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論依着本心還是爲着大局,李紫玉都不能有事。所以,他見到步九,把他嚴厲地訓斥了一頓。
被救的男子雖然也重要,但和李紫玉的安全比起來,當然是李紫玉的安全更重要。
雖然失去一條線索會很麻煩,但他寧願多走些彎路,也不願李紫玉的安全受到威脅。
現在就看這個男子的價值到底有多大,聽說已經沒有生命危險了,只要靜養就成。
也不知這個男子什麼時候會醒,根據李紫玉救他的周圍環境,孫家應該在山裡的山洞裡隱藏着什麼隱秘,或許就是兵工廠也說不定。
該死!自己怎麼就沒想到呢?孫家背靠大嶺子山,山裡是最佳的隱藏地點。只是他沒想到孫家會在山裡挖洞,來躲避他們的視線。
可是,據吳凡說的那個地點,他們在回京前也曾經查探過,當時並沒有什麼發現吶?這纔多長時間就出現了多具屍體,裡面究竟隱藏了什麼?爲什麼會死這麼多人呢?
而且死屍就那麼明晃晃的扔在了山洞外面,這不是明顯的給他們提供線索嗎?孫家沒這麼蠢吧?還是裡面有什麼不爲人知的蹊蹺?
看來應該去山裡面的那個拋屍地點去看看了,也許有意外收穫也說不定。
再說李紫玉她們,在天剛擦黑的時候到了家,剛好趕上吃晚飯。
進院子的時候,老村長和柴斌都還沒走,正等着她彙報一天的情況呢。
馬車一進院子。屋子裡就出來一羣人。
歐陽蘿、小歐、小山、小文、小武、小虎和小蘭呼啦啦的都圍了上來,七嘴八舌的問個不停。
李紫玉耐心的一一安撫了弟妹們,就讓歐陽蘿和小山把被褥等購買的物品都搬進屋子。
不用李紫玉吩咐,步九抱起男子就想把他抱進屋子。正要進屋時,卻聽到一句變了調的叫聲:
“等等,小夥子,你......你你抱的是誰?”
步九下意識的停住了腳步。轉身看着說話的人。原來是老村長趙清。
李紫玉奇怪的看着老村長,不知他忽然叫住步九幹什麼。忽然她靈機一動,莫非老村長認識此人?對了。自己不也是看着他面熟嗎?
此時的趙清微微顫抖着身子,踉蹌着幾步就走到了步九面前,看着步九懷裡的男子,忍不住老淚縱橫。發出一句壓抑的叫聲:“仲禮,你怎麼成了這個樣子?”
李紫玉一驚。這才恍然大悟。怪不得自己會覺得這男子面熟,原來是鄭寡婦的兒子、趙清的侄孫趙仲禮。
也不怪李紫玉認不出,主要是趙仲禮前後的變化太大了!
趙仲禮的長相取了父母親的優點,是一個長相相當俊美的小夥子。若不是他不着個啥調。整天吊兒了當的不務個正業,恐怕媒人把門檻都會踏爛了。
李紫玉在兩人衝突之前幾乎沒怎麼見過,所以。李紫玉對他的印象也就是個紈絝印象。因爲對他印象很壞,再加上當時趙仲禮舉止輕浮。李紫玉基本都沒怎麼看他長得什麼樣。
而現在的趙仲禮就是一具骷髏,除非是最親的親人,對他相當的熟悉,否則是不會認出他的。
李紫玉見到此情景,急忙讓歐陽蘿和小歐去東屋鋪設被褥,好安置趙仲禮。
東屋裡的大棉被李紫玉掀了起來,疊好放在了衣櫃裡。因爲炕上鋪着一層油布,炕上顯得很乾淨。
今天她給每人都配齊了一套單人被褥,大棉被就沒必要再鋪着了。再說,一幫男孩子也怕他們把棉被弄髒了,這可是一兩銀子買的。
雖然現在家裡有了條件,但也不能糟蹋東西。
這時,歐陽蘿在炕頭鋪上了單人被褥,步九把趙仲禮放在了炕頭上,歐陽蘿仔細的給他蓋好了棉被。
因爲東屋又多了一個人,李紫玉就讓小虎跟着自己去西屋睡。
可把小傢伙樂壞了,顛顛地自己抱着枕頭先跑到西屋佔地方了。小蘭見到了,急忙也跑進屋去維護自己的權益去了,唯恐哥哥把自己的地盤給佔了。
將一切都安置好,李紫玉見時間不早了,就張羅着吃晚飯。
因爲老村長和柴斌都還沒走,李紫玉就讓他們吃了晚飯再走,順便說說這兩天備料的事。
再說,老村長的情緒還沒平復下來,鄭寡婦母子倆的事情自己還沒告訴他家,等吃完飯就一併告訴他。
既然趙仲禮沒死,這件事情老村長早晚會知道,也就沒有瞞着的必要了。只是其中有什麼隱情,她就不清楚了。
大家分了兩桌,簡單地吃了晚飯。飯後,歐陽蘿和小歐把碗筷洗刷乾淨,就帶着小虎、小蘭進了西屋安置去了。
步九和步十還是輪流值班,今天前半夜該步九的班,步十就進了東屋,自行到炕東頭的一套單人被褥裡躺下歇息。
小山知道姐姐他們要說正事,也懂事的要帶着兩個弟弟去東屋歇息。李紫玉今天卻叫住了他們。
“小山、小文、小武,你們以後也參與家裡的事情吧。雖然讀書很重要,但有些事情卻是書本里沒有的,多聽聽對你們有好處。”
“嗯,我們聽姐的。”
小山說着,就和兩個弟弟找了個椅子分別坐了下來,靜靜地在一邊聽着。
因爲時間已經很晚了,柴斌還得趕夜路,李紫玉首先看着柴斌問道:“柴叔,這兩天你這邊的情況怎麼樣?”
“青石板、石頭、和青瓦祖家都有,呃,祖家就是祖洪家,他家在石巖鎮上有一家規模很大的料石場,大大小小的建築材料很齊全。就是石灰他家不太多了,正在從別處調動。對了,這是這兩天的詳細記錄,你看一下。”
柴斌說着,遞給李紫玉一個小本子。這小本子質地很好,硬硬的紙張最適合做記錄了。
而且,柴斌記錄使用的也不是毛筆,倒像是炭筆。若不是各種數字還是用的是大寫的漢字,李紫玉都懷疑柴斌也是穿來的。
她仔細地看了看這兩天柴斌負責的建築材料,查看了幾項數目,覺的再備十來天料就差不多了。
看完賬目,李紫玉對記錄賬目的筆有了興趣,就問道:“你這用的是什麼筆?怎麼能寫出那麼細的字還不暈紙?”
柴斌笑着說:“這個東西可不是我發明的,是我去南方的時候一個外藩的人告訴我的。我覺得比毛筆記錄省事多了,就自己製作了炭筆。你要是覺得好,回頭我給你拿幾根筆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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