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這低喝聽在耳裡,宋皓心中一動,對方來到這裡,難道也是爲了金丹果?
嗯,有可能。
雖然他身爲金丹老祖,自己用不上此物,但對後輩侄子來說,卻大有用處。
就算也不是爲後輩子侄,這種等級的靈物,那也是奇貨可居,可以輕易換到自己想要的東西。
下一刻,那黑衣人便將身爲金丹修士的強大神識一放而出,在洞窟中搜索,或許取走寶物的人尚未離開,宋皓與田小濤的心中自然緊張到了極點,好在關鍵時刻,那隱匿符發揮了效果,對方一無所獲。
“可惡!”
那黑衣人的眼中閃過一絲怒色,但也無可奈何,然而他卻並沒有暴跳如雷,而是三步並做兩步,走進了洞窟,並且來到左側的石壁,用手輕輕的敲打了起來。
“他這是在做什麼?”
宋皓眼中閃過一絲狐疑,看樣子像是在找什麼東西,難道這洞窟裡除了金丹果,還有更加珍貴的東西?
這個念頭在腦海中轉過,宋皓卻什麼也不能做,冷眼旁觀,靜待其變。
“嘭嘭!”
清脆的敲擊聲不停的傳入耳邊。
就這樣,轉眼一頓飯的功夫過去,那黑衣人的眼神,越來越焦急,顯然,他也明白,此地不宜久留。
宋皓更是巴不得他趕快離去,可惜卻無能爲力。
“找到了!”
突然,那黑衣人一聲輕呼,聲音之中,充滿了無盡的喜色,隨後便見他在石壁上打開了一個暗格,將手伸了進去,一陣摸索,由裡面取出一顏色古舊的玉瞳簡來了。
一看,就是年代久遠之物。
“哈哈,功夫不負有心人,雖然沒了金丹果,但能得到此寶,我也算不虛此行了。”黑衣人的眼中流露出喜悅不禁之色。
然而就在這時,一淡淡的聲音傳入耳朵:“閣下確實膽大包天,居然敢盜取我靈羽宗的鎮派之寶,不過你以爲自己能夠從這裡活着出去麼?”
那聲音來得突兀,彷彿很遠,又彷彿就在眼前,黑衣人卻不由得臉色大變,豁然擡起頭顱,渾身青芒一起,就像洞窟的出口飛了過去。
轟!
然而纔剛剛飛至出口,迎面便劈來一道蔚藍色的電弧,足有兒臂粗,且時機角度拿捏得恰到好處,不過那黑衣人的反應也極爲迅速,在這千鈞一髮之際祭出了一張符,化作一層土黃色的光幕。
噼裡啪啦!
說也遲,那也快,電弧狠狠的劈了上來。
藍色與土黃色的光芒交織在一起,將那黑衣人狠狠的劈飛了出去。
就如同斷線的風箏一般,撞像石壁,碎石紛落如雨,蒙面的紗巾上隱隱也出現了一點血跡。
這位可是金丹老祖,在這神秘來客的面前竟不堪一擊,宋皓錯愕之餘,更加小心的隱藏起自己的氣息。
城門失火殃及池魚,何況這一回,自己出現在靈羽宗的寶庫,原本就算不上無辜,一旦被發現,後果不堪設想。
好在對方的注意力,全部在那黑衣人身上。
而宋皓則悄然轉過頭顱,他不敢動用神識,但這樣的距離,即便眼睛,也能夠看得清清楚楚。
只見石窟的入口,進來了一位鬚髮皆白的男子,雖然年齡已老,然而渾身上下卻透出一股飄逸之氣,一看就是一派宗主……化羽真人!
宋皓雖然不曾見過此人,但也知道他的威名,做爲靈羽宗掌門,其一身神通,頗有獨到之處,雖然只是金丹中期,但戰力比之後期的老怪物,亦不遜色。
現在可以說是最糟糕的情況出現了。
那黑衣人艱難的站了起來。
宋皓自然希望兩人展開一場大戰,唯有兩敗俱傷,自己纔有渾水摸魚,離開的希望。
可天不遂人願,接下來發生的一幕,讓宋皓幾乎不相信自己的眼眸。
那黑衣人從地上爬了起來,並沒有祭起自己的寶物,而是“噗通”一聲跪下來了。
宋皓:“……”
什麼情況,這是什麼情況?
打不過求饒?
沒這麼傻吧!
你闖入對方的寶庫,以爲求饒會有用途?
不止宋皓,田小濤也是滿臉的愕然之色。
卻見那黑衣人將蒙面的紗巾一把扯下來了。
映入眼簾的是一名三十餘歲的年輕男子,當然,真實的年齡肯定不止,駐顏有術。
“燕師弟,是你!”
化羽真人原本滿臉憤怒,這會兒卻停下了腳步,臉上憤怒的表情消失,取而代之的是錯愕,然後錯愕又變成了痛惜。
燕風輕,監守自盜,出現在這兒的,竟然是靈羽宗最年輕,也最有前途的長老,看着眼前這一向被自己器重的小師弟,化羽真人的心裡,五味陳雜,心痛得無以復加。
“爲什麼,你爲何要這麼做?”
“師兄,都是小弟一時糊塗。”那燕風輕放聲大哭,他也不起身,就這樣跪着挪了過去:“師兄,千錯萬錯,都是小弟的錯,是我一時糊塗,請您原諒我。”
“身爲本門長老,卻監守自盜,如此觸犯門規,你讓老夫如何原諒……”化羽真人也是老淚縱橫,有傷心,但更多的是失望。
“師兄,我真的知道錯了。”
燕風輕將化羽真人的雙腿抱住,一邊哭,一邊求饒。
人非草木孰能無情,聽小師弟哭得傷心,化羽真人也不由得心中一軟:“好吧,我們師兄弟一場,但門規不可廢,老夫就從輕發落,罰你面壁兩百年……”
“多謝師兄!”
燕風輕大喜,便要給他磕頭。
“起來吧!”
看見一向意氣風發的小師弟這麼狼狽,化羽真人也有些不忍,便伸手相扶:“只盼經此一事後,你能夠好好思過……”
然而就在這時,異變突起,剛剛還一臉懺悔的燕風輕,臉上突然閃過一絲獰色,並指如劍,整個手掌被耀目的靈芒包裹,便像着化羽真人的小腹刺過去了。
“你……”
化羽真人驚怒交集,但這麼近的距離,他根本來不及躲,血花迸濺而出,整個小腹,都被刺穿掉了,血流如注。
而一擊得手,燕風輕則毫不停留,抽身退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