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宮中,朱允文發現大家已經亂做一團了,四處都是有人在搜查朱高熾的下落。他對小悅說:“傳朕旨意,叫他們不要再去搜查了,很明顯,朱高熾已經走了,再找下去沒有半點用處。”小悅領了旨,正要下去,朱允文又說:“去把今天守宮門的人給朕叫來,朕要當面問他們。”
不一會兒,小悅就回來了,帶來了八個侍衛,因爲不知道朱高熾是從那個城門溜走的,所以只好把所有的人全部叫過來了。八個人都是個小吏,只有在皇上出宮的時候能從遠處看上幾眼,幾時進過這皇宮裡面來,跟皇上面對面?他們一被小悅帶進來,見着了朱允文的面,都跪下來,渾身如同篩糠一樣抖動着,嘴裡直叫道:“皇上萬歲。”
朱允文坐在龍椅上,居高臨下地看着他們,說:“你們知道朕爲什麼叫你們來嗎?”陽光被屏風擋住了進不到這裡來,所以這裡面顯得很黑暗,又因爲朱允文是坐在離開他們比較遠的地方,說話的語氣也不太正常,下面的八個人更加害怕了,他們哪裡見過這樣的陣仗?只不過一剎那間,馬上就有人說:“皇上找小臣,莫不是爲了王爺失蹤的事情?”
朱允文一拍龍椅,說:“原來你們也知道,好了,朕也不說其他的了,你們說說,這件事情應該怎麼辦啊?”要是按照朱元璋的脾氣,下面的人辦事出了這麼大的簍子,說不定他會直接虎軀一震,然後把他們全部拉出去就地解決。不過幸好朱元璋已經死了,接位的朱允文又是個很不喜歡殺人的皇帝,這也算是他們的幸運了。
“小臣只錯了,請皇上饒命……”剛纔朱允文的話在他們聽來就好比是那催命的咒語一樣,彷彿下一刻朱允文馬上就會說,來人啊,把他們全部拉出去斬了。
朱允文見他們這麼害怕,心裡突然有些莫名其妙的興奮,這就是絕對的權利啊,自己一句話,他們就要抖三抖。他說:“好了好了,這件事情朕會派錦衣衛去查實清楚,現在我來問你們,朱高熾是從哪條門出去的?”
跪在中間的那兩人說道:“回皇上的話,王爺殿下是從順德門出去的。”
朱允文又問道:“朕不是有過吩咐嗎?不要放朱高熾出宮去,難道你們忘記了嗎?”
“皇上,王爺當時說是得了您的旨意,他還拿出了一面金牌,小臣不得不放行啊。”
朱允文聽了,心裡一陣惱怒,媽媽的,怎麼古代人都喜歡假傳聖旨這一招啊。按照這個守門的侍衛的說法,朱高熾出宮的事情也就這麼水落石出了,當時他還有金牌,誰也不敢攔着的,這倒也怪不得他們。他說:“好吧,這件事情也不是什麼大問題,既然不是你們的過錯,你們就先退下去吧。”下面的八人聽了,就彷彿是死罪得到了赦免,馬上就心情舒暢了,恭恭敬敬地磕了三個響頭,依次退了出去。
既然朱高熾已經跟着朱棣一起走了,那在這件事情上糾纏下去也就沒有一點意義了,接下來要做的事情,應該是密切關注燕雲地區的軍隊動向。說實在話,朱允文對朱元璋的這個分封制度是非常不滿意的,每個王爺都擁有重兵,那這個皇帝還怎麼當得安心?
“張大虎。”朱允文叫了一聲。
幾乎是朱允文話音剛落,張大虎就進來了,他說:“臣在。”
“四叔的那個烤鴨店你們去看過了嗎?”
張大虎說:“回皇上,我們已經派人去過那裡了,店鋪依舊開着,只是樓上的侍衛沒有了。”
這個情況是很正常的,朱棣都走了,侍衛肯定要調走,就算不跟着朱棣一起封地去,也要暫時找個地方躲起來。朱允文說:“那好,派人密切關注那裡,一有情況隨時向朕報告。”
張大虎領命下去了,朱允文支着腦袋,不知道在想什麼,過了一會兒,他才突然想起來,前幾天張桓已經回來了,由於朱允文還沒有建立新式軍隊的關係,他依舊是住在秋水園裡的。當初,張桓是和馬蕭一起出去學習的,現在張桓回來了,馬蕭自然是也回去了的。想到這裡,他馬上找了信紙開始奮筆疾書,很快就寫好了一封信,又用火漆封了口,對小悅道:“去秋水園把張桓給我叫來。”張桓去過馬蕭那兒,也算是熟門熟路了,找他去辦這筆差事是再好不過。
過了大約一刻鐘的時間,張桓就被找來了,朱允文把信交給他,吩咐道:“你現在馬上出發,找到馬蕭以後把這封信給他,他自然知道怎麼做的。記住,速度要快。”
張桓許諾到:“皇上請放心,我一定用最快的速度把信送到。”
朱允文點頭道:“好,快點去吧。”
……
白塔鎮官道,一支騎馬的隊伍正在快速前進着,這支隊伍大約有二十人,除了一位中年漢子和一個十幾歲的年輕人以外,其餘的全部是看起來就知道身手不凡的武林高手。這一支隊伍就是朱棣他們了,此時此刻,他們正在全力往北進發,只要再過了都梁山,從洪澤湖進入淮安副府,他們就安全了,在那裡,朱棣早已經派了人手接應。
“爹,停下來歇會兒吧,我都快累死了。”在經過一片樹林的時候,朱高熾出聲哀求道。自從出宮以後,他就馬上被朱棣帶着往前面跑,到這會兒都沒停下來過,這種高強度的行走怎麼是他這樣一個沒有受過訓練的貴族公子哥兒受得了的?朱棣環顧四周,發現都是高大的喬木,現在日頭又曬得很,是需要休息一下了。於是他下令道:“那好吧,原地休息一個時辰,吃點東西再走。”
那侍衛們都是訓練有素的,得了朱棣的命令,馬上找了個地方埋鍋造飯,朱高熾也顧不得形象了,尋了一個陰涼的去處,躺在了草地上。
只不過兩刻鐘的功夫,飯菜就已經做好了,朱棣命令他們快速地吃了飯,然後又熄火上路了。朱棣是個小心翼翼的人,在事情還沒有完全確定下來的時候,他從來不輕易把神經鬆懈下來。
往前走了沒幾步,突然聽見不遠處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朱棣大叫一聲:“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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