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海精神奕奕的喝着小酒嘴角掛着淡淡的微笑,掃視着樓下正在翩翩起舞的衆女子,全然不顧周圍那些面色不善的人,那麼平靜那麼坦然的欣賞美女悠然的舞姿。
在他的身旁坐着一臉醬色的花夢淵,這個太子沒想到居然如此昏庸自己還當他是個明主,真是瞎了自己的眼。皇上此次派太子南下就是爲了查清江南的官場腐敗案,這第一站就是江南以青樓名妓所著名的洛州,而要清查的對象就是洛州司馬:陳水亮。
洛州,是江南最最有名的煙花之地,富家商宦在此一擲千金,所以洛州也是較爲著名的商業巨地,不少商賈都願意在此逍遙。可是最近有消息說洛州司馬強制收取費用,還顧名思義爲:爲國捐獻,而在他的後面則有朝中人在爲他撐腰。這次他們出來就是爲了查清此事,本來不應該由剛剛新婚不久的太子前來,可是宰相大人提議太子擔任此次的欽差,而皇上也點頭默許了。
雖不知皇上爲什麼會答應,但是花夢淵知道太子走後這朝堂又將掀起波浪,而這次的起因絕對是皇上引起的!皇上是故意的,不過他究竟是怎麼想的?花夢淵也沒有辦法理解。就像明明知道自己是女子卻不點破依舊讓自己做了殿試的第二名:榜眼,還讓自己參與這次的微服之行而不殺自己,她真的是迷惑了。這帝王的心思果然不是自己可以猜測的,她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陪在太子身邊弄清楚真相。
劉思翰的表情則一直是淡淡的,饒有興趣的看着龍海和他的兩位妃子一臉看好戲的樣子。而南霜則是平靜的吃着面前的小菜,她當然知道龍海在等什麼,所以自己不會像其餘的那些人一樣面色不善。
沈吟煙冷冷的看着龍海,絕色的臉上猶如萬載冰山,眼中的寒光更是恨不得能把面前的人兒給射穿了。居然拉着自己與上官紫璃一起逛妓院,他當真是好不要臉!要不是自己爲了那些死去的同門絕對不會和他一起出來!拜祭過那些同門師兄妹便馬不停蹄的來到洛州,可是他居然直接帶着他們上妓院?這種男人,哼!
上官紫璃卻不像沈吟煙那般,他要真是個色鬼又豈會在大婚那晚上對自己說:“我不愛你,所以不會碰你。你更不用準備劍來迎接我!”當時的自己驚愣萬分,但是他卻自顧自的說着:“我們可以當朋友,等你遇上喜歡的人,我自會想辦法幫你,所以你不用擔心。”會說如此話的人又怎麼會那麼急色?而且還帶着自己名義上的妃子?所以,她在等,等着龍海想等的那個人。
桌面上的氣氛有些怪異,龍海卻全然不顧,他只是微笑的注視着樓下的那羣人。
‘翠微樓’是洛州最著名的煙花之地,而翠微樓的花魁也是名動洛州。在洛州你可以不知道皇帝叫什麼,但是絕對不會不知道洛州花魁——瑬溯的大名,傳聞此女子今年年芳十六長得國色天香,沉魚落雁,也是真龍國數一數二的大美人。更重要的是至今她仍是完璧之身,也就是說她是個清倌,賣藝不賣身,可惜的是青樓女子哪有可能一輩子如此?而今天就是她的初夜拍賣會!她可是陳水亮的日思夜想都要得到的人,所以今日他必會來此,而龍海的目的就是在這裡守株待兔。
順便瞻仰一下美人的芳容,畢竟他也有好奇心。
臺下的歌舞表演雖然很不錯,但是對龍海來說這些在皇宮裡也沒少見過,所以根本不值得一提。那些女子空有其舞,卻無神韻,不過是照本搬宣而已,哪能和他家的靈兒老婆比?他也是不久前才知道他的鳳靈姐姐的舞姿是如何的傳神,如何的撩人,那襲紅色的嫁衣襯得她膚如白雪,腳上與手上佩戴的鈴鐺在舞起的時候‘叮叮噹噹’,當真如火焰中的精靈一般。她果然是穿紅色比較好看!新婚之夜,在如此的挑逗下他當然是一夜春宵了,她的美只有自己才能欣賞。
可惜的是此次南下卻不能帶着她遊覽山水一番,不知爲何她的身子骨越發嬌弱起來只能讓她呆在皇宮裡調養,誒,真是一大憾事。可是她卻笑嘻嘻的說,要自己與另兩位妃子好好培養感情?天知道自己與她們哪有那麼簡單,這其中牽扯的又何止是兒女情長?煩啊!
眼神下意識的瞄了一眼沈吟煙和上官紫璃,有些做賊心虛的感覺,可是問題是他什麼都沒做啊?沈吟煙冷冷的回視了龍海一眼,嚇得龍海趕忙收回視線,這個冷美人自己拿她是最最沒有辦法的了,簡直就是一座移動冰山,可是卻還有那麼多男人爲她流口水,害得自己不得不逼她易容的平凡一點,也讓自己再次得到了免費的冰雪寒霜。這上官紫璃倒還好,一路上除了和自己鬥嘴也沒什麼大事。
就在龍海走神之際,那歌舞中早已經跳完了,而今天的重頭戲也開始了,可是那個陳水亮卻仍然沒有來。
不知何時一個穿金戴銀的女人已經跑到了臺上,那張臉上滿是厚厚的粉脂讓龍海不禁皺了皺眉,“各位大爺今天是我女兒瑬溯的初夜拍賣會,正所爲價高者得,媽媽我也不多說什麼了,反正瑬溯的大名各位想必已經知曉了,現在就讓瑬溯爲大家彈上一曲,讓大家知道我女兒可不是個只有美貌而無才藝的女子。”老鴇還想說些什麼臺下的人卻早已經按耐不住連連催素老鴇,“媽媽,你說了那麼多也該讓瑬溯出來了,你還想藏着納?我們可是等不及了!”
“是啊是啊。”
“快點快點啊,哪那麼多廢話?”
“就是就是,快把瑬溯請——出來吧?!”
“哈哈哈,瑬溯不是害羞了吧?”
臺下又是一陣鬨笑,老鴇的臉上也有些掛不住了。可是臺下的那些商賈哪一個是她可以得罪的,不得不唯唯諾諾的退了下去。
龍海看着眼下的一切搖了搖頭,那個陳水亮怎麼還沒有出現?這個瑬溯不是他一直想得到的麼?
幽幽的琴聲響徹在飄香的青樓裡,滿座皆寂,連龍海也不由的一震。這樣的琴音與她多麼的想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