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包子撇了一眼揹着手的孃親,笑眯眯地說:“能讓我笑醒的當然是銀子了,難道說孃的設計都賣出去了?”
江又梅點點頭把揹着的手一下拿出來,“兒子快看看,這是什麼?”
小包子一看不是銀子,立刻像蔫了氣的皮球,嘟着嘴說,“不是銀子啊,虧娘還搞得那麼神秘。”
“傻兒子,這是銀票。”江又梅說。
“銀票?沒聽說過,有銀子值錢不?”小包子接過銀票看了看。
沒見識的小屁孩,江又梅就給他上了一堂關於貨幣存儲及流通的金融課。
搞清楚了銀票就代表銀子的小包子高興地先在牀上滾了一圈,爬起來抱着江又梅激動地說,“孃親,這是一百兩銀子啊,真多。再加上原來存的,那咱家就有二百多兩了。”
“有沒有財主的感覺?”江又梅偏着頭問,看小包子傻樂着點頭,又得意地說,“娘沒說錯吧,兒子摟着這些銀子,是不是睡着都要笑醒了?”
“娘沒說對,正好說反了,兒子不是睡着笑醒了,而是笑着笑着就睡着了。踏實啊。呵呵呵呵,……”小包子說完就躺在枕頭上翹個二郎腿呵呵個沒完。
江又梅把銀票收起來又爬上牀躺在小包子的身邊,“兒子,咱家現在已經有二百多兩銀子了,以後娘還能掙更多。而且魚又找到了新的銷路,陳冀的爹爹幫咱們賣到省城去,每個月又會多掙些。”
小包子聽說又會有新進帳,更是滿心歡喜。
“兒子,咱買塊地吧。就在咱家院子的旁邊不遠,買了挖個池溏,養魚。乘咱現在運氣好,多抓些魚放進溏裡,以後慢慢賣。”
小包子轉過頭看着孃親想了想,“娘說的對,就買塊地挖個魚溏。最好再買幾畝田,佃出去收租子。”
沒想到小包子也知道投資了,江又梅很是高興。本想再接再勵提出建棟大瓦房,想了想還是不能操之過急。就說,“兒子,馬上要收糧了,咱家現在也不需要把糧食賣了換銀子,就直接把糧拉回家囤着,怎樣?”
小包子一聽自家也能像別家一樣把打的糧食囤回家了,高興得一下坐起身,兩隻眼睛亮晶晶看着孃親,驚喜地問,“那咱家也會有糧倉了?”
“咱家太小了沒有當糧倉的屋子,只得暫時先把雜物間騰出來。”江又梅嘆了一口氣說,“田還是先別買了,糧食打多了,一個雜物間哪裡裝得下。”
“孃親,這世間哪有有糧食還怕沒地兒裝的道理?”聰明的孃親也有糊塗的時候啊,小包子嗔了孃親一句。接着又躊躇滿志地說,“現如今咱也有些家底了,就再建個大點的房子,再多的糧食咱也裝得下。”
江又梅心裡樂歡了,這就叫迂迴戰術,抓住你的痛腳,一擊即中。
“喲,娘咋沒想到呢,還是我兒聰明。那咱就建棟大點的房子,以後糧食多了也有地兒放。”江又梅捧着小包子的臭腳。
小包子點點頭,做出了決策,“再蓋棟茅草房吧,比咱現在住的多幾間就成。”
還蓋草房?搞錯沒有,臭小子忒氣人,“草房容易漏雨,咱家有那麼多銀子,足夠蓋棟大瓦房了。”
小包子無奈地搖搖頭,孃親的確能幹,但見識還是短了些。語重心長地勸着他娘,“娘啊,咱家雖然有了些銀子,但老話說得好,吃不窮,穿不窮,算計不到一世窮。瓦房草房都是住,幹嘛一定要住瓦房?咱住在新草房裡,把蓋瓦房的銀子摟在懷裡多划算。”
“兒子,你可不只一次給娘許願,說要給娘蓋間大瓦房,還要給娘買銀耳環戴的,弄半天你那都是給娘畫的大餅,看不見也摸不着啊。”江又梅不淡定了,音量也提了起來。雖然覺得自己像爭糖吃的孩子,但也管不了那麼多了。
“我是說了要給娘蓋間大瓦房的,但那得咱家銀子足夠多才行。”小包子滿臉通紅,孃親怎麼能質疑他的誠信呢。
“足夠多?你的足夠多是指多少?是把這箱子裝滿還是把這屋子裝滿?”江又梅用手比劃着。
小包子糾結了,是啊,多少纔算足夠多呢?他還真不太清楚。
吭吃了半天,小聲說,“我也不知道多少纔算足夠多。反正就是,咱要有很多很多銀子,花那麼一點點也不會讓咱家變窮,不會讓咱們再捱餓,如果娘再生病了也能看得起大夫,……這樣我才能心裡不慌。”
江又梅又感慨了一把,坐起身把小包子抱起來放在自己的腿上摟着說,“兒子,娘病好了,也可以掙錢了。娘現在就跟你算算咱家的收入情況,”說着就抓着他的右手捏成一個拳頭,“咱家現在已經有二百多兩的家底了。除此之外,每個月還有不少進帳。”接着把他的拇指掰直了,“第一個進帳,也是咱家的主要收入,就是南靈山肥魚這塊,每個月賣給吉福酒樓、陳府和省城的樊府、李府一百多條魚,光這項收入大概能有個五、六十兩。”又把他的食指掰直,“第二個,娘設計的手工品很是賺錢,每個月可以給省城的蘭韻閣提供一、兩個樣品,也能夠掙些錢。”再把他的中指掰直,“第三個,我們馬上要和蘭韻閣在縣城的分店合作,娘提供樣品和組織人做,這又可以掙點錢。”又把他的無名指掰直,“虎娘還經常捉些野物回來,這也是一筆收入。”又把他的小指掰直,“咱還有五畝佃出的田,馬上就要收糧了,這又是一筆。你看,咱家的收入是不是很多了?以後,娘還會想一些其它的進項。你再看看,咱家的進項是不是一隻手都數不過來了?所以兒子不要心慌,安心睡覺,咱家的銀子只會越來越多。”
小包子把自己的小爪子捏成拳又放開,“還真的是數不過來了呢。孃親,那咱現在是不是隻比里正爺爺家窮一點點了?”
小屁孩還要找個參照物。
“咱家現在可比里正家富餘多了,”江又梅說,“里正家都能住那大的瓦房,咱家咋就不能住了?”
小包子一聽自家竟然比里正家還富餘些,心裡終於踏實些了。
江又梅已經跟漢大富打聽過,一畝上等田八兩銀子,一畝好些的地六兩銀子,一畝山地四畝銀子,而他們這裡的荒地就是二兩銀子一畝。
娘倆個算了半天,先買十畝荒地、蓋房子、挖魚溏的人工費,大概要花五十多兩銀子,再拿個幾十兩買十畝地,家裡還能剩一百多兩,而且每月還有那麼多的進項,家裡不會變窮,小包子才勉強點頭同意。
最後兩人商定,明後天先把荒地買了,以後打聽到有賣田地的人再買地。
但小包子再三強調,等拿銀子出去的時候一定不要讓他看到,不然他會很難受、很難受的。
息了燈睡覺。江又梅拉着小包子的手說,“還是我兒在身邊娘才睡得踏實。”
“我也是的咧。”小包子捏捏孃親的手說。
只是他們兩個怎麼也睡不着。那兩個小崽兒躺着還在玩竹呼球,球叮鈴叮鈴的聲音吵得人心煩。
江又梅忍無可忍,翻身起來把球沒收了放在箱子上才安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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