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能一班,一名帶着金絲邊框的青年,正站在講臺上侃侃而談。
下面的同學,一個個正襟危坐,聆聽的格外認真,因爲老師所講的,正是有關覺醒的事情。
“想必之前已經有人告訴過你們,覺醒是人體潛力的一種體現,擁有特殊體質或者基因的人類,在經受了靈氣的催發後,一旦達到某種特定條件,就會覺醒出超凡能力!”
“華夏對於崑崙山靈氣泄露事件,列爲靈氣復甦,既然是復甦,是不是意味着,在很早很早以前,我們的世界曾經存在過靈氣?經過多方調查,還真發現了一些蛛絲馬跡。”
袁青站在講臺上,揹着手,來回踱步,邊走邊講:“其實啊,在歷史上,就有很多類似於覺醒的事蹟,而且這些事蹟,對於你們而言,是耳熟能詳的。”
“比如美人魚,當然,這是西方的稱呼,在我們東方古代,更喜歡稱呼他們爲‘鮫人’。《搜神記》和《博物志》中便有相似的描述——南海之外,有鮫人,水居如魚,不廢織績。”
有學生打斷道:“老師,鮫人也是覺醒者嗎?”
袁青輕笑道:“是不是覺醒者,我並不確定,但鮫人的基因,絕對是異於常人的,他們上半身是人類,下半身是魚尾,在水中如魚得水,在陸地也不會飢渴而亡。”
“那狼人呢?那個月圓之夜變身的怪物。”又有學生忍不住詢問道。
袁青解釋道:“《太平廣記》和《明史》中,也有關於狼人的記載。《子不語》一書中,便有一篇叫做《老嫗變狼》的故事,原文第一段便書寫道:廣東崖州農民孫姓者,家有母,年七十。忽兩臂生毛,漸至腹背,再至於掌,皆長寸餘,身漸傴僂,尻後尾生。”
“意思就是說啊,廣東那邊有一個年過七十的老人,忽然有一天,胳膊手掌上都開始生出毛髮,慢慢延伸到肚子,後背,幾乎遍佈全身,脊椎開始佝僂起來,甚至連臀部也長出了尾巴,你們在電視上看到的狼人,是不是便類似於這種情況啊?”
蘇牧其實很想說,你們那個叫做田豐的同事就是狼人,而且他變身的時候沒長尾巴,這個你怎麼解釋?
最後想了想還是算了,自己現在已經被所有同學唾棄,可別把唯一客觀公正的老師也得罪了。
這時袁青忽然說道:“如今也有一些能人異士,體質特殊,異於常人,而在生物學領域,他們將其稱之爲返祖遺傳。意思是隔代的遺傳性基因,這個隔代可不是說爺爺擁有,父親沒有,到孫子那一代就有了,事實上,返祖遺傳大多數在非常古老的祖輩中。”
“而在今天,我們有了更有力的解釋,那就是體質覺醒,異於常人的體質,讓我們覺醒了體內的超凡能力,這些能力有的體現在力量上,有的體現在輔助上,種類繁多,咱們一時半會也說不完,日後慢慢告訴你們。”
這節課足足講了一個多小時,倒不是袁青有意拖堂,而是學生們的求知慾實在是太恐怖了,死活不讓對方下課,非要多講一會。
於是,蘇牧也跟着聽了兩節課。
說實話,袁青的知識量十分充足,而且講課風格幽默詼諧,引人入勝,最關鍵的是,他講的東西對於這個年齡段的學生來說,是最愛聽的。
臨近下課時,袁青或許是講累了,便將發言權給了學生,衆人有什麼疑問,都可以詢問。
有學生迫不及待的舉手問道:“老師,你說的特定情況下才能覺醒,是指什麼情況啊?”
“我不敢告訴你們。”袁青搖頭道。
“爲什麼?”學生不解。
“因爲我怕你們去嘗試!”袁青口吻有些無奈:“這個特定條件非常特殊,雖然在大腦經受刺激的時候,覺醒機率很大,但這只是相對於其他條件而言,事實上,這種覺醒機率,不超過百分之三。”
“我大概跟你們說幾個覺醒條件吧,但絕對不提倡你們去自主嘗試。生死危機覺醒機率目前最高,極度恐懼,極度自卑,極度憤怒這一類的情緒到達臨界值,覺醒機率其次,最後的便是其他方式了,運氣成分很大!”
衆人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回道:“老師,你放心,我們不是小孩子,不會隨便讓自己身陷險境的!”
“這樣最好不過!”袁青笑着說道:“要不然的話,咱們班的學生,估計就要少一大半了!”
他半開玩笑的告訴了大家這些方式的覺醒機率,如果學生們真的要去嘗試,死亡率絕對遠遠超過覺醒率。
但龍司部門甚至華夏官方並沒有明令禁止自主尋找覺醒的方法。
主要是根本做不到。
人們常說:你永遠叫不醒一個裝睡的人,也永遠救不了一個想死的人。
現在又多了一條:更無法阻止一個想覺醒的人。
那些追求刺激,遊走在生死邊緣,只爲覺醒出超能力的人,實在是太多太多了。
“老師,覺醒以後我們會飛嗎?”一個比較中二的學生,又忍不住詢問道。
衆人沒有嘲笑他,反而十分緊張的看向袁青,這個問題,顯然他們也很想知道。
袁青無奈的笑道:“你們見過會飛的鮫人和狼人嗎?”
頓了頓,袁青接着道:“覺醒雖然跟你們的體質有關,但覺醒後的能力,卻是無法掌握的,有人覺醒後會操控火焰,有人會力大無比,還有人會隱身,甚至透視,更有人可以跳躍空間,具化武器。”
“覺醒後的能力千奇百怪,每一項能力都有其存在的意義,我知道你們喜歡那種飛天遁地的感覺,但還是要告訴大家,想點現實的事情吧。”
衆人聞言,皆是流露出了幾分失望的神情。
畢竟,對於常年受仙俠劇,玄幻小說的腦洞粉而言,御劍飛行,凌空虛度這種事情,顯然是最拉風也最自在的能力!
白天的課程,基本上全部是理論課。當然,有關覺醒的課程,一天只有兩節,剩下的還是以高中課程爲主,不過在聽完覺醒課程後,大家顯然對其他課都有點不在意了。
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就好像世界即將毀滅了,誰還會在乎自己考多少分,未來能賺多少錢嗎?
晚上放學後,蘇牧如約而至,來到蘇小沐的學校門口接對方回家。
一路無言,到家的時候,蘇牧忽然發現隔壁的李大嬸竟然在搬家!
他打開院門,讓蘇小沐先回去,自己則是過去上前打招呼道:“李嬸,你們這是,要搬走了?”
李大嬸是一個四十多歲的中年婦女,此時正洋溢着激動的心情,指揮着搬家公司的人搬傢俱。
看到蘇牧後,李嬸連忙走過來說道:“哎呦,小蘇放學啦,你看看,本來還想着跟你們知會一聲呢,沒想到對方這麼着急,非要我們今天便搬出去,等嬸嬸安頓好了,你和小沐來嬸家吃飯,給你們包餃子!”
蘇牧客氣的笑了笑,又問道:“李嬸,您知道是誰要搬進來嗎?”
“這倒是不知道!”李嬸搖頭道:“跟我們談的人是一個姑娘,看年紀應該比你大不了多少。本來我們是不同意的,但對方給的實在太多了,而且還在市區送了我們一套房子,你說這種天上掉餡餅的好事,沒理由不接住啊,對不對小蘇?”
“那肯定的,只要確定對方沒有惡意,誠心想購買您家的房子就行!”蘇牧笑呵呵的回道。
“就是嘛,孩兒他爸也是這麼說的,這破地方我們都住了幾十年了,也沒什麼值錢的東西,我覺得啊,就是那些有錢人,錢多燒的慌,想來這鬼地方感受生活,嘖嘖,真是人傻錢多!”李嬸撇了撇嘴,仇富心理很是嚴重。
蘇牧擺手道:“那李嬸您先忙着,我回去給小沐做飯了,等您忙完這段時間,我一定帶着小沐過去,參加您的喬遷之喜。”
“這孩子,說話還文縐縐的,什麼喬遷之喜,就是搬個家而已。等過兩天嬸嬸給你打電話,直接過來就行,想吃啥記得跟嬸嬸說!”李大嬸滿心歡喜的說道。
“好嘞,一定!”蘇牧笑着回了一句,便轉身離去了。
他第一反應就是此事不尋常,但李嬸一家窮困了這麼多年,好不容易遇到這種好事,他一個外人也不好說太多。
而且現在最重要的是,他還不確定搬進來的那戶人,是衝李嬸家的地段去的,還是衝他和林沐允去的!
衝他的話,應該就是龍司部門那羣傢伙了,若是衝林沐允……
蘇牧眼神一凜,對方絕對和張少巖之死有關係!
“蘇牧,李嬸他們,是要搬走了嗎?”蘇小沐從客廳裡走出來,滿臉不捨的詢問道。
蘇牧揉了揉小姑娘的腦袋,安慰道:“是啊,李嬸家中彩票了,有錢了當然要找一個好點的居住環境咯。”
“大黃是不是也要走了?”小姑娘扁着嘴問道。
“應該吧。大黃也跟着李嬸好多年了,應該不會被丟下的。”蘇牧笑着回道:“放心吧,她們是去過好日子了,我們應該祝福李嬸,對不對?”
不料,小姑娘把臉一撇,唉聲嘆氣的說道:“可惜,以後沒辦法給大黃送骨頭,跟李嬸交易好吃的了。”
“???”
蘇牧頓時一愣,合着你丫戀戀不捨的是這玩意?
他黑着臉喝道:“新來的鄰居在不熟悉之前,別往人家家裡跑,聽到了嗎?”
“放心吧,我又不傻!”蘇小沐撇撇嘴,嬌哼道:“他們不給我好吃的,我纔不願搭理他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