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海很想仰天長嘆, 這齊人之福不是那麼好享受的!何況還沒齊人呢,就已經針尖對麥芒了,要是齊了, 誰知道會怎麼樣啊?!夾心餅乾不是那麼好當的——
莫惜聽了瑬溯的話挑挑眉, 看着龍海的眼神也變了樣子, 嘴角扯出一個不羈的笑, “莫惜何德何能能得到如此高的評價?莫惜也只不過是個小女子, 雖然有心卻是無力,這奇女子當真是愧不敢當。而這太子,呵呵, 以訛傳訛不信也罷!太子殿下要什麼樣的女子沒有,又怎麼會在乎莫惜這麼一個?只是不知這天下百姓又爲什麼要痛徹莫惜的不是?”古井無波的心終是起了波瀾, 這些話語聽在自己耳朵裡是那麼的刺耳, 是在向自己示威麼?看着龍海不發一言只是傻兮兮的笑着, 心裡更是惱怒,龍海你究竟是怎麼想的?!
“呵呵, 雖然皇上把這件事情給壓了下來,可是這事情還是散佈了出去,而太子殿下在京中還是很得民心的,這天下百姓自然會把這件事怪在莫惜的頭上。想我在洛州都聽到了這些傳聞,其他的地方可想而知。你說是不是?”扯着龍海的衣袖, 讓他被迫正視着自己, “啊?這個, 那個, 大概是吧, 我也不是很清楚。”看到莫惜不善的眼神,龍海也是鬱悶非常, 瑬溯今天腦袋被門給夾了,怎麼老是要氣莫惜呢?這不是給自己添亂麼!
莫惜聽了這話眼中閃過一絲波動,“這對我來說已經沒有任何意義了,不管他們怎麼看跟我又有什麼關係?何況我是出家人,對這些本就不應該在意的。”是啊,自己不是早就決定了麼?爲什麼看到他心裡卻想要推翻之前所作的決定呢?
龍海聽到莫惜這不鹹不淡的話,特別是那句出家人惱怒不已,她算哪門子出家人,不過是帶髮修行而已!這也算出家人,那這世界上出家人豈不是滿山跑?!
“莫惜,你不要以爲穿着袈裟就是和尚了!你不過是帶髮修行,什麼叫出家人?!”龍海眯着眼,語氣中帶着怒意。她想出家?想都不要想!自己會同意纔怪?她想到哪裡出家自己就拆了那座廟,看誰敢收留她!
莫惜撇過眼看着狠狠盯着自己的龍海,心底閃過一抹甜意,但看到她身邊的瑬溯時那一絲感覺又蕩然無存。想起他的那些三宮六院,難道自己也要向世俗低頭麼?她只想要一心一意的愛着一個人,而那個人也可以一心一意的對待她,如此簡單的事情去而又是如此的奢侈。三妻四妾,自己中也逃不過這種命運麼?
不是逃不過,而是自己的心早已經淪陷在他的眼裡,剩下的只有那無盡的逃避。
“我已經決定要剃度出家了——”淡淡的話語卻把龍海砸的喘不過氣來,她是在報復自己麼?也許連報復也談不上,而是厭惡自己到了極點,居然要出家?!
“我不準!!!”忍無可忍無須再忍,龍海實在是忍不住了,給她三分顏色就開染坊,莫惜,你到底想怎麼樣?!
“你憑什麼不準?你是我的誰?我爲什麼要聽你的?你是太子但與我無關,你能管得了天下人,但是卻管不了我!莫惜雖是一介弱女子,但也不是你可以擺佈的。”漆黑的眼眸強忍着酸楚,那略微泛紅的眼眶說明了她此時的激動。
龍海!龍海!你憑什麼要管我?!爲什麼又要出現在我的面前?!打亂我的平靜?!
龍海那個嘔啊,要不是他兩隻手都是滿的,他絕對會拉着莫惜‘好好商量’的,“我爲什麼不能管你?我還就是管你了!你想怎麼樣吧?你想要出家?好啊,你在哪裡出家我就派人拆了那座廟,我也不怕什麼罪孽深重,我還就是不準了我!”什麼叫想撞牆,龍海現在就想撞牆,莫惜啊莫惜,你真的要我死給你看麼?你不想見我就直說,爲什麼要去出家,我龍海竟然有把你逼到落髮爲尼的程度,我還真是不知道!
想起莫惜從前一直都是淡淡的,話也不怎麼多,但是今天卻像吃了槍藥一般,到底哪裡出了問題?殊不知莫惜在這裡的日子早已經想通了什麼,那感情慢慢的沉澱,直到今日才爆發出來。
而龍海卻還看不透,傻傻的猜着。
瑬溯暗暗看在眼裡,不禁爲莫惜同情起來,有時候人傻不要緊,問題是傻到木纔是大問題,龍海就是後者。明明心裡老是惦記着她,戀着她,如今面對面卻是連看都不敢看,更是說些沒有營養的話語,想起這些日子自己陪伴他的種種,心裡頗不是滋味。
也許是場面鬧得太僵了,雙方均是不再發言,而是就這麼彼此注視着。站在一旁看好戲的鳳寒軒終於開口說道:“小海,你不會忘記我們還有什麼沒有做麼?”說完,眼神指了指龍海手裡抓着的那個尼姑。
小尼姑閉着眼睛,嘴裡默默的唸叨着:阿彌陀佛阿彌陀佛,非禮勿視非禮勿聽,我什麼都沒有看到也沒有聽到,佛祖,不甘我的事情啊!人家打情罵俏硬拖着我,我也是沒有辦法啊。
龍海哪裡知道這小尼姑在想些什麼,點點頭就把她交到鳳寒軒手上,畢竟人家纔是正主,越俎代庖的事情吃力不討好,自己在一旁打雜就可以了。
鳳寒軒入手製住那尼姑的穴道,眼睛去而看向和子清一起的女子,龍海叫她莫惜,難道?心裡暗自思量着,還是先解決了這件事情再說吧。
“哼哼,小師父看來今兒個的事情也只有庵主才能給我一個交代了,倒是要麻煩你帶路了。”話是這麼說,可是手裡也沒看她有禮,語氣也不是很禮貌而是十足的威脅,她鳳寒軒也不是好惹的!
小尼姑在心裡慘叫道:這年頭出家人就是人善被人欺,嗚嗚嗚嗚,她要還俗!
“好好好,我帶你們去見庵主,你放開我啦!”本來一直裝着老成,現在也不用裝了,對他們這幫人也沒什麼好說的了。
“帶路啊,還磨磨蹭蹭些什麼?!”韓少卿看到莫惜心情大好,不禁對着那尼姑也耀武揚威起來。龍海看到他如此更在心裡暗罵道:小人!
鳳寒軒笑着牽着歐陽子清的手,緩步離去。
她有多久沒有再握着她的手了?
柔軟的小手依舊讓自己感到溫暖,子清這次我再也不會放手了!再也不會——
歐陽子清感受着鳳寒軒的溫度,感受到她的寵溺,臉上的笑更深了。
這就是她愛的女子,那個如青竹一般堅韌的女子——鳳寒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