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他不想, 是人家根本不把自己當回事啊!他龍海在莫惜的眼裡只不過是個可有可無的人而已,多他一個不多少他一個不少,就算沒了自己她照樣活的好好的, 吃齋唸佛好不逍遙!
想起當日莫惜的決絕龍海又是一陣無奈, 天蒼蒼野茫茫, 感情的事兒多煩惱。怪不得人家都說出家人好, 可是出家人卻也未必無情, 就憑龍海他活了那麼多年又怎麼會看不出這尼姑庵的庵主眼底的那一絲絲淡淡的惆悵?
看似無情卻似有情,看似有情卻似無情——莫惜啊莫惜,你是有情還是無情?!
歐陽子清無奈的搖了搖頭, 嘆了一口氣,怎麼養了這麼個小白癡?真是個木頭!莫惜與自己相處了甚久, 自己常常看到莫惜對着天空發呆一臉迷茫之色, 眼中隱隱跳動的是一種叫做思念的感情, 從憐香那裡更是知道了她和龍海的點點滴滴,糾葛的感情啊。
也只有龍海那個傻子纔會對這麼好的女孩子放手, 如果人家對你沒意思又怎麼會在他昏迷的時候不顧衆人的惡意嘲諷,咄咄逼人的眼神執意守候在他的牀前?!虧他醒來還對人家莫惜惡語相向,這不是平白的傷了人家的心麼?他這樣子做更是在逼莫惜離開,又怪得了誰?從頭至尾莫惜都沒有錯,也許是因爲她太沉靜什麼東西都會憋在心裡, 而龍海又太自以爲是總以爲自己什麼都不是, 所以才鑄成了今天這令人尷尬不已的場面。
想起白日裡那個陪伴在龍海身邊的瑬溯更是極爲無力, 她與莫惜有八分相像, 怕現在已經讓莫惜誤會了吧?怪不得她會說要出家這類的話!
自己可是從來沒有在她嘴裡聽到這種話, 今日她怕是傷心的很——
“海兒,你。。。你怎麼就這麼——誒——”輕輕舉起面前那爲自己準備的茶水茗上了一口, 修了十八年的佛卻是抑制不住心中那極度的鬱悶,她這孩兒她該說些什麼纔好?!
大長公主向天翻着白眼,這傢伙真是自己的孩子麼?怎麼就沒點自己的氣魄?!要不是看了他身上的胎記聯想着龍飛騰所作的一切,自己還真不敢相信,作爲真龍國風雲人物的太子殿下龍海會是怎麼的孩子?怪不得總感覺他與別人不同。
“子清,莫氣莫氣,孩子還小慢慢教。”鳳寒軒白了龍海一眼自顧自的哄着自家娘子,還不時的吃點小豆腐,真是美滿的人生啊!
龍海滿頭黑線,他還小麼?看着鳳寒軒那不規矩的手龍海尷尬的別過頭去,拜託,不要那麼色急好不好?等我走了以後你在OOXX也不遲啊!
歐陽子清滿臉暈紅拍掉了某人那作怪的手,眼含羞意的瞪了她一眼結果換來某人無恥的奸笑。真是——大長公主我看清你了——
鳳寒軒看自家美人惱羞成怒了,趕忙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襟一副道貌岸然的樣子,十足的僞君子,虧自己以前還以爲她是如太陽般的存在,果然眼睛也是會欺騙人的。
“臭小子,你有沒有繼承我的優良傳統啊?!白癡都知道那小姑娘對你有意思,你還猶猶豫豫說什麼‘落花有意流水無情’我看你是眼睛讓紙給糊住了,這都看不出來?人家要是對你沒那心思早出家當尼姑了,難道還會等你來了再說要出家?這不是掩耳盜鈴麼!”鳳寒軒那個氣啊,她怎麼就生了這麼個懦弱的傢伙呢?
龍海眼睛炸的一亮,真的?難道莫惜不是等着韓少卿麼?!那自己豈不是誤會了她?自己真是該抽,原來原來——那一刻龍海高興的都快忘乎所以了,眼前突地閃過瑬溯那哀怨的眼眸心中一沉,滿腔喜悅也不知何去何從。
莫惜——瑬溯——糾結啊!
鳳寒軒看到龍海這一副沒用的樣子不由怒從心起,恨不能一巴掌拍醒他,“臭小子,你怕什麼呀?有我做你的後盾你就安心吧,想當年我可是。。。。。。”看到了歐陽子清那不善的眼神,連忙改口道:“咳咳,有我做你的軍師,保你手到擒來,這年頭能逃過我手心的女人那是一個也沒遇見過——”彷彿是看到了以前那輝煌的感情生活,鳳寒軒很自豪的說道。
“是嗎——想不到我們的大長公主魅力真是大啊!”歐陽子清笑嘻嘻的說着,可是嘴裡那酸味連龍海都聞到了。
大長公主,爲您默哀一分鐘——
“呵呵呵,哪有——我不是沒有逃過你的手掌心麼?”某人很會裝傻的說道,自動忽略那股子殺氣。“咳咳,臭小子你還是不是男人啊?哪有一直退縮的道理,人家姑娘還什麼都沒有說你自己一個人在這兒瞎想有什麼用!生米煮成熟飯懂不懂?霸王硬上弓會不會?就你這樣磨磨蹭蹭我要什麼時候才能抱到孫子啊!”鳳寒軒一臉嚮往的說道。
“鳳寒軒!你都在說些什麼東西?生米煮成熟飯?霸王硬上弓?說這種事情你做過多少了?你還有什麼瞞着我的?!”
“我沒有啊,子清——我這不是幫忙出主意麼——我對天發誓我真沒有做過——”
龍海看着這一對露出了會心的笑意,慢慢的退出她們的房間,聽着裡面那透着幸福的吵鬧聲滿是羨慕,可是——不多時裡面就傳來了極度曖昧、少兒不宜的喘息聲夾雜着嬌嗔,龍海渾身一個機靈,飛也似的逃掉了。
他可沒有聽這房事的愛好——鳳寒軒的話還在耳邊迴盪,莫惜——
我們是否也該好好談談了?!似是想到了什麼,龍海奸詐一笑,如果真是如大長公主所說,那麼莫惜,你還欠我一件事呢!
這次我是來追債的!——
似是想通了一節,腳步也輕浮了很多,整個人也變的輕鬆了,這天地之間霍然開朗。
夜色如水般傾瀉而下,帶着一種攝人的唯美,也不再顯得那麼淒涼。聞着泥土的芬芳,聽着夜蟲的蟬叫,龍海覺得自己彷彿有了勇氣一般,自己兩位孃親用自身給自己做了良好的典範,她們能突破重重困難最後走在一起不正是因爲她們的情麼?
莫惜,我已經逃避了那麼久,這次我絕對不會再逃了——
龍海在這尼姑庵裡尋了許久總算是找到了莫惜的住所,雖然不知道爲什麼沒人巡夜但是他現在哪裡管得了那麼多?見莫惜纔是正經事!
剛踏入莫惜那個小院龍海就聽到了他平生最討厭的一個聲音,簡直就讓自己如被魚刺卡住一般,難受的要命。真是陰魂不散,他韓少卿三更半夜不睡覺又來這裡找莫惜什麼事情?!
龍海悄悄的躲在一邊,也許是好奇也許是想聽聽莫惜怎麼說,反正他沒有立刻就出去而是靜觀其變,以不變應萬變。
“莫惜,你不要這樣子好不好?你明明知道我對你的心思,你爲什麼還要躲我?你我以前根本不是這樣的!從什麼時候開始你竟然變成了這個樣子?是因爲那個該死的龍海麼,是不是他阻隔在我們之間,所以你纔會對我視而不見?”韓少卿硬拉着莫惜的手糾纏着問道。
“韓少卿,你不要這樣!我們之間的問題與龍海無關,我和你是不可能的!還有莫惜從來沒有變過,變的人是你——韓少卿!”莫惜拼命想抽回自己的手奈何自己是女子又豈能和身爲男子的韓少卿比力氣?!
“我變了?呵呵——我是變了,如果我不改變我又怎麼可能再次遇見你?從臨州到京城再到洛州,我爲的不就是你莫惜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