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想事情還是不全面,沒有姐姐想得深遠。自己只顧着眼前的麻煩,想要替姐姐分擔一些,完全沒有顧慮到憑現在的自己,什麼也幫不到姐姐。
李紫玉安撫的摸了摸垂頭喪氣的小武的頭,就從容的緊跟在錢開承後面,走向了門口。
永福堂外面,十幾個手拿棍棒的衙役,正呲牙咧嘴的在地上翻滾着。當中唯一一個站着的,正驚魂未定的的看着步九,好像在看着一個青面獠牙的魔鬼。
此時,這個衙役渾身的肥肉都在顫抖,讓酒色掏空的身軀勉強站在地上。勉強能看出一條縫的小眼睛此時瞪到了最大,酒糟鼻子裡噴着酒氣,肥厚的嘴脣張張合合的不知說些什麼。
整個人現在的狀態非常有喜感,身上那身衙役服褲襠裡好像溼了,四周散發着一股尿騷味。
在這十幾個衙役外圍,圍了好多看熱鬧的人。人羣裡有人看着中間那衙役,忍不住悄聲議論着,甚至能聽到譏誚的笑聲。
步九抱着雙臂懶洋洋的站在永福堂門口,一米九的身高存在感非常強。而他長着一副娃娃臉、小眼睛小鼻子的又非常討喜,此時他又把身上的氣勢盡力的隱藏起來。所以,在外面的人們看來,步九就是一個非常招人喜歡的大孩子。
錢開承走出門口,看着那站着的衙役譏諷的開了口:“我說是誰呀?原來是皁班的捕頭、袁家的三公子袁鴻鈞捕頭。請問袁捕頭,你帶着官差大張旗鼓的來我這永福堂有何貴幹啊?難不成錢某犯了什麼罪不成?請你拿出證據來證明錢某有罪,若不然,我可是會上公堂請大老爺爲我做主,告你個栽贓陷害罪!”
袁鴻鈞自打看見錢開承出來,那臉上就是一副要笑不笑、要哭不哭的表情。
此時,聽錢開承滿是不客氣的話,心裡暗暗叫苦。
他怎麼這麼傻,傻呵呵的就聽了縣丞董奕成的吩咐,來永福堂找麻煩。說什麼就是個小丫頭。還是個孤兒,把她拘來就行了,容易得很。
他興沖沖的來了,想要討縣丞大人的歡心。以後跟着吃香的喝辣的。沒想到,門口站着的這位門神,都沒看見他怎麼動作的,自己帶來的幾個衙役就翻滾着跌了出去。
這個娃娃臉,自己原以爲看着他挺討喜的。也就是白長了個子而已。沒想到眨眼間不僅十幾個衙役鎩羽而歸,自己的喉嚨也被緊緊的掐住,那雙充滿殺氣的小眼睛盯得他渾身汗毛都立了起來,下半身不爭氣的還尿了褲子。
今天的人可丟大了,自己回去還不知如何交代呢,因爲自己今天可是擅越職權。
緝捕這一塊理應唐雲生所在的力班負責,可今天唐雲生卻說有別的案子,愣是把縣丞大人給撅回去了。
怪不得力班捕頭唐雲生不來,在鎮上誰也不敢得罪永福堂,原因當然是錢家的醫術好啊。
誰敢說一年到頭不得病啊。若是得罪了大夫,你擎等着受罪吧。
所以,現在一聽錢開承的話,袁鴻鈞就屁顛顛的湊到錢開承面前,點頭哈腰的說:“錢世伯,您看這不是上差有令,我這不是不得不來嘛。您,我當然是放心的,這不是......”
袁鴻鈞一擡頭,看見了李紫玉。忙說:“您看,這不出來了嗎?案犯就是這個小丫頭!那啥,今天打擾之罪改天我專門去府上賠罪。現在,我得回去交差了。”
說完。就衝着已經歪歪斜斜站起來的衙役們吆喝了一聲:“快着點,把這傷害無辜的要犯給我帶回去,縣丞大人可還等着呢。”
袁鴻鈞雖然有些畏懼錢開承,對步九也是懼怕不已。可是,縣丞大人可是他的頂頭上司,自己若還想在縣衙混。就不能得罪了他。他派的差使若是辦不好,等着他的就不是皮肉受苦了,就怕在縣衙的差事都夠嗆保住。
那個娃娃臉只是不讓他進永福堂,那他不進就是了。現在嫌犯自己出來了,那把她抓捕歸案,錢開承和那個娃娃臉就不能干涉了吧?
其實,袁鴻鈞並不認識誰是嫌犯,只知道是一個十歲出頭的小丫頭。
這個小丫頭膽大包天,用馬車把老太太撞成重傷。不等衙門裡的人到現場,就帶着老太太去了永福堂。
名義上是給老太太診治,其實是把重要人證給滅了口。現在裡面的老太太,說不定已經嚥了氣了。
對了,縣丞大人還特意囑咐了,要把老太太死活都帶到公堂去。自己怎麼給忘了?
不行,就是拼着得罪錢大夫也得把老太太給帶回去。這永福堂還必須要進去,不進去人可帶不出來。
於是,袁鴻鈞不等在場之人開口,又接着說:“錢世伯,我剛纔忘了說了,你們醫館是不是收治了一位老太太?她現在狀況如何了?因爲她是重要人證,縣丞大人吩咐了,必須把她帶到公堂出庭作證。若是老太太不幸已經......就把她的屍體帶回去。”
說完,袁鴻鈞衝着手下們一擺手,就要往醫館裡衝。
李紫玉輕輕笑了笑,往前走了幾步,堵住袁鴻鈞的去路:“這位衙差,你口中說的案犯不會是說的我吧?你口口聲聲我是案犯,請問我到底身犯何罪?凡事都要講究證據,請問,你有證據嗎?”
袁鴻鈞看着擋在身前的小姑娘,嘴裡哈喇子不禁流了出來。天哪!這個小姑娘長得也太好看了,簡直就是絕色啊!可惜了,被縣丞大人盯上了,要不自己倒可以嚐個新鮮。
不過,他到知道現在是什麼場合,只是心裡癢癢的嚥了口口水,就依然端着架子說道:“你這小姑娘說的什麼話?我們當然有證據,而且還有目擊證人在縣衙等着呢。你故意唆使手下把老太太撞成重傷,事後企圖殺人滅口,證據確鑿。我可是秉公執法,按律辦事。小姑娘,咱們走吧?”
“好吧,你既然說得這麼言之鑿鑿的,我就跟你走一趟!”李紫玉說着,就率先走在了前面。
她對步九使了個眼色,要他不要離開這裡。裡面的弟妹們和那位老太太,都需要步九在這裡保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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