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真得有些倦了,裴鑫磊微微移動了下身軀,準備回到陣營當中,在擡腿間,像是有感應般,他擡眼凝目看向了不遠處,似有一人影緩緩朝這邊走來。這麼晚了,會是誰呢?一個人?如果是敵人,怎麼會那麼暴露?
不對,感覺爲什麼會那麼熟悉?
漸漸地,漸漸地——
人影愈來愈近,她踩着一地月光走來,披着一層光華走來,那麼急切又是那麼幸福。
“靈兒——”終於看清了,裴鑫磊如釘子釘住了般,不能移動分毫,會是她嗎?看着她那淺淺的笑容,是夢吧?每次夢中的她都是這樣對他笑的,可往往夢醒後變得更加惆悵。
“鑫磊——”柔柔的、低低的呢喃,這是屬於情人間的那種甜蜜的口氣。
“靈兒,”裴鑫磊擡手就能觸到那近在咫尺的清麗容顏,一滴滾燙的熱淚滴在了他的指尖,也把他帶回了現實。
充滿狂喜的,裴鑫磊粗魯地一把緊緊地抱着她,抱着她,就像要狠狠地把她揉到自己的身體內一樣,日日夜夜的相思,時時刻刻的擔心,一滴熱淚滴在了慕容紫靈秀美的頸間,燙着了她的心,燃燒了她的情,男兒有淚不輕彈,只是未到傷心處。
“鑫磊,我回來了——”任憑他抱着,感受着他灼熱的體溫,那份熟悉的安心又再次回來了,因爲有他的溫暖。
“回來就好,回來就好——”裴鑫磊喃喃低語,什麼也沒問,只要她能平安回來,一切都好。
過了好久好久——
裴鑫磊才萬分不捨地把她輕輕推開,可他的手指卻撫上了令他日日輾轉的容顏,她是真實的,不是虛幻,眼中充滿欣慰與感激。當他的手撫上那櫻桃般的柔軟蝗,心中的那份悸動與渴望如排山倒海而來,他的眼也開始變得迷離與熾熱
充滿佔有的又似充滿懲罰的,裴鑫磊覆上了那層柔軟的甜蜜,慕容紫靈生澀而羞怯地迴應着,沒想到他也有這麼霸道與溫柔的一面,可能真得是被自己害慘了。
感受着她怯怯的迴應,裴鑫磊欣喜若狂,緊緊扣住她纖細若柳的小蠻腰,他們看上去是那麼地緊合,彷彿世界上沒有什麼能把他們分開。
直到慕容紫靈氣喘吁吁,裴鑫磊才滿足的輕放開她,撫着她因他的狂熱而變得更加飽滿與紅潤的朱脣,忍不住又輕啄了下,才作罷,羞得慕容紫靈直往他懷裡鑽。
“鑫磊,我們回去吧,”慕容紫靈看了看後面的陣營,大多數營帳已經熄燈而眠了,除了些來回巡邏的士兵,還有一個帳房的燈是亮着的,裡面似有人影在晃動。
“嗯,”裴鑫磊點點頭,撒嬌道:“再抱一會兒——”
慕容紫靈笑了,笑得眼中又有了淚水,面前的這個男人爲了她連命都可以不要,她還求什麼呢!
“好了好了,別哭,”裴鑫磊心疼地擦了擦她臉上的淚水,低聲哄道:“走吧走吧,我們回去。”
說着,就拉着慕容紫靈的小手走向了營帳。那守衛的將士一見裴鑫磊旁邊的人兒都傻眼了,她是月中的嫦娥嗎?
裴鑫磊只笑笑地領着她直走入那間點着燈的營帳,捲起簾布——
“鑫磊,都去哪呢!呆那麼久——”正粗聲粗氣說話的那個人,待他轉過身來看到裴鑫磊旁邊的人兒時,一時竟怔得說不出話來了。
“天佑!”嘩啦啦,要不是裴鑫磊拉着慕容紫靈閃得快,恐怕慕容紫靈早已落入魔爪了。
“天佑?”
“娘娘?”
“小姐?”
原來那帳中的衆將正在看着案上的地圖愁眉苦臉的,這其中當然包括風華、習錦程、程正豪甚至迎賓樓的黎昕。
“卑職參見娘娘——”
“微臣參見娘娘——”
當衆將看着面前這位美的不像話的女人時,忙恭身行禮,害得風華他們也霎時明白自己的身份,紛紛行禮。
“快別——”慕容紫靈親自一一把他們扶起,正色道:“從我出宮的那一天起,我便不再是你們的娘娘,你們勿須如此!”
當她到黎昕面前時,眼中除了訝異,更多的是感動,輕輕喊一句“黎叔”便已淚眼滿眶。
“小姐,請原諒老奴沒有聽你的話,”黎昕也是百感交集,又怕她生氣,刻意強調道:“不過,就我一人。”
“您這又是何苦?”慕容紫靈緊緊握着黎昕佈滿老繭的手,格外地親切。
“娘,娘娘——”程正豪喊得甚是彆扭。
“從今天開始,我不再是娘娘,你們都可直呼我的名字,慕容紫靈,或紫靈,或靈兒,都可以。”慕容紫靈看着這些可以隨時爲她拋頭顱撒熱血的男兒,心中很是感慨,她又是何其有幸!
“小,小姐,”黎昕依然是老稱呼,似乎已經習慣了,“你,怎麼回來了?”
經黎昕這一問,倒問出了所有人的心思,看着她完好無損地站在他們面前,很難相信那日在朝堂上信誓旦旦的皇甫煜會這麼輕易地放手?!傳言中他是魔鬼之子,冷酷無情,怎麼會有這麼慈悲的一面,難道?真不敢想像。
看着衆人難以置信的神情與猜度,聰明如她怎會不知?
只是慕容紫靈只淡淡地笑笑,只有一旁的裴鑫磊一臉信任地看着她從頭至尾,這份相信令她動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