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人不怕坦白說,我這馬本來尋思着要獻給好漢,天下好漢雖多,能配此馬的,只有五人!”段景住正式道。
武松和孫二孃齊聲道:“哪五人?”
“山東鄆城縣有兩個,一個是天王晁蓋!”
“嗯,這人算是豪傑,有楚項羽之風!”武松道。
“另一人便是及時雨宋江!”
武松聽了不以爲然,孫二孃點頭道:“聽說他也是條漢子。”,武松不屑背後說人不是,也不出聲。
“第三位是東京八十萬禁軍教頭,林沖!”
“林教頭我跟他有過交往,的確是個人物!他此時已經晉升爲八十萬禁軍的管軍了!”
“第四位便是滄州小旋風柴進,小人曾受他恩慰!”
段景住說到柴進,武松心中一動,就想到了柴婉霏,她那俏麗的容顏在腦際飛揚。
“第五位呢?”孫二孃急忙道。
“第五位生在清河縣,在陽谷縣爲都頭,方纔看到大哥英雄了得,這東平府上除了武松武都頭,不會有任何人有此本領,故且小人便跪下磕頭!”
孫二孃聽了十分高興,雖然段景沒有把她兩夫婦列入可贈馬的英雄當中,可跟那五人相比,自己兩夫婦確實不如。
“金毛犬,我這兄弟便是都頭武松,你的透骨龍可送給他?”
“二孃,你知道我段某的爲人,從來都是說一不二的,盜得其他良馬自然是賣得銀子,喝花酒,賭大錢,覓得神馬,自然是贈英雄了!”
武松聽了十分高興,段景住親熱的拉着武松的手:“難得都頭到此,何不共醉一場?”
“不了,我來找你借馬,便是有急事,山高水長,日後江湖再見!”
段景住看他有急事,也不作挽留,送兩人過了小溪,便拜別,武松也不顧慮什麼,跟孫二孃一起騎上馬,往酒館跑去。
張青早已在門口等候,武松心中一驚,跳下馬:“我大哥如何?”
“兄弟不必擔憂,雖無好轉,也無大礙,我只是心急,在這裡等候。”
走進大堂,孫二孃嗶哩吧啦的便將如何得到透骨龍說了一遍,大家聽了都十分高興,都稱讚武松神勇,段景住有江湖義氣。
武松看着李氏父女奇道:“李老伯,爲何還沒有出發?”
“等你平安再走!”李巧奴話語簡單,卻飽含深情,武松微微躬身:“李姑娘果然有情有義。”
李巧奴臉上微微一紅,低聲道:“藥蓮奇效,簍子悶氣!”
武松跟她接觸時間最長,立即明白了她的意思,她是說將武大郎放在簍子裡,上面蓋了衣服,十分悶氣,讓他將藥蓮也放在簍子裡,藥蓮有一股清香,可以緩解悶熱之苦,特對昏迷的武大郎尤爲有效。
張龍爲人精細,在武松和孫二孃出去借馬的時候,早已經準備好兩個大簍子,在一個裡面放了軟綿綿的乾草,將武大郎放在裡面,武松用藥蓮噴了幾下,把藥蓮放武大郎懷裡。
潘金蓮準備了兩套武松的衣物,上面撒了牛血,用一套蓋住武大郎,裡面放了兩把戒刀和一條齊眉棍,都露了出來。
另外一個簍子裡面也是如此佈置,只是少了一個武大郎而已,張龍說道:“都頭,你繞着豹頭上跑去,酉時我們在南山下那山神廟匯合,記得不要錯過了時辰。”
潘金蓮不知道武松這一去能否回來,也顧不得人多,撲入武松懷裡,低聲道:“二郎,一切小心,祝你跟大哥平安歸來!”
“放心,我一定跟大哥平安歸來!”
“小心爲上!”李巧奴也低聲說道。
孫二孃有點不耐煩了,罵道:“要去便去,不必在這磨嘰,又不是生離死別,難道以你的武功還能有人把你怎麼地!”
武松哈哈大笑:“姐姐教訓的是!”
他說完,背起簍子,翻身上馬,一夾馬肚,透骨龍便發腿狂奔,後面傳來孫二孃的聲音:“兄弟,我做好酒菜等你回來!”
武松聽了心中十分溫暖:“姐姐是口硬心軟的人!”
張龍也不敢怠慢,向孫二孃討了兩壺酒,一壺水,還有肉乾,揹着武大郎,向陽谷縣跑去。
這一路無事,中途他停下來,看了武大郎,只見他昏昏沉沉的,也沒有什麼嚴重的跡象,心想酒能活血,便往他口中灌了點酒,武大郎竟然也喝了兩口。
趙龍十分高興,自己也吃了肉乾,喝了一壺酒,往城門奔去,待到城門已經是申時。
守門的弓箭手看到是張龍,爲首的奇道:“張捕頭,爲何去而復返,背上的是什麼?”
“我到了陽明山,在山下草叢尋得武松的衣物,還有兵刃,問了附近酒家,說看到一個貌似他的人,帶了一個美貌女子和一個不足四尺的男子上了光明寺,我一人不敢上去查探,立即回來稟告府尹和知縣相公,背後的便是武松的衣物和兵刃。”
那人聽到得有武松的消息,不敢怠慢,立刻放行,此刻已經是夕陽西下,張龍驅馬狂奔,徑直往南山破廟跑去。
心中仍舊是擔心:“由豹頭山那裡來,道路十分難行,否則也不會沒有官軍把守,武都頭不要錯過了時辰。”
剛到山神廟,只見迎面一團黃光,在夕陽下異常顯眼,他心中高興知道是武松來了,也不停下來,從背後解下簍子,兩馬相交的時候,往武松扔去,武松也把自己的簍子向張龍扔去,武松接過張龍的簍子,翻開衣服一看,武大郎安然在內,心中十分高興。
張龍不敢停留,往縣衙絕塵而去,武松停下馬,進了破廟,看到簍子裡有一壺酒,還有一包肉乾,便喂武大喝了兩口酒,自己也吃了肉乾,把酒喝完。
他對着破損的山神道:“望山神保佑好人平安,若真有報應,請應在武松身上,不要牽連了大哥。”
他禱告完,看着紅日西沉,便戴了一頂竹笠,遮擋臉面,揹着起武大郎,他在透骨龍的背上摸了兩下,說道:“你便在這等我!”
透骨龍似乎能通人性,在武松的肩膀上磨蹭了兩下,自顧自的走到一旁吃草去了。
武松背了武大郎徑直往陽谷縣城走去,他心道:“常言道,最危險的地方便是最安全的,我便回紫石街,然後再想辦法找嚴方。”
他趁着夜色,憑藉一身本領,轉彎抹角回到紫石街家中,竟然沒人發覺。
推門進去,頓時感到一陣的清涼,此處往日是他跟武大郎,潘金蓮一起住的,每天總是看到武大郎在這堂中走來走去,口中不住的唸叨,此時想再聽他念叨也是十分困難,不禁有一絲傷感。
“哎.....”
武松一擺手,不去想了,走進武大郎的房間,將他放在牀上,房間裡一切如舊,他走出房間,尋思着該如何去找嚴方,又可以躲開官兵的耳目,問題是,此刻自己連嚴方在哪讀不知道。
“奇怪!”武松心中一動:“正常來還說,一間屋子,幾天沒人居住,便會積塵,可這裡甚是乾淨,好像有人打掃過一般。”
吱咦----
有人推開大門,武松心中一驚,連忙躲到房門之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