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字還沒一撇,爭什麼爭,土匪窩在哪都不知道,先找到土匪窩再說。”瘋狼勸着鬥雞眼的兩人。
田多良瘋狼兩人冷哼一聲,算是默認了瘋狼的話。
瘋狼殺了接近他的土匪,奇怪地說:“這次的土匪,好像不一樣。來的路上,遇到那些土匪,兄弟們沒殺幾個,全都嚇破了,怕死逃了。
這次的土匪,好像不怕死似的,一個個衝上來,人都快殺光了,一個都沒逃,不像他們的作風啊!”
田多良黑熊沉默了,瘋狼不說你們都沒發現,現在回想,好像真是這樣的。
三人琢磨了一會,什麼也沒琢磨出來。
“管他呢!怕不怕死關咱們屁事,照殺就行了。有問題也是青爺的事。”田多良說。
好像有點道理。
三人不管了,瘋狂砍了一陣子土匪,剩下的人交給兄弟們,去找青雲去了,走時喊了聲,省得兄弟們殺紅了眼,忘記青爺的事,大家不好交待。
“兄弟們,記得留活口,青爺要審問的。”
狼崽子瞅瞅土匪,又瞅瞅他們三人,衡量了幾息,也追了上去。爺爺可是說了,讓他寸步不離盯着青爺。
“殺啊!”
兄弟們殺紅了眼,又擔心殺得興奮,誤了青爺的事,先敲暈了幾個,其他全砍了。
…………
村尾,後山
山坡的地洞裡,村民嘰嘰喳喳,七嘴八舌的拉着村長想法子,吵得村長頭都大了。
“村長,怎麼辦?外面到處都是土匪,往哪逃?”
“待在這,他們早晚找過來。村長,想想辦法啊,咱們村可不能走黃家堡的路?”
“你們聽聽,下面的喊打喊殺聲。十八寨可不能這樣對我們,我們年年都交了糧的。”
“呸,兔崽子,白送他們上山了,土匪來屠咱家村,一點風聲都沒透,下山回來,看老子不打斷他的腿。”
“我爹的腿斷了……”
“村長,我家老三還沒回來……”
青雲跟着何水到了目的地,看到的就是這麼個情況,又哭又鬧又叫又吵的,比菜市場還嘈雜。
幸虧土匪被兄弟們攔住了,這他們這樣子鬧,土匪馬上聽着聲音追過來殺,都不用費勁找。
“老三,”
何大找村長沒用,跑到洞口張望,看到老三回來,又驚又喜,然後衝過來,抓着何水就是一頓打。
爹孃走後,他是又當爹又當孃的,養大老二老三,兩個弟弟沒一個省心的,老二上了山,老三三天兩頭惹事生非,搞得他這個當大哥的,天天給八上門賠禮道歉。
“你回來做什麼?下面不是還沒打完?咋不多看點?吃了熊心豹子膽,土匪沒有人性,見人就殺,別人躲還來不及,你個豬腦子,還自己找上門去。”
何大看着兇狠,其實打的不重,何水卻“哎喲”“哎喲”喊痛。
“哥,哥,我錯了,錯了,你別打了,好痛啊!”
青雲站到一邊去,看他們兄弟倆相親相愛,等何大打完了,纔看到旁邊有個陌生人,當即嚇了一跳。
看到旁邊揉胳膊的何水,氣不捕①處來,脫了鞋子,抓着他又打又罵,“你是豬腦子,這裡是咱們村人的藏身地方,你倒好,隨隨便便帶個不知道底細的人回來……”
何大這次是真想打死他。
他就沒見過沒麼缺心眼的人。
不知底細的青雲:“……”
青雲臉皮厚得能砌牆,一點自覺都沒有,還朝着何大咧嘴笑,露出一口的白牙。
青雲嘖了嘖,看樣子,她不受歡迎啊!
青雲往山洞裡探頭掃了眼。
何大警惕地盯她,見少年只是好奇看,繼續瞪着何水。
“哥,我沒有隨便帶人回來。他是我們村的恩人。”何水委屈的看他哥,好心當成驢肝肺,他這是幫村裡人。
還恩人?
他先摁死他算了。
兄弟倆的打鬧聲有些大,靠得近的村民好奇,自然看過來,然後看到個陌生少年在洞口外站着,嚇了村民們一跳。
有那機靈的,跑去找村長了。
更多的村民,縮在山洞裡,盯着青雲的一舉一動。
“我說的是真的,那些土匪就是他的人在攔着,要不然,你們以爲你們能輕易跑出來。我回來的時候,他們還在殺土匪呢!”何水大喊道。
村長來了正好聽到這句話,目光上下打量着少年。
“哎,那個誰,我跟你說,這是我們村長。”何水實在頂不住他哥的鞋底,竄到青雲身邊,指着村長介紹,突然想起了什麼,又說:“對了,我叫何水,你叫什麼?”
“村長好!”青雲笑着喊人。
“是你救了我們村的人,謝謝你啊!小夥子從哪裡來?以前沒見過啊!”
村長笑眯眯的,何水的德行他也是知道的,不靠譜,心裡埋怨他不該帶陌生人過來,面上卻沒有表露出來,好似嘮家常一樣,問着青雲。
“我也是齊山的人,聽說山林裡野獸挺多的,我就帶了人進山打獵,在山上看到村裡出事了,下來看看。”青雲笑得一臉的純善,人看着還有點憨,很是讓人放心。
就是跟他的氣質,衣服不搭。
這些細節問題,青雲從不在意。
齊山的人?
村子眯着小眼睛,精明的目光上下打量。齊山可沒有這麼好看,又這麼貴氣的少年郎。
再說這事情怎麼這麼湊巧,土匪一來他們村殺人,少年郎他們就來救人了?弄得好像他們商量好的一樣。
村子心裡警惕,卻也沒有法子,人都追到山洞來了,想殺他們村民,還不是很簡單的事,怕也沒用。
這回,他也想打死何水了,一天到晚不幹正事,盡給村子招惹禍事。
“咱們齊山野獸是挺多的。”村子說了一句,目光往山下掃了眼,問少年,“土匪殺完了?”
“快了。”青雲說,村裡都沒什麼動靜了,這話剛說完,就聽到田多良瘋狼黑熊三人在喊她,“青爺,你在哪裡?”
“我的人來了,土匪應該殺完了。”青雲笑呵呵地說,她說死人的表情太過淡然,看得村民頭皮發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