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想要找什麼東西?!”
端木森陰沉着一張臉,語氣中是難以抑制的憤怒。如果不是女兒在對方手上,他早就一拳砸上去了。
破界者少有注重世俗親情的,但這個女兒不一樣……任誰培養出一位破界級的兒女,都肯定要當寶貝!
“影歌,你知道這個名字嗎?應該是一件東西。”顧南這樣說道,還饒有興致地看了看端木父女。
一個在他旁邊,另一個被他扛在肩上。
這兩人如今看來,實際上和常人沒太多區別,或許外出執行任務的,都只是他們的分身。
“沒有!”端木森強壓着火氣道,“祖墓我可以帶你慢慢搜查,能不能先讓我看看我女兒?”
他可沒有忘記,端木念嵐是被顧南以神魂之刀重創,至今都是生死不知,隨時可能徹底斷氣。
然而顧南只是輕輕搖頭:“想要你女兒安然無恙,就早點找到我要的東西。”
顧南當然不會傻到交出手上的籌碼,甚至他都不會讓端木念嵐脫離自己的觸碰。
法則之力不夠保險,很可能被別人強行切斷,只有邪神之軀才能讓顧南完全放心,確保自己隨時能殺死端木念嵐。
端木森額頭青筋暴跳,怒道:“我根本不知道什麼影歌,你要找什麼東西,直接拿去就是了!”
什麼祖墓,端木家已經好幾百年沒人葬進來了,甚至平時連個打掃的人都沒有,純粹是個擺設。
這都什麼年代了,早就不興土葬那套,神道修士家族更是有自己的喪葬法子。
就算對方說的“影歌”可能是件寶物,那又如何?難道還能抵得過一個破界者女兒?
所以端木森現在說的完全是心裡話,他巴不得顧南早點找到東西走人。
顧南“哦”了一聲,依舊不緊不慢地搜尋着——其實也不是他故意拖延,只是習慣性仔細。
身爲高玩的習慣,決定了他在做任務時,必然是一絲不苟的。
但是很遺憾,一直到顧南扛着端木念嵐走了一圈,依舊沒有找到什麼線索,這裡沒有任何像是“影歌”的東西。
就算顧南把一件又一件東西拿在手中,邪神殿也沒有給出事件完成的提示,這意味着它們都不是“影歌”。
“會是什麼?對了……”顧南突然想到,自己似乎忘記了一個挺有用的人。
眼前陰影之力一閃,一道人影很快被塑造出來——這是一個看上去青春靚麗的少女,只是影僕之身,皮膚看上去有點黑。
“果然是你!”端木森眼中又有冒火的趨勢,這是他另一個女兒端木茵。
儘管心中已經有了些預料,可是當親眼看到女兒被人殺死,還煉成傀儡召喚出來,這種心情可不好受。
幸好不是最重要的那個……端木森也只能這樣安慰自己,只要端木念嵐還有救回來的希望,他就不會輕易翻臉。
“這裡是端木家的祖墓,關於影歌,你有沒有記憶?”顧南這樣問道。
端木茵被他用極度精細的手法煉成影僕,保留了生前相當一部分記憶,而這些記憶不少是來自紫意的。
紫意一縷分魂附身端木茵,就是想引他來端木家的祖墓,那麼她會不會對影歌有所瞭解?
“我不知道什麼影歌……”端木茵很果斷地搖頭,這意味着這兩個字她連一點印象都沒有。
但她隨即又道:“不過這個地方,我好像知道要怎麼走。”
……
端木家的所在,現在確實看起來有些慘。
顧南最初的一劍還好,但他後來與端木念嵐交手,雙方可都用的法則之力,光是餘波就足以碾碎周遭的一切。
紫河、金衣兩人的臉色都不好看,眼前端木家的一片廢墟,就好像一個巨大的耳光,狠狠扇在他們臉上。
其實不光是來遲了的問題,端木家被他弄成這副模樣,更昭示出另一種可能。
他可能傷勢沒那麼重,他可能還有足夠的戰鬥力,否則怎麼可能打上端木家?
端木家那兩名神道修士,又怎麼可能坐視家族駐地被打成這樣?
“不一定是顧南。”金衣沉默了良久,終於找到一個理由,說道,“可能是端木家正好碰上什麼仇人……”
這理由說出來,連她自己都不信,但紫河卻贊同道:“不錯,我們先搜查一下。”
理由是什麼不重要,重要的是人都已經到這裡了,結果連敵人的面都沒見到,直接就給嚇了回去,那兩人哪裡還有臉?
這次動用這麼大的陣仗包圍花瓊星,閣裡不可能不知道。
默認兩人胡鬧,實際上就是一種補償。如果他們這樣灰溜溜地回去,那以後就再不要談什麼報仇。
“那個……兩位,可以請問一下,這裡是端木家嗎?”一個聲音從兩人身後傳來,讓兩人詫異地回頭。
那是一個看起來很平常的女孩,無論是修爲還是其他什麼,都看不出半點異常。
但是她會在這裡,問出這樣一句話,本身就是異常。
“你是誰?爲什麼要找端木家?”金衣和同伴對視一眼,冷着臉問道。
“我叫周靜雯……”周靜雯被金衣的目光盯上,只覺得心頭突然被壓了一塊大石頭,連呼吸都有些難受。
理智告訴她,千萬不能透露前輩的存在,但那種莫名的壓力,又讓她難以抑制地說出了實話。
“是一位前輩……”
“什麼樣的前輩?”金衣根本不等她說完,直接打斷道。
“一位只有半個腦袋的前輩。”
……
就在周靜雯來到端木家外,正巧被金衣兩人撞上時,顧南帶着端木家的父女三“人”,也來到了一處古怪的所在。
影僕端木茵帶着顧南來到的,不是祖墓裡的任何一處地方,而是門口。
準確地說,是門口的地面下
轟!
伴隨着顧南一拳砸下,地面瞬間被砸出一個大洞,下面果然是鏤空的。
慘淡的月光映入其中,顧南派出端木茵進去探路,很快確認裡面沒有危險,倒是有一個十二三歲大的小女孩。
顧南在見到這個女孩時,就忍不住瞳孔微縮。
這張臉,他見過。
“你們……是誰?”小女孩睜着漂亮的大眼睛,她的通用語有些生澀,似乎很久沒有說話了。
“你叫什麼名字?”顧南答非所問。
“我叫影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