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楊六的聲音飄忽不定,但好歹也讓夏嫣然弄清楚了事件原貌。

是早上夏嫣然出去上學之後,楊六懶得去學校。

把一個上午耗費在寢室裡面過後,楊六決定去偷窺一下其他人,畢竟當個隱形人就是這點方便了。

中午就去食堂看了看,裡面是統一的窗口,不用額外付費。但是很多人都只是在這打飯打包帶走,只有寥寥幾個人坐在這裡,特別讓楊六注意到的是一個小男孩獨自在一個角落桌子,不像其他人都是兩三個一起坐着的。

她飄去他身邊,男孩嘴裡吃着東西,桌子上除飯菜還有一本書,書本攤開,男孩把嘴裡一口飯嚼完,凝神看着課本上的內容翻到下一頁才吃下一口。看起來這飯得吃會兒,楊六感慨,她還走近看了看書本上的內容——講的是冒險故事。楊六看了幾眼決定不看了,太幼稚了。

正當男孩有條不紊地進行自己的午飯,身後兩個人朝男孩走過來,他們也把頭湊過來,看到書上的內容便誇張地說:“賀至!這字好多啊,你這都能看下去……”。另一個說:“對啊,別看了,和我們一起去玩吧。”

楊六不滿地看着這兩個打擾人的男孩,她可以很明顯地看出被叫做賀至的男孩不太樂意搭理這兩個人。

可能是迫於無奈吧,賀至沒有直接拒絕:“我不會玩你們的遊戲。”

“沒事,我們可以努力配合你。”男孩表現出豁達地樣子。

賀至勉強答應,“行吧,玩什麼?”

“抓迷藏,是不是很流行的遊戲。”男孩自豪地說。賀至也點點頭,他對這個遊戲有了解,不過這羣人經常做出讓人匪夷所思地操作,他也不抱太大的期望。

玩遊戲的並不止這幾個人,到了場地楊六看到大約有十個人一起玩這場遊戲。

楊六在心裡暗自揣摩一番,腦補出一羣熱心小孩幫助避世小孩的故事。

但既然是腦補,就不是事實,楊六在旁邊目睹了整個玩遊戲的過程,最後隨着男孩的惱怒離場。

楊六細緻地向夏嫣然描述令她無語地種種細節,比如閉着眼睛數數時跳數字,找人地時候有地方放出聲音也毫不在意,只是在各種藏身地地方尋找,而大多數人都是遊擊方式,只有賀至一個人呆在一個箱子裡,不知爲何就是很容易被找到。

每次被找到,賀至也沒有太傷心,不過其他人的反應就挺大,會說些不需要賀至來找人,賀至倒是堅持要自己找人。兩番爭執下,這個下午楊六算着被找到了七八次,找別人找了三四次。

儘管開頭賀至心裡已經有了一定的準備,但到了最後 還是不太樂意。就離開到了圖書館看書。

楊六看不下去,比賀至還好生氣,在賀至走後,對那羣孩子做了一個鬼臉,就不再跟着賀至,去別處逛了。

夏嫣然聽完楊六說的,腦子裡腦補出當時的情景。她坐在牀邊,提出一個猜想:“我覺得這裡的孩子和我們理解的不一樣?他們3好像會更幼稚一點。”

楊六接觸這些還是不多,印象最深地便是賀至和他們玩遊戲地時候了。“如果他們不是在作戲的話,那恐怕便是腦子沒有跟上了,可這樣的情況,少數也能理解,可不會只有賀至是正常人人吧。”

“其實我一直恆好奇,‘孤兒院’——這些孤兒是從那裡來的,這些人年齡相仿,現在看來智力也是差不多的。再說孤兒院不該是在更好一點的地方,這裡只有一條街,再往外是一片荒蕪,這兒的孩子說多不多,說少也不少。太奇怪了。”

聽夏嫣然這樣說起,楊六也察覺到疑惑:“莫非……這些人並不是偶然產生的孤兒,而是被刻意營造的孤兒。”

夏嫣然點點頭,“這也有可能,不過是爲了什麼……楊六,我突然好擔心自己的處境,本來我以爲可以好好地隱藏自己生活下去來着的。”

“當然要活下去,我們兩個人肯定比你一個人的機會要大,相信我們吧,明天我去接觸接觸這的老師。”楊六安慰夏嫣然,細細規劃着以後的事情。

夏嫣然打個哈欠,躺在牀上:“你說得有道理,只是我現在好睏啊,你睡覺嘛?”

楊六下意識地搖搖頭,又想到夏嫣然看不見自己,開口說:“說起來,這麼多天,我都是沒睡覺的。”

“啊?你晚上一直醒着的話,多無聊。”

“四處看看挺好的,說不定我習慣現在的生活過後就比正常人厲害多了。”楊六想着自己的時間比別人多,當然能做更多的事。

夏嫣然讚賞地點頭,一下一下地,便睡過去了。

清晨——

孩子們睡得早,氣得也挺找,六點的時候楊六就聽見一些水流聲,她飄到聲音發出的地方看了看。

是一個小女孩,楊六對她還有點印象,是叫作夢夢,比較開朗的孩子。

楊六又去了別的房間看看,那些小朋友都還在熟睡,唯有夢夢起來了。夢夢起來刷牙洗臉完畢就一個人在房間裡逛逛,看着另外幾個孩子的牀鋪,遺憾地嘆口氣,好像在疑惑她們怎麼還不起來。隨後她又回到自己的位置,坐着一動不動發起了呆,眼睛望着窗外也不知究竟在想些什麼。

楊六在旁邊靜靜地陪着她一起發呆,窗外的風景並不如想象中的美好。周圍是乾淨的山陵,有一條小溪環繞,可惜樹木不多,動物也不多,望久了還覺得有一股黑氣散發出來,楊六不敢置信閉了閉眼睛,覺得是眼花了,揉了揉再去看時,那點黑氣又似有若無了。

“叮鈴鈴……叮鈴鈴……”有鈴聲響起。

這個鈴聲不是一個聲源發出的,而是很多個微小的聲源,楊六低下身子,確定了源頭就是每個人得到手錶。

很好的,沒有誰在賴牀,有的慢有的快,但都沒睡着的,楊六一番對比,想到夏嫣然的睡覺狀況,認爲其也需要這個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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