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允炆滿臉笑容,說:“起來起來,別老是死死死的,那多不吉利,我今天都看到了,你的工作很賣力,我很欣慰,這樣吧,等這件事情過去以後,你就來京城找我,我會給你一個好差事的,對了,記得帶上老人家和小孩。對了,你叫什麼名字?”
聽他這麼說,那人喜出望外,又是跪下來連磕了三個響頭,說:“小人李偉明,現任廣昌縣師爺。多謝殿下不殺之恩。”看到朱允炆如此仁慈,他已經下了效死命的心思。
朱允炆也是高興,這就是收買人心的手段了吧,他說:“好了,我得回去了,你好好做事吧,記得照顧好他們。”
回到自己臨時住的宅子,他感慨萬千,要是二十一世紀那幫有錢的大佬能有這李偉明的十分之一仁慈,哪裡還會有氣概這種人的存在?
一夜無話,過了一天,一大早,朱允炆便帶着張家兩兄弟,回京城去了。
經過大半個月的奔馳,三人終於遠遠地看見了京城那厚實的城牆的輪廓。朱允炆幾乎都要喜極而泣了,他不由自主地摸了摸下面的老二,這一陣子坐在馬上,總是摩擦着,不知道還好不好使了。
大約半個時辰後,他們來到了城牆下面,卻感覺到氣氛好像不對,這裡太安靜了,周圍穿梭的男男女女,都安分得不得了,連遇見了熟悉的人,也只是相互點頭,絲毫不做停留,那些熱鬧的小販,早就不見了蹤影。偶爾有一對穿着盔甲的士兵來來回回地奔跑,那些人他認識,是禁衛軍。都到了動用禁衛軍的地步,恐怕事情不小。他心急起來,一拍馬屁股,就往前面衝過去。
敢在京城裡玩奔馳的人都不是什麼小人物,所以儘管朱允文這個行爲很囂張,可是沒人會管,俗話不是說了麼,民不與官鬥嘛。
轉過了幾條街道,朱允文三人終於來到了軍隊最集中的地方,他遠遠地看過去,只見一座很大的宅院,已經被官兵包圍起來了,看那牌匾,卻是那江夏侯府。朱允文覺得這江夏侯三個字很熟悉,不過具體怎麼個熟悉法,又不記得了,他問張大虎道:“你看看,他們在幹什麼。”
張大虎心裡說:“這還用看嗎,肯定是抄家咯,這事情咱以前常幹。”不過卻是不敢說出來,於是打哈哈道:“我也不知道,先看看吧,也許會看出什麼來的。”
過了大約半刻鐘,一個穿着青色官服的中年人坐着高頭大馬從街道那邊走來,這人朱允文認識,是大理寺卿宇文周。他來幹什麼?
宇文周進去不到半個時辰,裡面就走出許多人來,有男有女,最前頭的是一個年紀不大的男子,身上穿着白色的綢子衣服,面容白淨,很有當小白臉的潛質。跟在他後面的是一個****,穿着藕色長裙,風韻猶存。接下來,三三兩兩的女子出來,這些估計是丫鬟之類。她們被安排站在牆邊,然後出來的就是男子了,爲首的是個頭髮花白的老頭,朱允文一看到他,馬上想起來了,在朱元璋的書房裡,有一副功臣圖冊,裡面就有這個人的名字,叫周德興。
從江夏侯府裡陸陸續續走出很多人來,差不多把整條街道都站滿了。婦女們哭哭啼啼地,男子也是滿臉悲憤。朱允文見了覺得奇怪,這是在幹嘛呢?只見那宇文周從袖子裡拿出一份聖旨來,展開念道:“奉天承運,皇帝詔曰:查周驥(當了什麼官我沒查到)夥同右軍都督王誠之子王庸等入宮爲非,帷德不修,禍亂宮牆……着江夏侯周德興,革去一切職務,一衆人等,打入大牢,等候宣判。欽此。”隨後,他把聖旨捲起來,說道:“來人哪,把人帶走。”
同一時刻,右軍都督王誠的府邸也經歷着同樣的事情。可憐了那些婦女,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哭聲震天。張大虎對朱允文說:“長孫殿下,咱們回去吧。”朱允文見也沒什麼看透了,嘆了一口氣,說:“我們走吧。”他突然想起,在明朝洪武后期,朱元璋大力誅殺功臣,等到朱允文繼位之時,能打仗的,出謀劃策的,基本上殺了個乾淨,就給他留下一些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黃子澄之流。
回去的路上,朱允文就一直在想,他想起一些零碎的片段,據說在洪武三十一年朱元璋死去以後,正版朱允文在黃子澄等人的建議下進行削藩,最終導致了朱棣的靖難之役,追究其根本,就是在於洪武后期誅殺功臣太過,導致無將可用。現在,他來了,這種狀況,能夠改變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