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開始只是感覺疼,現在一看流了這麼多血,四壯當時就嚇哭了,“疼。”
小華趕緊找乾淨的布把四壯的腿擦擦,又找了紗布給包起來。貝貝在旁邊說,“讓劉富給推的,四壯磕石頭上了。”四壯腿上的傷的口子不大,但是深,血流了不少。
“劉富那麼大的人了,怎麼還推小孩。一看就知道不是個好東西。”小華沒見過劉富,不過也聽說了劉富的事。再加上現在這事,小華覺得這劉富就不是個好東西。
張寶和張有田說了話,回來就見四壯腿上裹着紗布坐在院子裡。張寶戳了戳四壯的腦門,“俺這剛走你怎麼就傷了。”那紗布上還滲出來不少血。
“是劉富推的。”貝貝補充道。“流了好多血”
小華說,“寶哥兒,這流了好多血。俺剛看了,口子還挺深的。不知道傷到骨頭沒有。”
張寶解開紗布,看到翻着血肉的傷口,心裡就憋着一口火。這劉富找浩哥兒是他們家自己的事,打了人家的孩子算怎麼回事。自家孩子哪有平白讓人傷了的道理。
張寶抱着四壯就往張有地家奔,現在莊上就有地哥家驢車在家。半路上就遇到正要去劉家莊的張有田和張有地兄弟倆。
“有地哥,把你家驢車借俺。俺帶四壯去鎮上看大夫。”
張有地轉身就回家去牽驢,“四壯這腿怎麼弄的。”
“讓劉富那東西推的。”張寶把事情和這兄弟倆說了一遍。兩人都氣得不行,從來就沒有打別人家的孩子佔理的。
“有田哥,你也甭現在去。過會兒叫上大壯、大富一起。咱家這麼些人,不能叫人欺負了。”
去了鎮上,葛大夫弄了些草藥敷在四壯的小腿上,又給好好包紮了。張寶心疼四壯,去幹果店買了十來斤紅棗,又從店裡拿了好些銀耳,說要給四壯補補血。
大壯閒着沒事就去找大富嘮嗑。張寶抱着四壯找到大壯的時候,大壯正在和大富講着邊海城的景物。
張寶掀開門簾子進來就是一句,“田大壯,你弟讓人打了。”
“怎麼了這是?你咋還把小四抱着了,你哪那麼大勁啊。”大壯把四壯接過來,“怎麼了?”
“俺快被氣死了。他劉富是個什麼東西,竟然打到俺們家頭上了。你看看四壯那腿。”張寶把四壯的褲子撩上去,“上回劉富和他阿麼不是說不要浩哥兒的嗎,這次不知道怎麼想的,跑到咱們莊上找浩哥兒。正好浩哥兒和四壯、貝貝在一起玩。浩哥兒不想跟他們走,他們直接就抱走了。四壯去攔,被那劉富推倒,磕石頭上了。口子可深了,流了不少血。咱們四壯可遭了罪。”
大壯聽了這話,當時就站了起來,一臉憤怒,“俺先把你們送回家去。”
“俺也去。”大富趕緊地把圍裙脫了。
“回啥家,直接去劉富家。”張寶也不讓啊,他怎麼也要讓人家看看劉富是個什麼東西。
六個人趕着驢車直接奔去了劉家莊。張有田認得劉富家的門,領着大壯他們直接過去了。
大壯也不廢話,下車直接就進了院子。穿過院子,進了屋。劉家麼麼正坐在屋裡納鞋底,浩哥兒躲在牆角。
“你們是誰?”
張有田諷刺道,“喲,大半天不見了,這就不認識了?”見了張有田,浩哥兒奔了過來,劉家阿麼沒攔住。張有田把浩哥兒攬在懷裡,這才發現浩哥兒有半邊臉是腫着的,本來就高的怒火一下子就漲起來了,“你們怎麼還打孩子了。”
大壯問,“劉富呢?”
劉家阿麼看事情不對,就撒了個謊,“富有事,不在家。”
“不在家?”張寶把四壯抱進屋,“打了人家的孩子這就不在家了?”
有人曉得張有田是劉富原來的岳父,就湊在院子旁打算看熱鬧。張寶也瞧見了那些人,他也不怕把事情鬧大,“大傢伙都來評評理。俺家孩子讓那劉富推倒磕石頭上了。腿上這麼深的口子,流了不少血。別人家的事情俺們不管。俺們和這劉家可是一點關係都沒有。他們倒好,直接在俺們家門口就把俺們孩子給打了。俺家孩子雖然不是什麼鎮上有錢人家的公子哥兒。可有一句話俺敢說,自從俺嫁到他們田家,俺就沒讓孩子受一點苦。”張寶現在個子小,身板瘦,武力值是不行了,只能靠嘴。
“你說是富推的就是俺家富推的了?說不定還是你自家孩子自己磕的。”劉家麼麼心裡知道劉富推了這孩子一下,可這事要是認了就得賠藥費啊。要是能省下這些藥費就能給自己寶貝大孫子買點吃的。張寶冷笑了一聲,“這是打算不認賬了?”住在一個莊上的誰不知道誰,大家都曉得劉家麼麼是個不講理的,這事八成是劉富乾的。何哥兒還沒出月子,聽到外面吵吵嚷嚷的,就喊了句,“怎麼了?”劉家麼麼回道,“沒啥事,你就擱屋裡呆着。”有人看情況不對,就去找劉富,找劉富的那個是賴三。賴三是外姓的,以前他阿麼被劉家麼麼擠兌過。大壯他們明顯是要來找事的,賴三對劉富說,“你們家來人了。”劉富問是誰,賴三就說不知道。劉富又問爲的什麼事,賴三也說不知道。
劉富剛回來,大壯二話沒說,上去就是一拳,打得劉富退了好幾步。劉家麼麼衝過去扶着劉富,“哎呀,怎麼還打人。”這一個莊上的,都是姓劉,不能就這麼看着別人打到劉家莊,就有漢子想站出來。剛踏出一步,就被自己家夫郎扯了衣袖,“你不知道他們誰啊?咱們的菜可都是賣給他們的。再說這劉富做的本來就不對。俺看了,那孩子腿上的紗布上還有血,傷得肯定不輕。你就甭摻和了。”大家一聽,原本想站出來的人也歇了心思。不過還是有人說,“這事好好商量着,幹嘛用到動手。”
張寶看了看圍觀的人,“成,俺們也不想動手。這樣,只要賠一兩銀子就成了。”一兩銀子,這可是劉富家小半年的收入。劉家麼麼當時就不願意了,“怎麼那麼多,不就是腿上磕了個口子。”“嗨,是腿上磕了口子。你沒看血流了多少。俺們剛從醫館回來,藥還在驢車上。流那麼多血不得補補啊。藥錢不是錢啊?買東西不要錢啊?”有那閒着沒事的,還真在張寶家的驢車上看到藥了。張寶一口一個錢的,說得劉家麼麼心直顫,“那也要不了那麼多錢。”“要不了那麼多錢?”張寶哼了一聲,“俺們用的可都是最好的藥。得虧是沒傷到骨頭,要是傷到骨頭可就不只這麼點錢了。”讓劉家麼麼掏錢比割他肉還難受,劉家麼麼就不同意出這錢。大壯看出來了,張寶就是想打劉富一頓出氣,“不出錢也成。俺們也得嚥下這口氣。弟弟被打了,俺這當大哥的總得出頭。”說完就和劉富打開了。也有人拉架,拉得都是口頭架,也沒誰聽。劉富一看就不是大壯的對手,盡捱打了。大壯也沒把人打得怎麼樣,捶了幾拳就算了。就這幾拳也夠劉富受的了。大壯常年幹活,手上有的是力氣。再加上也沒打算省力氣,那拳頭的厲害可想而知。打完了,張寶的氣才消點。幾個人帶着浩哥兒一起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