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市是兲朝南方的一個重要的商業城市,處於大江入海的衝擊三角洲地區,是全國最大的沿海港口。由於早年國家政策的優惠,這裡成爲了全國範圍內最先富裕起來的那一批城市之一。
G市的繁華不僅是在兲朝,甚至是在整個世界都是非常著名的。與美國的紐約、英國的倫敦,歐洲的瑞士等,並稱爲世界上的四大金融中心之一。與首都燕京相比,這裡少了些政治和文化的氛圍,但商業的氛圍更濃,而且國際化的程度更高。G市的一些目光短淺的土著居民也時常因此而盲目地自傲,他們自稱爲“城裡人”,而把來自其他地區的人都稱之爲“鄉下人”。這種數典忘祖的行爲非常爲人所不齒,經常受到外來人和本地有良知的市民的的抗議和鄙視。
幾乎與商業的繁華同樣出名的,就是G市社會秩序的混亂。金錢成就了這個城市的榮耀,但同時也給這座城市帶來了源源不斷的動盪。儘管當地警方殫精竭慮地進行掃蕩和打擊,但混混、癟三、妓*女、小偷、盜賊,以及和社會組織等等,依舊像蜘蛛網一般密集地分佈在這個城市的各個角落。在這個城市裡,道德敗壞、失去童真、坑蒙拐騙等等,都不算什麼可恥的事情。唯一可恥的,便是貧窮。
在這裡,金錢是衡量一個人的唯一標誌。一個沒有錢的人,走到哪裡都會受人歧視。包括早上在街頭買油條、小籠包的時候,一個穿着簡樸的人和一個衣着光鮮的人,都會受到早餐攤點老闆的區別對待。
對於G市的這種唯“錢”馬首是瞻的風氣,除了曾經在這裡混跡過一段時間的破爛陳之外,齊越等人是毫無瞭解的。雖然H市和燕京的拜金主義也甚囂塵上,但與G市相比,無疑是“小巫見大巫”。齊越等人沒有領略過,所以從火車上一下來,就有人因此而被羞辱了一番。
事情是這樣的。
早上六七點鐘左右的時候,齊越等人乘坐的列車到達了G市的火車站。一行人匆匆忙忙從火車上下來的時候,天還是灰濛濛的一片。在顧樑的提議下,一行人隨便挑了家露天麪館,開始吃起早餐來。就在這個時候,一個蓬頭垢面的乞丐拿着一個破碗走了過來。
那個乞丐看起來十分可憐。衣服上打滿了補丁,而且還大洞接着小洞。臉上灰頭土臉的,額頭上的皺紋也有如被霜打了似的。只見他挑了個靠牆角的地方,將自己的破碗往地上一放,然後就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哎,真可憐!”張大海見了這個乞丐,長嘆了一口氣,說道,“要是他家裡還有老有小,肯定也正在捱餓!這年頭,物價飛漲,工作又不好找,底層老百姓的日子可真是不好過……”
張大海說得十分動情,顯然是想到了自己以前的遭遇,所以感同身受地傷感起來。於是張大海從面桌旁站起身來,走上前去往那個乞丐的破碗裡扔了幾個硬幣。
“兄弟,拿去買個饅頭啃啃吧!”張大海彎着腰,輕輕地拍了拍那個乞丐的肩膀,不無關切地說道。
“去你ma的!”那個乞丐竟然擡起頭瞪了張大海一眼,然後一把抓起破碗裡的硬幣,朝着張大海的面門扔了過去,說道,“窮鬼,拿着你的硬幣滾吧!沒錢就別裝什麼慈善家……”
張大海還以爲這個乞丐是死要面子,所以不肯接受自己的施捨。於是張大海彎身撿起掉在地上的硬幣,再一次扔進了那個乞丐的破碗裡。“兄弟,這不是施捨,是請你吃饅頭的錢!”張大海再一次用憨厚的語氣說道。
那個乞丐白了張大海一眼,很不耐煩地說道:“真是個鄉巴佬!老子雖然是要飯的,但也不是見錢就收的!最低施捨五元,否則別丟進來佔着老子的碗鉢!……”
張大海一愣,竟不知道說什麼好了。這是他第一次見到乞丐拒絕接受別人的施捨,也是第一次聽說乞丐還有什麼“最低施捨費”!
還是破爛陳有經驗。他走上前去,一把將張大海拉了回來,說道:“大海啊,這裡是G市,不是咱們H市。無論幹什麼事,別說沒錢,就是錢少了,都會被人瞧不起的!吶,就像剛纔那個要飯的,他也照樣是個嫌貧愛富的貨色!所以啊,以後遇到類似的情況,能不管就儘量別管,否則就是自己給自己添堵啊……”
張大海剛纔親身感受過,所以對破爛陳這番話頗有感觸。於是不再說話,安靜地回到座位上低頭吃起面來。
然而坐在對面的李德帥就有點感到不爽了。雖說平時張大海與李德帥之間也沒有太深的交情,但好歹也算同是“霸王門”的兄弟。如今張大海竟然被一個小小的要飯的鄙視,這怎能不叫他心裡頭窩火?
李德帥二話不說,順手從桌子上的筷簍裡取出一支一次性木筷,“嗖”地一下,把它當飛鏢一樣地扔了出去。這支木筷有如離了弦的箭矢,又快又準地打在了那個乞丐的左臉上。
“漂亮!紅毛,真有你的!”顧樑興奮地朝李德帥豎了豎拇指,讚賞地說道。
那個乞丐被李德帥扔過去的筷子打中了臉,一時怒火中燒。只見他暴跳起來,指着李德帥等人,用一口標準的當地土話大聲罵道:“死鄉巴佬,別以爲仗着人多,就可以欺負老子!有種別走,給老子好好等着……”
那個乞丐挺直了腰板,罵得激情昂揚。罵完之後,還從腰間摸出一個哨子,十分用力地吹着氣。李德帥等人卻不再理他,一個個有說有笑地繼續吃着碗裡的麪條。
突然,瘦小的朱恩將跟前的碗筷往桌子中間一推,說道:“不好!似乎有點不對勁兒……”
朱恩以前是破爛陳的手下,所以破爛陳對他甚爲了解。一聽他大喊“不好”,破爛陳整個人不由得一驚,看着朱恩說道:“小子,有什麼情況好好細說,別一驚一乍的,會嚇死人的……”
朱恩豎起耳朵,又細聽了一會兒,才點點頭,肯定地說道:“如果我沒有聽錯,現在至少有三十幾個乞丐正往這邊趕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