,他不慌不忙的單手一揚,綠芒乍現,他的身體前面,出現了一堵綠濛濛的,十分厚實的光牆。
下一刻,玄冰寒風劍夾凜然之威,與光牆撞在了一起,爆裂之聲驚天動地,但卻很快平息,那光牆的防禦不僅堅固以極,而且還有韌性與彈力,竟輕而易舉就將仙劍給反彈了回來。
宋皓倒也並不意外,不愧是元嬰期老怪物,對於法術的運用,已到爐火純青的程度,就算將修爲封印到築基中期,實力也是強橫以極。
剛纔那一招,雖是先下手爲強,但何嘗不是存了試探之意。
此時見一擊無功,宋皓倒也並不着急,雙手如穿花蝴蝶一般飛舞,一道道法訣打出,隨着其動作,玄冰寒風劍略一模糊,竟然幻化出劍光無數,約有百餘道之多,在他神唸的驅使下,一個盤旋,從一側一繞而過,化爲道道白芒直奔敵人飛射而去。
眼見劍光來襲,樹人老祖的嘴角邊卻露出一絲笑意:“小傢伙會的招數還挺多,可惜這樣花哨的神通對我卻沒有用處。”
暈,這是在開嘲諷了。
宋皓有些哭笑不得,但以他的城府,自然不會因爲這點話語而有所動搖的,雙手一握,隨着其動作,衆飛劍靈芒大做,光暈流轉間,威能更勝從前。
“都跟你說了,沒有用途。”
樹人老祖依舊是一臉笑嘻嘻的表情與神色,雙手大開大合,做了幾個古樸的動作。
口中一聲叱喝:“咄!”
話音未落,那綠色的光牆,一陣模糊,體積迅速縮小,化爲一全新的護罩,將他身體包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