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市公安總局的一間小辦公室裡,齊越正襟危坐,靜靜地聽着面前的一個女警官的提問。
“齊越同學,你好!這次專程請你來,是想問你一些有關‘逍遙人間’夜總會的經理丁偉的事情,希望你能配合!”女警官爲齊越倒了杯咖啡,很有禮貌地說道。
齊越點點頭,說道:“你放心,對於你的問題,我一定會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很好,我在這裡先代H市掃黑專案組全體成員向你致謝了!”女警官欣慰地衝齊越點了點頭,說道,“我叫何紅嬌,是H市掃黑專案組組長。你可以叫我何警官!”
“好的,何警官!”齊越說道。
何紅嬌回到齊越對面的座位上坐下,說道:“對於你隻身端掉丁偉黑社會團伙的事情,我已經聽說了。請你能再詳細爲我敘述一下那天的情況嗎?”
齊越想了想,說道:“那天的情況其實很簡單。事先我並不知道‘逍遙人間’夜總會的經理就是丁偉,更不知道他就是H市著名的黑社會大佬偉哥。我當時其實是想找他借錢的,沒想到他卻提起以前的事,並要置我於死地。於是我便與他們發生了衝突,然後將他們全都廢掉了……”
“事情就這麼簡單?”何紅嬌眉毛一樣,頗有些不相信地問道。
“就這麼簡單!”齊越十分淡定地說道,“我是一個有仇必報,並且不喜歡受人威脅的人!偉哥不僅是我的仇人,而且還想威脅我,於是我就廢了他!”
“這是你們私人之間的恩怨,我不想知道太多。我想問的是,你在與丁偉一夥人發生衝突的過程中,可曾見到過一個裝滿海*洛因的箱子?”何紅嬌說道。
“箱子我是見過不少,就在丁偉辦公室後面的那間密室裡。可是我卻並沒有仔細翻過那些箱子。所以你說的什麼海*洛因之類的東西,我並沒有見到過!”齊越說道。
“那就奇了怪了!”何紅嬌眉頭皺得老高,說道,“上個月,我們接到上級通知,說有一批數量達到數百公斤的毒品流進了H市。經過我們的周密調查,我們將目標初步鎖定在了丁偉身上。可是幾天前,你卻在我們之前端掉了丁偉一夥。當時我們一接到電話,就立即趕到了現場。可是在那間密室裡,我們只是找到了一些散落在地上的海*洛因粉末,卻並沒有找到那批毒品的全部。據我們推測,很有可能是有人在我們趕到現場之前就將那批毒品運走了。你能不能仔細回憶一下當時的情況,看看現場還有沒有什麼其他的可疑人物麼?”
齊越擡起頭,兩眼直直地盯着天花板,腦海裡卻開始搜尋着那天的記憶。許久之後,他終於搖了搖頭,說道:“沒有,真的沒有!那天在那間辦公室裡出現過的人一共就那麼多:我、偉哥、偉哥的二十幾個手下,還有一個叫‘貓咪’的女人。可是‘貓咪’被偉哥殺死了,偉哥和他的二十幾個手下被我砍傷後全都被送進了醫院,然後就被你們抓到監獄裡來了。所以我實在想不起來還有誰會有機會將你說的那批毒品給運走……”
“唉……”何紅嬌失望地嘆了口氣,說道,“原想從你這裡得到一些線索,沒想到到頭來又是一番徒勞!看來這個案子遠比我們之前想的要複雜!除了丁偉之外,肯定還有另外的黑社會團伙插手這批毒品……”
“話雖如此,但也未必就找不到線索!”齊越腦海裡突然閃過一個念頭,說道,“我知道有一個人和偉哥走得非常近,這個案子很有可能與他也有一定關係!”
何紅嬌兩眼一亮,說道:“是誰?快告訴我……”
齊越卻搖了搖頭,說道:“這個人我不能告訴你。一來,我當時在現場並沒有看到這個人,所以並不敢肯定就是他將毒品移走的;二來,這個人對我來說也非常重要,我要親自找他報仇,而不希望你們警方插手!”
“你說什麼?不希望我們警方插手?”何紅嬌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說道,“這可是關係到公衆安全的大案!你有責任和義務向警方提供你所知道的一些信息!如果你私自行動,不僅於法不合,而且很有可能會打草驚蛇,使我們專案組的計劃全部落空……”
“你們的計劃落不落空是你們的事,我只想做我自己喜歡的事情!”齊越毫不相讓地說道。
“齊越!”何紅嬌用恐嚇犯人的口氣對齊越說道,“你不要以爲你可以端掉丁偉一夥,就可以無所畏懼了!這個案子背後的勢力很有可能極其強大,你若敢對我們的破案計劃造成阻礙,我們隨時會拘捕你……”
“你威脅我?”齊越兩眼一瞪,爭鋒相對地說道,“我決定的事,沒有人可以改變!你們警方只有兩個選擇:要麼就袖手旁觀,要麼就全力配合我!”
“你?”何紅嬌用手指着齊越的鼻樑,氣得險些說不出話來。過了許久,她才慢慢冷靜下來,說道:“好吧,我們警方配合你!不過你要記住,凡事都要先與我們警方商量之後再行動,切不可單獨行事!”
何紅嬌是經過再三的思考之後,才做出這個決定的。她知道,眼前的這個男生與其他市民不同。他不僅有能力,而且還有自己的想法!如果警方真的不配合他,他也會照着自己的想法去幹。而現在警方除了齊越之外,也確實沒有什麼其他的線索來繼續破案了!所以她別無選擇,只能在口頭上向齊越妥協!
就這樣,齊越又打破了兩項記錄:這是素有“男人婆”之稱的何紅嬌第一次在破案問題上向別人妥協,也是H市的警方第一次承諾要配合一個平民來佈署行動!要知道,在這之前,一向都是市民被無條件要求配合警方行動的!
不過,何紅嬌在向齊越作出承諾的同時,也使了點小計倆。不錯,她是在口頭上向齊越作出了讓步,可是又補上了一個條件:要齊越凡事都要先與警方商量後再行動。如果齊越真能按照她的要求來,那警方其實依然完全掌握着破案的主動權!要知道,如果齊越事先將自己的行動告訴了警方的話,以警方的實力,是完全可以先於齊越而開展破案行動的!
然而齊越卻並不太買何紅嬌的帳。只見他站起身來,說道:“與不與你們商量,那是以後的事!你現在先帶我去牢房看看偉哥那夥人吧,我有些話要問他們!”
齊越說這句話的時候,語氣自然而略帶有命令的味道,彷彿這是一個上級在對下級在說話,而不是一個平民在和警察說話。
何紅嬌無奈地嘆了口氣,說道:“好吧,我帶你去!”說罷,便起身向門外走去。
現在的何紅嬌雖然心裡對齊越有火,可是卻不敢當着他的面發作。因爲案情所有的線索都集中在齊越一個人身上,只有他才能幫助H市警方破了這個大案!所以何紅嬌現在對齊越只能奉行“能忍則忍”的處世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