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才帶着齊越等人,一步步地朝艦長室走去。雖說是船長室,可是由於胡琛既是這艘旗艦船的船長,又是整個商隊的隊長,所以這個船長室也就是隊長室。
“嘭!——”一行人往前走了不遠,突然從船頭方向傳來一聲巨響。幾乎與此同時,整艘船也劇烈地顫抖了起來。
“咦,發生什麼事了?”葛才停下腳,小聲地嘀咕道。
還沒等衆人搞清楚是什麼情況,船上的所有喇叭和報警器突然都急促地響了起來。緊接着,一大羣人從船艙裡涌了出來,端着武器朝船頭狂奔而去。
“不好,看來船頭方向有危險了!”葛才轉過身,大聲地對齊越等人說道,“還站在這裡幹什麼,你們幾個快跟大家一起去船頭看看出什麼事了啊!——”
破爛陳、嚮往、胖墩和李德帥什麼也沒有說,全都把目光投向了齊越。而朱恩則側着腦袋,耳朵仔細地搜尋着從船頭方向傳遞過來的聲波。片刻之後,只見朱恩把嘴湊到齊越耳邊,小聲地說道:“齊老大,我聽到船頭方向有王幽鳴的大喊聲。我想,應該是他們也衝上船來了……”
齊越朝朱恩做了個“V”型的手勢,表示已經明白了朱恩的意思。然後轉過頭,俯視着面前那個一頭捲髮的葛才。
葛才卻有些不滿意了。他皺了皺眉頭,說道:“都現在這個時候了,你們幾個還在那裡嘀咕些什麼呢!還不快去船頭幫忙救急啊!尤其是你,身手那麼好,更應該一馬當先纔是!……”葛才一邊說着,一邊指了指齊越。
齊越陰沉着臉,故意做出一副憂心忡忡的樣子,說道:“不是我們不去幫忙,只是我覺得,要是此時大家都跑去船頭救急了,那豈不是沒有人保護隊長了?”
“哎呀,你說得太對了!”葛才猛拍了一下大腿,說道,“快快快,跟我去保護隊長!這可是比什麼都重要的大事啊……”
葛才說完,便搶先一步,飛快地朝前面跑了過去。
對於齊越等人而言,他們缺兵少將,要想將整支商船隊收入囊中,顯然硬拼是很難實現的。他們要的是智取,尤其是要先控制住船隊中的權勢人物。而作爲整支商船隊隊長的胡琛,顯然就是他們的首要目標。現在有葛才這麼個蠢貨在前面帶路,他們當然也不會放過這個絕好的機會。於是齊越等人相視一笑,也緊緊地跟了上去。
……
在船頭,王幽鳴開着那輛破爛不堪的吉普車,“嗖——”地一下從碼頭上飛躍到了旗艦船的甲板上。強大的衝撞力立即將整艘船都撞得左右搖晃起來,而那輛原本就已經破得不成樣子的吉普車,也驟然間熄了火——整個發動裝置在這強大的撞擊中也瞬間失靈了!
王幽鳴使勁地踩着油門,卻始終不見這輛吉普車有任何的反應。他只好順手拿起駕駛座下面的長槍,回頭對方傑和馬濤說道:“小杰、小濤,準備下車了!”
王幽鳴話音剛落,便見一大羣穿着海員服的男人端着各式各樣的槍支從船艙裡面涌了出來。眼見情形危急,王幽鳴也來不及想那麼多,端着槍就朝前面的出口處狂掃起來。走在最前面的那幾個船員最先倒在了王幽鳴的槍口下。
這艘船的船艙的艙門並不寬,擁擠的人羣並不能一時全部從船艙裡涌出來。王幽鳴拿着槍鎮守窗口,一時間竟也能應付得過來。只可惜子彈有限,不一會兒,王幽鳴手中那杆槍的槍膛中便空無一彈了!
王幽鳴猛地把槍從車窗裡扔了出去,然後衝方傑和馬濤喊道:“快,把後面的箱子打開,給老子弄把槍來!”
方傑和馬濤聽得王幽鳴的喊聲,趕緊彎下身,去拖座位下的那個金屬箱子。然而就是這麼短暫的一瞬間,一大羣人已經從船艙出口處涌了出來了!
“來不及了,把槍拿來!”王幽鳴猛地奪過方傑手中的長槍,說道,“小杰,你專門負責換槍上彈!小濤,你跟老子一起對着這幫狗ri的放槍!……”
“好的,師父!”馬濤迴應了一聲,便將手中的槍架在了後車門上的車窗上。幾乎在同一時間,王幽鳴手中的槍也架在了前門車窗上。
“啪啪啪啪……”王幽鳴和馬濤一前一後地開着槍。兩人的槍口上都冒着亮紅亮紅的火舌,彈殼一粒接一粒地掉落在地上,發出一陣接一陣的金屬落地的聲音。
那幫船員一邊躲閃,一邊也端起手中的槍,朝王幽鳴師徒三人狂掃。儘管王幽鳴師徒三人有着車門的格擋,但依然感到壓力陡增!原本頻繁的火力頓時也衰減了不少,變成有一槍沒一槍地亂放冷槍。當然,那幫船員也不敢貿然衝上前去,都是一衝出船艙出口之後,便找個集裝箱躲在後面。
船員那邊,大概有五六十個人,集中縮在十幾個大集裝箱背後,拿槍瞄着吉普車的車門。而吉普車裡,只有王幽鳴師徒三人——王幽鳴和馬濤開槍,方傑則專門爲他們倆換槍和子彈。
雙方激戰了一陣之後,火力都漸漸地放緩了下來。一方面是因爲雙方都對對方的火力或多或少地產生了心理畏懼,另一方面則是因爲雙方都開始冷靜地觀察對方的狀況,而不再盲目地亂放子彈。
……
而在船尾處,那個叫葛才的船員帶着齊越等人,急衝衝地向船長室趕了過去。
船長室在正中間的一層船艙裡。葛才帶着齊越等人來到室外時,這裡的房門正緊緊地關閉着。在門外的走廊上,還站着四個手執鋼槍的護衛。
“喂,你們幹什麼的?”見齊越等人匆忙趕到,其中一個護衛大聲地叫喊道。
“嘿嘿,護衛大哥,是我,是我啊!葛廚師啊!”葛才的臉上擠出一絲諂媚的笑容,說道。
那個護衛一愣,說道:“葛廚師,現在不是吃飯的時候,你到這裡來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