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紫玉進了西屋,發現這個張俊江像是剛剛躺上炕的樣子,不禁微微一笑。如果是他身體好着的時候,他一定能聽出自己的聲音。只是她往西屋走的時候,刻意放輕了腳步,張俊江又身體不便,所以在她要掀開門簾的時候,他才察覺,所以,顯得忙亂了點兒。
他剛剛一定是站在窗前,觀看小山和小文在外面練拳。因爲窗戶紙上有一個小小的洞,剛糊了沒幾天窗戶紙,不可能有洞。
李紫玉怕他尷尬,也沒說話,拿了炕上的碎布頭布袋子和碎棉花布袋子就出去了。李紫玉把布袋子放在東屋炕上,就去了外面。麻繩上清洗乾淨的張俊江的內衣已經幹了,棉衣的棉花套和洗乾淨的綢緞布料衣面還沒有乾透。
李紫玉把內衣疊好給他放在了西屋,然後到東屋繼續做針線。她要在這幾天把她們姐弟的棉衣都做好,眼看還有不到一個月就過年了,她得讓弟妹們過年穿上新衣服。現在,她就盼着病人快點好,還她家一個清靜。
將俊璋閉目躺在炕上,他剛剛偷看了一下小山和小文練的招式,發現是他從沒見過的,心裡感到既奇怪又震驚。
他們練得是什麼?他怎麼都看不懂?誰教給他們的?他們的練法很奇怪,可以後如果練成熟,卻能招招致命。有心和他們切磋,可自己的身體又是這個樣子,還真是有心無力。
將俊璋悄悄地吞了任逍航留下的藥丸,默默地運氣隨着藥物運轉周身,內力也在一點點的提升。他要快點好起來,下面還有好多事等着他去做。
時間過得很快,不知不覺天就黑了。李紫玉也終於做了一副棉手套,是比着自己的手做的。因爲自己經常出去,就先做了自己的,弟妹們的就等抓時間做就行了。
晚飯李紫玉煮了大米和小米兩摻的粥,炒了白菜鹿肉。她是見病人能吃飯了,就炒了鹿肉。鹿肉能補氣養血,是病人養身體的最佳補品。
吃晚飯的時候,不知是不是李紫玉的錯覺,總感覺那個張俊江的臉色好看了許多。晚飯張俊江吃的也很是香甜,邊吃邊還讚個不停。
一夜無話,第二天卯時初李紫玉招呼起弟妹們還是在院子裡繞圈慢跑。跑完步休息一會兒就練散打基本功,大約一個半小時,早練才結束。
每個人都氣喘吁吁的,臉上也是滿頭大汗,卻沒一個人叫苦。最叫人吃驚的是兩個小的,姐姐哥哥們跑十圈,他倆和小武跑五圈。小武畢竟大點能堅持不奇怪,小虎和小蘭卻也能堅持跑五圈。跑完後還能似模似樣的跟着練拳,一聲苦也不叫,弄得李紫玉心裡既欣慰又心疼。
西屋裡,小山他們起牀晨練後將俊璋自己一人在屋裡也在練本門的內功心法。昨天自吃了藥後,又加上一夜好睡,他的身體正在很快的恢復。
李紫玉陪着弟妹們練完拳,就做了早飯。今早依然煮的是大米和小米兩摻的粥,還是炒的白菜鹿肉。
吃完早飯,李紫玉正在東屋裡給小虎做棉衣,三個小的團團圍坐在一邊,玩着各自的玩偶。李紫玉一邊做着棉衣一邊給他們講着神筆馬良的故事,幾個小的聽得津津有味。
今天三個小的吃完早飯沒去找將俊璋玩,因爲姐姐說了,張大哥有病了,要養病不能打擾,所以就乖乖地待在姐姐身邊,聽姐姐講故事。
這時,就聽見大門“啪啪”地響了起來。
“誰呀?”院子裡,小山和小文正在對練拳法,聽見有人敲門小山就問道。
就聽外面一個男孩子的聲音響起來:“請問,這是李紫玉的家嗎?”
小山正要回答,見李紫玉從屋裡出來,就指了指門口:“姐,好像是有人找你。”
李紫玉點點頭:“我知道了。”說着話就向大門走去,小山和小文跟在後面。
李紫玉邊走邊問:“誰呀?”
就聽門外的聲音很是歡喜地說:“小玉姑娘,我是花生啊。我們掌櫃的叫我來找你有事。”
“花生?”李紫玉疑惑的想了想,忽然“啊”了一聲趕緊打開了大門,就見門外日日紅酒樓的小二花生笑嘻嘻地站在門外。
“花生哥哥,我沒想到是你來啦,快進來,外邊很冷吧?......”李紫玉一路寒暄着將花生迎進院子裡。
李紫玉又把小山和小文引見給花生,雙方都互相見了禮,這才進了院子。
“小玉姑娘,原來你們家住在這裡呀,我進了你們村就打聽,原來這麼好找。”花生歡喜的一邊走着一邊觀看着李紫玉家的院子,見這個院子不算很大,卻很齊整。三間草房像是新修過的,光滑平展的屋脊,寬寬的屋檐很是好看,看着就結實耐用。
李紫玉將花生讓到堂屋裡,小山從西屋裡搬了一把椅子來,讓花生坐下。
花生擺擺手說:“我就不坐了,小玉姑娘,我們掌櫃的特意叫我來,是想讓你去一趟鎮裡。”
“哦?是不是火鍋城的鋪面找到了?怎麼這麼快?”李紫玉詫異地問。僅僅一天時間就能找到鋪面,日日紅酒樓背後的老闆還真是不能讓人小覷。
“嗯......也不是找的,是這樣,我們老闆在東巷有兩家酒樓,其中一家不太景氣,就打算改成火鍋城。掌櫃的說讓你去看看,能不能行。小玉姑娘,你有時間嗎?”花生解釋完又問道。
李紫玉一聽就說:“我時間是有,好,我這就跟你去,正好我也需要買些東西。你先等我一下,我還有些事要交代。”
李紫玉說完就進了西屋,看着將俊璋說道:“大概你也聽見了,我得去鎮裡一趟。你的傷你感覺怎麼樣,要不要我給你再買些傷藥回來?”
將俊璋躺在炕上靜靜地看着李紫玉,點點頭說:“不用買藥了,你去吧,家裡你不用擔心。只是路上你要當心,儘量早點回來。”
“好,我知道了。”李紫玉說着就當着將俊璋的面打開了木箱,從裡面拿出了二十兩碎銀,再將木箱鎖好,就出了屋子。
這時,三個小的從東屋裡跑出來,拽着李紫玉的衣角不放。
“姐,你上哪兒?我也去。”小武瞪着那雙清澈的杏眼問,裡面是深深的渴望。他這一說,小虎和小蘭就知道了姐姐要出去,小虎抱着左腿撒着嬌說:“姐,抱抱,帶虎子。”小蘭眼裡已經含了淚,糯糯的不停地說着:“姐姐,不走!姐姐,不走!......”
李紫玉深深地嘆息一聲,輪流抱了抱三個小的,給小蘭擦了眼淚,柔聲說:“乖,姐姐有事,一會兒就回來,你們在家好好聽哥哥的話,回來姐姐給你們買好吃的。”
“是上回買的蘋婆果嗎?”小武高興地問。
“嗯,如果有賣的姐就買回來。”李紫玉承諾道。三個小的這才高興起來。
安撫了三個小的,李紫玉又叮囑了小山和小文幾句話,主要就是讓他們關緊門戶,不要出去之類的話,就和花生出了家門。
李紫玉和花生走到山坡下,卻見山坡下停着一輛帶蓬的雙輪馬車,一名看似三十幾歲的車伕正面無表情的站在車邊。
李紫玉忙上前打了招呼,對車伕說:“真是抱歉,我家的地勢太高了,都不能讓車伕叔叔去家裡暖和一下。”
車伕看了看她,沒說話。
還是花生說:“沒關係啦,小玉姑娘你不要太客氣啦。”
李紫玉這次背了一箇中型竹筐,懷裡揣了那把上次買的匕首和兩個布偶。布偶還是小山和小文的機器貓和黑貓警長,她想再去吉祥布莊看看,萬一能打開銷路,大小也是個進項。她哪裡會想到酒樓會派馬車來接她?背的竹筐也不能放進去,要不也太失禮了。
李紫玉把竹筐放在車棚外,用麻繩拴緊,就進了馬車。花生和車伕坐在外面,一聲鞭響,馬車就啓動了。
李紫玉兩世是第一次坐馬車,只是馬車剛剛走動時晃了一下,然後就很穩的行駛着。她放鬆心情,坐在車裡打量着車裡的裝飾。
馬車好像是用柞木做的,車頂呈半弧形,後面和左右兩面鑲嵌着精緻的雕花窗,車門開在前面,整體是隱隱的暗淡紅色。
車前上方就好像屋檐伸出一塊寬寬的車檐,看樣子是防備車伕淋雨特意設置的,還別說,設計的還挺有人情味的。車裡面有一種好聞的香味兒,李紫玉對薰香還有一定的瞭解,可以聞出是迷迭香。
馬車裡裝飾比較簡單,既沒椅子也沒凳子,就車底鋪着一張大虎皮,李紫玉直接坐在了虎皮上。車尾部分有兩個暗格,也不知放着什麼,李紫玉也沒去看。裡面的窗簾和門簾用的都是黑紫色的綢緞,顯示着低調的奢華。
一看就知道馬車是男人乘坐的,簡單、結實、耐用。
李紫玉感到很奇怪,難道因爲自己成了股東吳掌櫃的就派馬車來接自己了?怎麼想象都想不到,自己就一個鄉下的丫頭,穿着補着補丁的衣服,雖然馬車看似簡單,可也跟自己哪裡都不搭。就像是蓬頭垢面的人穿着綢緞一樣,一點都不協和,怎麼看怎麼彆扭。
不論李紫玉心裡如何打官司,馬車一刻鐘以後就到了日日紅酒樓。
李紫玉下了馬車,向車伕道了謝,就跟隨花生進了酒樓。
酒樓三層紫雲齋內,任逍航正坐在裡面的小紫葉檀的暗銀紅木椅上,剛纔接送李紫玉的車伕正在向他稟告:
“主子,李小姐已經接來了,正在上樓。”
“沒什麼情況吧?”任逍航問道。
“沒有,一切正常。”
任逍航揮揮手:“行了,我知道了。”
車伕躬身施禮,輕輕地退了出去。
李紫玉跟隨花生上了二樓,酒樓裡因爲還沒到吃飯的高峰期,就餐的並不多,也就寥寥數人顯得很安靜。
花生把李紫玉引到那間冬雪閣門口,就向李紫玉點點頭下樓去了。冬雪閣裡,掌櫃的吳凡已經等在了裡面。
李紫玉進去後,先對吳凡行禮打招呼:“掌櫃叔叔,勞你久等了。”
吳凡呵呵笑着:“怎麼樣,今天沒凍住吧?每次來看見你穿着單薄的棉衣,我這心裡就不得勁兒。今天正好車有空閒,就打發花生去接你去了。”
李紫玉感激的說道:“謝謝掌櫃叔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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