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斌指定的地方在山坡下的一塊平地上,北面有一段緩坡,正好把北風擋住,是附近最佳的搭帳篷的位置。
鄭鵬遠跟趙清和柴斌在一旁寒暄,十輛馬車在一個年輕人的指揮下在柴斌的指定地點卸了馬車。
這十輛馬車把東西卸完,就都回去了,這十輛車是鄭鵬遠僱傭的。今晚車伕們宿在石巖鎮,明天再回京城。
那個年輕人看樣子是個小頭頭,指揮着大家開始搭建帳篷,看他們的熟練程度,這樣的事情應該是做的駕輕就熟的。
李紫玉返回家裡幫忙操持晚飯,就沒管鄭鵬遠他們,等待會兒飯熟了招呼他們就行了。
等大家把帳篷在山坡下搭建好,晚飯也做熟了。而且步九把小山、小文也給接了回來,正好趕上飯點。
李紫玉把樹上的步十招呼下來,想把他介紹給大家。因爲建房時間很長,步九和步十肯定會被人看見。爲了免得大家起疑,還是把話說開比較好。
在她們這樣的家庭,步九、步十的存在是不合宜的,只能實話實說還更可信一點。
李紫玉給小山、小文、步九、步十和鄭師傅互相作了介紹,介紹步九和步十時,李紫玉稱他們是爲家裡人請的師傅reads;。
這樣說既是實情,也讓大家覺得更合乎情理。幾個孤兒現在身價肯定已經不菲了,要不也蓋不起這麼大的宅院。學些武功傍身是必要的,也是人之常情。
因爲每天早起練武、學武是雷打不動的,往後住在這裡的木工瓦匠們肯定會察覺,這事瞞不了他們的。
而小山和小文立即進入了角色,代表家裡招呼着大家吃飯。
晚飯做的是稀飯搭配白麪烙餅。蘑菇炒肉、木耳炒肉、辣炒白菜和蘿蔔絲湯。每樣菜量都很大,飯菜乾溼搭配,看着就有食慾。
院子裡,李紫玉因爲天色已晚點上了火把,把整個院子照得通亮。
因爲家裡就一張桌子,李紫玉沒想起來去借桌子,大家就在地上席地而坐。端着碗拿着筷子希裡呼嚕的吃得卻也很痛快。
這幫人雖然是從京城而來。但因爲常年在外奔波,伙食方面都好將就。而今天李紫玉家的飯菜出乎了他們的預料,莊戶人家這樣的飯食已經讓他們非常驚喜了。
鄭師傅和老村長趙清、柴斌、步九、步十、小山、小文一桌。在堂屋的飯桌上吃飯。他們桌子上填了一個新鮮菜,涼拍黃瓜。
這道菜可把大家歡喜壞了,除了小山、小文,那五個人誰也沒客氣。紛紛下筷子,一會兒就吃了個精光。
他們想當然的認爲。既然家裡能拿出新鮮的黃瓜,家裡肯定也吃過了。所以,小山、小文沒吃黃瓜,他們也沒感到奇怪。
而步九、步十雖然知道家裡還從沒吃過黃瓜。卻也沒客氣。他們沒有謙讓的意識,桌子上的人跟他們又不熟,吃到嘴裡纔是賺的。
柴斌是知道東屋裡種植着蔬菜的。但具體有多少卻不清楚。
其實,東屋蔬菜箱子裡的菜。除了黃瓜是年前種植的,其它都是年後種的。黃瓜因爲肥料足,長得很快,已經結了好幾根黃瓜了。
其它蔬菜這幾天長勢也很快,白菜、蘿蔔、菠菜、芹菜相繼冒出了四五個葉子,高度也有十幾釐米了。如果放個菜湯,炒個肉菜都可以。
只是東西太少,不能供應那麼龐大的施工隊伍。只能給老村長、鄭師傅他們每頓添個菜。
韭菜和蔥生長比較緩慢,只是剛剛冒出個菜牙,離吃還得等些日子。
李紫玉帶着弟妹們和王秋月、姑姑表姐在西屋的炕桌上吃的飯,她們這桌因爲有孩子,也有一盤拍黃瓜。
這是黃瓜成熟後第一次吃,雖然也很想吃,李紫玉卻一口也沒吃。
自從開花結了黃瓜,小武、小虎和小蘭每天都會看幾回,看看長了多大。等真的能吃了,知道家裡要蓋房需要蔬菜,三個小的懂事的誰也沒張羅着吃黃瓜。
李紫玉有幾回看到小虎、小蘭看着黃瓜流口水的樣子,心裡很是心酸。衝動之下就想給他們摘一根嚐嚐,沒想到他們懂事的拒絕了,說留着給客人吃。
這麼懂事的弟妹讓她心裡感覺很愧疚,所以,今天她咬着牙也給她們桌子上弄了一盤黃瓜,讓弟弟妹妹嚐個鮮。
飯菜客人們吃的都很滿意,臉上幾乎都洋溢着歡喜的笑容reads;。姑姑和王秋月先後端着燒開的熱水到院子裡,給客人們解渴。
大家在院子裡踅摸了木柴,墊在身下坐在院子裡,邊喝水邊聊天,氣氛很是熱烈。
這時,一個三十幾歲、高大粗獷、滿臉絡腮鬍的漢子喝了一口熱水,滿足的出了一口長氣說:“哇!好舒服!沒想到在這個窮鄉僻壤,還有這樣的伙食,我老魯賺到了。喂!小澤,這人家不錯呀,厚道!”
這個漢子叫魯金貴,是鄭家建築班子有名的木匠。他自詡是魯班的後代,也不知是不是真的。但他的手藝卻是聞名大葉朝,就連宮裡的某些建築細節都要請他去雕琢。經他手的木工活,精美絕倫、栩栩如生,堪稱藝術精品。
被魯金貴稱呼爲小澤的,是鄭師傅的小兒子鄭鈿澤,今年十七歲。也就是指揮着大家搭建帳篷的年輕人。
鄭鈿澤長的有些黝黑,但五官端正、身上帶着一絲儒雅之氣,談吐之間就像是一個學子。
此時,他微微笑了笑說:“魯叔,深山出俊鳥,飛劍有沉魚。越是這樣的環境,越有可能有你意想不到的人才。等着吧,你肯定會不虛此行的。”
魯金貴眼睛一亮,忙湊到鄭鈿澤身邊低聲問:“這話咋說?莫非這家有什麼背景?或者是有出奇的地方?”
院子裡的其他人也側耳傾聽起來,臉上滿是好奇。
鄭鈿澤卻不說了,笑眯眯的只顧着喝水,舉手投足間是那麼的愜意,好像喝的不是白開水,而是瓊漿玉液一般。
父親走後不久,他帶着車隊就出發了。路上他帶着車隊走了將近二十天,今天上午才和父親在石巖鎮匯合。
在日日紅酒樓裡,父親把大家安置好後,給他看了一份圖紙。
那圖紙上把所要建築的細節畫得栩栩如生,細節之處還進行了解說。整張圖紙立體感極強,帶給他極大的震撼。
他第一次見到圖紙可以這樣畫,這樣的身臨其境,讓他心裡有一種強烈的衝動,想見一見畫這張圖紙的主人。
所以,他現在感覺這家的人有一種神秘感,他實在是不敢相信能畫出那樣圖紙的人,會住在這樣一個地方。
不過,卻讓他越加的好奇了。父親並沒有告訴他誰畫的圖,問他也不告訴他,說到時自知,讓他心裡如貓撓一般很是難受。
不過,已經到了家裡,到底誰纔是高手,應該也不難知道了吧?
這時,鄭鵬遠他們那桌吃飽喝足站了起來,相攜着走進了院子裡。老村長知道柴斌還要趕夜路,就張羅着往家走。
“老哥哥,你可慢着點,夜深了加點小心。”鄭鵬遠對趙清說。
兩人經過在飯桌一番攀談,脾氣很是相投。再加上鄭鵬遠是個老油條,知道村長在村裡的地位。自己還得在這裡待一陣子,免不了和村裡人打交道。於是刻意結交,老哥老弟的就稱呼起來,顯得很是親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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