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約晚上六點多鐘的時候,齊越和楊柳才吃完飯,然後準備一起返回學校。
這一頓,齊越一共吃了八大碗飯和幾乎全部的蜜*汁錫紙雞塊,並喝了整整兩大瓶白酒——五十度左右的北京二鍋頭。
楊媽看在眼裡,喜在心裡!在她看來,能吃便代表身體好,能喝則代表有男人味,而且善於社交。對於這樣一個“優秀”的小夥子,楊媽實在是喜歡得緊。
所以,當楊柳提出今晚不想去學校,而想住在家裡的時候,楊媽一口便否決了她。她藉口齊越剛喝過酒,晚上一個人回家不安全,硬要楊柳送齊越回學校。可事實上,齊越喝過酒後,根本就不見有絲毫的醉意!楊媽不過是找個藉口,相讓楊柳和齊越多一些單獨相處的機會罷了!
楊柳是個乖順的女兒,既然楊媽堅持要她送齊越回學校,她也不好再說什麼。告別父母和小詩雅之後,她便和齊越一起上路了!
……
公交車上,楊柳和齊越並排而坐。
許久之後,楊柳纔開口說道:“齊越,陳阿姨的手術費的問題,你可有什麼好法子麼?”
齊越想了片刻,說道:“好法子倒是談不上,不過,辦法總是會有的!”
齊越說這番話的時候,腦子裡又想到了顧樑——那個對他承諾,只要能搞垮劉楠,就會給他十二萬的顧樑!齊越想找他商量商量,希望能先從他那裡搞到陳阿姨的手續費,然後再慢慢對付劉楠。
但楊柳卻只道齊越是在說些安慰自己的話。於是她看了看齊越,輕聲說道:“要不,我跟我爸媽說說你的情況?他們那麼喜歡你,應該肯出手幫忙的!儘管可能湊不齊全部費用,但能湊到一部分也總是好的……”
“不行!”齊越斬釘截鐵地說道,“我也絕不會再用身邊任何女人的一分錢!”
“齊越,別意氣用事!”楊柳輕輕地挽住齊越的胳膊,說道,“陳阿姨病情緊急,先給她動手術要緊!”
齊越依舊一臉堅定,說道:“陳阿姨的手術是一定要做的,可是我也絕不會要你和你家人的錢!我會靠自己的努力湊齊陳阿姨的手續費的!”
“真的嗎?”楊柳瞪着一雙不敢相信的眼,說道,“十二萬啦!你一時間上哪兒去弄這麼多錢啊?”
“這個不用你管!”齊越說道,“相信我吧,我自己能行的!倘若我齊越連這個小坎都邁不過去,以後又怎能做大事呢!”
聽到齊越這麼說,楊柳也不好再多說什麼了……
……
兩個小時的車程很快便過去了。很快,齊越和楊柳便回到了東湖大學。
文學院的女生宿舍和新聞院一樣,都在櫻園。在送楊柳回宿舍的途中,齊越碰到了新聞院的趙楚楚。
“嘿,小兩口挺甜蜜的嘛!這麼晚了還膩在一起啊!”見到齊越和楊柳之後,趙楚楚柳眉一揚,說道。
趙楚楚說這句話時看似漫不經心,而內心裡實則充滿醋意。
“沒……沒有!我們不過是一起回學校罷了……”楊柳紅着臉說道。
“沒關係,我也沒有說什麼啊!”趙楚楚湊到齊越身邊,挽住齊越的胳膊,說道,“楊柳姐,你也不用過多解釋什麼。我相信齊越會對我負責任的……”
趙楚楚故意將“負責任”三個字說得老響亮,似乎有意要引起楊柳的注意。
“負責任?”楊柳不解地緊了緊額頭,說道,“楚楚,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不明白?”趙楚楚兩眼瞪得老大,頗有些誇張地往齊越臉上瞟了瞟,說道,“齊越,你還沒把事情告訴楊柳?”
齊越一時沒理解趙楚楚的意思,木訥地問道:“告訴楊柳?什麼事情啊?”
趙楚楚臉上突然升起一絲怒火,聲音也隨即提高了些,說道:“昨晚我們之間的事啊!齊越,你說過會對我負責任的!難道這就是你對我負的責任麼?”
趙楚楚所指的,自然是昨晚齊越與她在小旅館裡一夕風流的事情。事後齊越曾答應過她,要對她負責,趙楚楚便將這句話牢牢地記下來了。趙楚楚所理解的意思,便是齊越答應她今後只會好好對她一個人,而不會再拈花惹草。
但趙楚楚錯了。她不知道,齊越所說的“負責任”,是就他自己的觀念——也就是兩千多年前一夫多妻制的婚戀觀念來說的。他說要對趙楚楚負責任,只表示將來會娶她,會照顧她一輩子,卻並不表示今後只對她一個人好!
來到現代社會這麼多天了,齊越雖然對這個社會已並不陌生,但在很多思想觀念上還根本沒轉變過來。在現代社會,“一夫一妻”成爲了寫在法律文本上的金科玉律。可是在古代,稍有地位的男子,哪一個不是三妻四妾的?而齊越的前世西楚霸王更是如此!
除了虞姬之外,楚霸王在彭城的宮城裡,另有後宮佳麗三千!就連美名滿天下的虞姬,也不過是楚霸王衆多姬妾之中,唯一得到楚霸王傾心的姬妾而已!
對古代男人而言,娶多少姬妾,或者娶誰做姬妾,並不全憑自己的喜好——甚至他們在娶妾之前,連對方的面都沒見過。妻妾對男人——尤其是身在帝王將相之家的男人來說,只是一個傳宗接代的工具,同時妻妾數量的多少也是身份和地位的標誌!因此,當齊越說要對趙楚楚“負責任”的時候,他並沒有意識到這是一個多麼重大的承諾。因爲在他心目中,這不過意味着要再納一個姬妾而已,沒什麼大不了的!
……
儘管開始有些迷茫,但經過趙楚楚的提點,齊越總算明白趙楚楚說的是什麼意思了。但讓趙楚楚大感失望的是,齊越臉上的表情顯得異常的平靜。只聽他淡淡地說道:“楚楚,這是我倆之間的私密事情,而且與楊柳也沒什麼關係,爲什麼一定要告訴她呢?”
“你!——”趙楚楚一把甩開齊越的胳膊,說道,“齊越,想不到你今早還對我情話綿綿,現在就對我說出這種話來!我告訴你,既然你答應過要對我負責任,就應該遵守你自己的諾言!你現在這個樣子算什麼?想同時跟幾個女人同時玩曖昧麼?以前我可以忍受,但今後絕對不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