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我武家的人,傷那麼重,必須帶走!”
武松一聲怒吼,趴在背上的潘金蓮聽在耳裡,卻成了“她是我武松的人”,心中激盪,羞得把頭埋在他脖子裡。
武松感到脖子上一陣的溫熱滑膩,心中一怔,怒氣漸消,理智也回來了,馬蛋,這是公堂,知縣的地盤他做主,我豈能如此呵斥!
啪!
知縣聽了心中也是有氣,在公案上一拍,厲聲叱道:“武松,你是否要一而再再而三的藐視公堂!”
“相公,武松今日早上還抱恙在身,紫石街茶坊王婆可作證,他一定是心中念着嫂子的傷勢,惡病又蒙了心思,才如此魯莽!”王二牛看着情況不對,立刻過來解圍,說完這話,還偷偷的拉了一下武松的衣角。
武松立刻心領神會:“沒錯,我有病!”
“兄弟,這叫人質,你懂嗎,嫂子必須留下,不然相公怎能放心!”王二牛低聲的說道,武松心中感激。
“武松,念你身體有病,胡言亂語,本官也不跟你計較。”知縣心中是十分喜歡武松的,只有有了臺階,他立刻消氣,繼續說道:“你過來籤一份保證書吧。”
武松走到公案前,知縣寫好保證書,給高聯看了,說沒問題,遞給武松畫押,武松稍稍一看,裡面無非寫到限定他三日之內,將高家失竊的事物尋回,待高聯驗證後,潘金蓮便無罪釋放,若然未能完成,武松一家三口人頭落地。
上面寫的是“事物”,不敢公然寫“白玉馬”,又說讓高聯驗證後方做算,可見知縣心細如塵。
武松把潘金蓮背到牢房,親自把一間牢房打掃乾淨,王二牛拿了兩牀棉被過來,一牀鋪在地下,讓潘金蓮趴在上面,一牀給她禦寒,另外還有金瘡藥和食物。
“都頭,這裡沒有女眷,勞煩你給嫂子敷藥,我也不方便在這裡了。”
武松也沒有多想那男女的避忌,說道:“那勞煩大哥再給我拿一條褲子來。”
武松小心翼翼的抓着潘金蓮的褲頭,潘金蓮羞得全身發抖,嬌嗔一句:“使不得。”,卻已經感到下身一涼,褲子被他脫掉,也不敢再吭聲。
褲子脫掉之後,那豐腴白皙的屁股便毫無遮擋的現在武松眼前,當然還有兩腿間若隱若現的旖旎風光了,他心臟狂跳,馬上目不斜視,看着大腿上傷勢。
一陣憐惜的感覺油然而生,兩條粉嫩如雪的大腿,被打得血肉模糊,武松不禁嘆了一口氣,柔聲說道:“大嫂,我替你敷藥,你忍着點。”
“十幾棍的苦頭都能忍受,何況這點。”
武松聽了不禁心中暗笑,潘金蓮真是要強,可謂女中丈夫。
他小心的用布溼了烈酒,替潘金蓮清理傷口,敷上金瘡藥,纏上繃帶,潘金蓮果然沒有哼出一聲,武松替她穿好褲子,喂她吃了點東西,說道:“大嫂你好好休息,不用多想,二郎定然能夠救你出牢獄。”
“奴家便在這裡等候叔叔營救!”
武松點點頭,走出牢房,卻看到四名獄卒和連生不懷好意的坐在外面喝酒,連生頭上纏了一條白布,奸笑道:“武都頭放心去替嫂子洗脫冤情吧,兄弟自會替你好好照看!”
武松心中着急,有這幾人在,潘金蓮凶多吉少,殺他們不得,留下來又耽誤事情,該如何是好!
他突然靈機一動,想到電影裡面的臺詞“以暴制暴”,凡是古惑仔對差人都是不甚害怕,可對有能力的古惑仔卻是十分顧忌,是因爲差人做事,必須按章,不敢亂來,古惑仔又不同,殺人放火,什麼都可以。
“連生,武二在此謝過!”武松行了一個禮:“常言道,來而不往非禮也,你替我照顧嫂子,我便到你家替你照顧一對兒女,還有在座幾位的寶眷,請啊!”
武松一拱手,大步走出牢房,慌得連生急忙跟上,可他哪裡走得過武松,武松來到連生家門口,也不叫門,揮出一拳,“嘭”,一聲巨響,大門上多了一個洞。
嚇得連生的家人從睡夢中醒來,隔壁鄰居紛紛出來看發生了什麼事,武松奮起神威,將兩扇大門卸了下來,斜斜的放在石板上。
大吼一聲,鐵拳揮出,兩扇大門攔腰折斷,嚇得連生的家人目瞪口呆,不敢說話,鄰居都是認得景陽岡上打吊睛白額虎的武松,更是不敢出聲,何況連生平時爲人不咋地。
“各位父老!”武松團團抱拳說道:“連生在獄中替我照看家屬,十分細心,武松是個志誠君子,既然他待我好,我便要報答,今日也是來爲他守護家人,可武松是何等人,要是有我把守,還需要大門的,我還有何面目立於天地之間,從今日開始,這兩扇大門,不準裝上,否則,就是小窺了武松!”
武松說完昂然離去,此時的連生才趕回來,聽家人說了事由,也是心中害怕,不敢去害潘金蓮,只想着,三日後,武松尋不回白玉馬,自當領死,自己就忍辱三天吧。
紫石街口,武大郎在着急的等着武松:“二哥,我到了縣衙,大門緊閉,想進牢房看望,也是把守森嚴,只好在這裡等你。”
“大哥,你真是糊塗!”武松忍不住埋怨道:“你拿銀子買珠釵給大嫂本是好事,何必偷偷摸摸的。”
“二哥有所不知。”武大郎嘆了一口氣:“大嫂雖爲女子,可爲人剛強,不喜要別人幫助,我怎敢將要你金條和銀子的事說出來。”
“男人大丈夫,事無不可對人言,你何須那樣,在你們的朝代,不是男人做主的麼!”
“什麼我們的朝代?”武大郎一臉懵逼,可仍舊解釋道:“你知道我那方面不行,虧待了大嫂,只好處處將就。”
“大哥放心,我已經尋得良方,只要找到一條虎鞭,便可將你的病治好!”
“不準找虎鞭!”武大郎聲嘶力竭的吼道:“我的病一輩子都治不好!”
他說完轉身便往屋裡走去,更不與武松說話,武松在公堂受氣,回家又莫名其妙受了武大郎的氣,十分鬱悶,也沒有進屋,依靠在長石凳上,胡亂的睡了兩個小時。
“武都頭,屋裡那麼悶熱,要到門口睡覺?”
武松睜開眼睛,陳二狗正笑眯眯的看着他。
“是你!什麼事?”武松伸了一個懶腰。
“陳清大哥已經集合了獵戶和莊客,正等你過去操練,我也只是出來召集兄弟,順道過來請你。”
“哦。”武松恍然大悟,想起了昨天的事情,抱歉道:“二狗,你回去跟陳清說,今日不操練,三日後再說。”
陳二狗爲人精細,看出武松是有心事,笑道:“武都頭,你有什麼爲難的,儘管說,不然要我們這些兄弟何用。”
武松明知道陳二狗解決不了這個事情,可心中壓抑,正好找個人傾訴,便簡單的說了昨晚的事情。
“哈哈,方纔看你的神情舉止,就猜到你一定認爲兄弟沒本事替你分憂。”陳二狗一把拉着武松,得意道:“走吧,兄弟帶你去見兩個人,保證你稱心如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