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間宋皓真的有些迷糊,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他組織了一下語言,想對二人解釋,然而就在這時,雲仙子的聲音傳入耳朵:“宋前輩,不用多費脣舌,那團黑氣,他們兩人是看不見的。”
“什麼,仙子?這你是如何曉得?”宋皓臉上流露出吃驚之色:“難道那團黑氣,還有什麼,不凡的來歷麼?爲何我看得見他們是看不見呢?”
“你別急,總之這事兒,一句話兩句話解釋不清楚,等此間事了,有空了,我在慢慢對你說。”
雲仙子與宋皓因爲有契約聯繫的緣故,可以直接用神識交流,所以他們間的對話,就更不用擔心被別人聽到了。
“阿皓,你在那裡發呆做什麼?”就在這時,周靈的聲音,再一次傳入耳朵,不明白突然之間,宋皓怎麼會說些莫名其妙的話,變得神神叨叨的。
“我……”
宋皓張口結舌,雲仙子將這事兒說得不清不楚,宋皓自己都聽得稀裡糊塗,急切之間,你又讓他怎麼對周靈二人解釋呢?
正感爲難,突然“吱呀”一聲傳入耳朵,卻是那大殿的門再一次被打開了,雜亂的腳步聲響起,一行足有七八個人,一窩蜂似的走進來了。
有男有女,但無一例外都是金丹期,爲首的是一身材高大的男子,一眼看去,大約六七十歲年紀,年齡已是不小,但身爲金丹老祖,依舊是龍行虎步,頭髮漆黑如墨,臉上的皺紋也是不多,只需看上一眼,就知道這是一位功行深厚的強者。
其身份不用介紹,呼之欲出。
“阿皓,這位就是我清風谷的大長老。”
宋皓點點頭,便見那羣人也不客套,直接沿着那青石鋪就的臺階,魚貫來到了高臺之上。
“靈兒,你這是做什麼?家主受傷走火入魔,如今一直昏迷未醒,你身爲家主之女,怎麼能將一個外人帶到此地?萬一出了一點什麼差錯,你擔當得起麼?”
纔剛剛上來,那大長老既不見禮,也不打招呼,便如此這般地開口了,而這番話咄咄逼人,竟是不分青紅皁白,便對周靈橫加指責。
宋皓不由得大怒,這傢伙野心勃勃,他不相信貴賓樓裡沒有大長老的耳目,他百分之百知道自己是誰,也明白自己萬里迢迢來這裡是爲了做什麼?卻還故意裝出一副無知的神色,簡直是用心險惡,這除了打周靈的臉,顯然也是想給自己一個下馬威來着。
“哼,真當自己好欺負?”宋皓不由得怒,他的性格向來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對方既然想要在自己面前裝逼,那對不起,我也非狠狠的打你的臉不可,誰讓你要no zuo no die呢?
於是宋皓馬上想要出言反駁,但他忘了,學姐與自己一樣,同樣是來自地球的修仙者,性格豪爽,遇強愈強,以周靈的脾氣,一樣是不會容忍對方這般挑釁的。
懟人,一樣是學姐的強項。
於是便聽周靈開口了,只見她的臉上帶着悲天憫人之色:“大伯,你是真的老了,可憐啊,沒想到一日不見,你就老眼昏花,連記憶都變得這麼差,這樣下去,該不會過個三五載,你就會壽元耗盡,坐化了吧!”
宋皓:“……”
周嘯凡:“……”
跟過來的修仙者:“……”
這才真是罵人不帶髒字兒來着,衆人無不聽得是瞠目結舌,至於大長老,錯愕之餘,更是氣得一佛出世,二佛昇天而去,一聲斷喝:“大膽,周靈,我是你大伯,你居然敢以下犯上,如此詛咒於我。”
“詛咒你,大伯,我什麼時候那麼做?你可不要血口噴人哦,我不過是在敘述一個簡單的事實罷了,你怎麼能夠當着衆人的面向我栽贓陷害呢?”周靈一臉的無辜,眼中卻帶着狡黠的調皮之色。
宋皓都忍不住要笑場了,自己以前怎麼不知道學姐如此精靈古怪來着?
“任你巧舌如簧,我今天要以家法對你懲處,實在是太不像話了。”大長老依舊是一副氣急敗壞的神色,作爲金丹後期的老怪物,他已經多少年沒有被人這樣指着鼻子罵過了,臉上的憤怒自然是貨真價實的,但同時也有做戲的成分。
一句話,良機不容錯過,周靈的實力遠不及自己,但身份卻讓他投鼠忌器,對方不犯錯,他拿這晚輩也無可奈何,好不容易抓住其小辮子,這樣的好機會,他當然不會錯過。
在他看來,周靈今天一定是腦袋抽了,這樣呈一時口舌之快,卻給自己以口實的行爲,實在是愚蠢到極處。
“大伯,我什麼時候對你不尊敬了,你還想要用家法懲罰我?你是想趁着我父親昏迷,欺負我孤苦無依?”
周靈一臉楚楚可憐的委屈之色,當然這副表情,十之七八也全是其裝出來的。
“然而仔細揣摩,這番話卻是語帶雙關,雖然沒有明說,但已經隱晦的指責大長老野心勃勃,趁着自己父親昏迷,想要謀奪家主之位了。”
“胡說,我什麼時候欺負你孤苦無依,家主重傷昏迷,我比誰都要傷心着急。”大長老臉上一紅,連忙如此這般的爲自己開脫,而能說出這番顛倒黑白的話,也足見他臉皮厚到了什麼地步,其不要臉的程度,令宋皓也暗暗佩服。
“而我之所以說要動家法,是因爲你當衆詛咒於我,在場的人,大家可都聽見了。”
“大伯,你又胡說,還敢說不是欺負我孤苦無依,你說詛咒於你,我來問你,我剛剛哪一句話有詛咒於你?”周靈依舊是一副氣定神閒之色。
大長老快要被氣瘋了,偏偏又不能動手,只能咬牙切齒的開口:“還說沒有,你說我老眼昏花,記憶力變差,這樣下去,過個三五載,就會壽元耗盡,坐化,這話不假吧!”
“這話不假,但誰說我是詛咒於你,我不過是表述一個事實。”
“事實?”
大長老被氣了個半死,對方這等於當着自己的面,繼續咒罵,實在太囂張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