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包子和小胖墩帶了多名小廝和長隨待衛去鄭府的同時,江又梅讓狗崽也跟着去了。鑑於現在柺子的窮兇極惡,無孔不入,無論小包子走到哪裡,都會讓他把狗崽帶上。
江又梅還有些納悶,原來狗崽和白白形影不離,咋現在狗崽跟着小主子到處跑,白白卻是異常老實地呆在外院哪兒都不去,連她都鮮少見到它的蹤影。
晚上,她問林昌祁,“白白現如今咋會那麼老實,待在外院哪兒都不去?”
林昌祁很是得意地笑道,“白白雖然沒有狗崽兇猛,但心細,聰明。那樣的重任,它比狗崽更適合做。爲了讓它能安心呆在家裡,我可是花了重金的。專門把雍郡王爺府上給卷子打理吃食的人借了來,打理它每天的吃食。而且,還給它許了願,等它完成任務了,我要給它打一個鑲了紅寶石的金鈴鐺。”
江又梅肉痛地瞪了林昌祁一眼,真是個敗家的男人,也不事先跟自己商量商量。哪裡還需要專門從王府借人打理它的吃食,自己直接在狗食裡拌些清泉,白白肯定更愛吃。
又問,“你咋知道它喜歡鑲了紅寶石的金鈴鐺?”
林昌祁道,“聽咱們兒子說的,白白看到卷子的金鈴鐺眼睛就發直。那天,我試探着說給它打個更好看的金鈴鐺,它的眼睛賊亮賊亮的,我就知道它喜歡了。”
江又梅取笑他道,“你還長能耐了,不僅瞭解女人的心思,連母狗的心思也揣摩透了。”
說得林昌祁大笑不已,摟着江又梅挑眉說道。“我知道你現在心裡想什麼,你夫君一定好好滿足你。”
小包子和小胖墩走後,江又梅領着兩個孩子在家過着悠閒的小日子。侍弄侍弄花草,竄竄門子,做做衣裳,下廚房做些加了清泉的點心給鄭府的三個孩子送去,生活倒也滿充實的。
江又梅做的點心。讓開食舫的鄭三爺都垂涎欲滴。經常跑去自家書房蹭吃蹭喝,氣得想多吃幾塊的鄭院長大罵他皮厚。
只是,綺嫦時而會噁心噁心江又梅。不是給林昌祁做件衣裳。就是給林昌祁做雙鞋子,再不就會生生病。林昌祁雖然都煩死了,面子上還要過得去。跟她保持着距離,但也不能太遠。衣裳、鞋子隔三岔五也會穿穿。她生病了也會讓人買些東西送給她表示慰問。
這些事情蓓紅和蓓麗都會偷偷來跟江又梅稟報。
這天晚上,林昌祁下衙把兩封信交給江又梅。是京城李世齊來的信。一封是給她的,一封是給黃芝孃的。秦箏於三月初六生了,生的是對龍鳳胎。
這是皇家第一次生雙胎,還是龍鳳胎。皇上和太后極喜。說是大吉之兆。不僅賞賜了秦箏許多好東西,還特地給孩子賜了名。哥哥叫李允信,直接封郡王世子。破例不降爵,以後直接承郡王。妹妹叫李賢珠。封賢豐郡主。
江又梅看完信後嘆道,“真是皇恩浩蕩,他的兒子能破例不降爵,女兒一生下來就封了郡主。”
林昌祁笑道,“李世齊荒唐無後,皇上一直覺得對不起去世的福王爺。現在他終於有了後,還是龍鳳胎,皇上當然高興了。有了這對掙面子的兒女,李世齊可是不好隨便打發秦箏了。”
這倒是,江又梅可以想像得出李世齊現在的糾結,一個是爲一下子兒女雙全而狂喜,一個是爲怎樣打發秦箏而苦惱。
秦箏的肚皮還真是爭氣。
江又梅道,“哥哥一直想着秦箏生了孩子就讓她回金州府生活,可這信裡卻是絲毫沒有提及。看來,秦箏一時半會兒也回不來了。”
林昌祁點頭道,“不管如何,你明日就準備些賀禮讓人送去京城。”
江又梅說道,“禮物我早就準備好了。想着他們府也不缺金銀珠寶,就帶着人做了些小孩子的衣裳鞋帽,當時不知是男娃還是女娃,就都做了些,這回都能用上了。另外,還讓宋老爹做了兩輛嬰兒車,一起送過去。”
江又梅知道李世齊講究穿着,愛漂亮,所以她專門費盡心思設計了一些漂亮的小童裝,從孩子一個月到六歲的衣裳,一應俱全。
第二天,江又梅遣人去請黃芝娘過府。黃芝娘現在的日子過得非常滋潤,製鞋工場的班還在上,是個能幹的上班族。而且,上班純屬興趣,不爲掙錢。
當黃芝娘看了信後,竟是喜極而泣,說道,“箏兒的肚皮爭氣,一胎就讓郡王爺兒女雙全。生完孩子,箏兒在郡王府的使命也就完成了,也該回來了。我得趕着把她的房間收拾好。”
江又梅笑道,“黃姐姐倒不用着急這個,秦側妃到底啥時候能回金州府誰都說不準。現在,哥兒封了世子,姐兒封了郡主,秦側妃的身份可是今非昔比了。”
黃芝娘搖頭道,“不管箏兒的身份有多高,她總高不過郡王爺。我雖然沒有見過幾次郡王爺的面,但也知道他不喜箏兒。若是箏兒聰明,就趕緊順着郡王爺的意思回金州過活,這一輩子榮華富貴肯定少不了她的。”
江又梅笑道,“黃姐姐也是走了那麼多的路,看了那麼多的風景,纔會想得如此通透。年青人,又有幾個能不被浮華虛名所誘惑呢?”
“不行,我得回去寫封信給箏兒,勸勸她。”黃芝娘起身說道。
江又梅點頭道,“你的信或是要帶去京城的東西明天就送到這裡來,和着我們的賀禮一起送去京城。”
第二天,黃芝娘把幾大包東西和信件送來了林府,和着林府的賀禮一起,讓人送去京城。同時送去的,還有給侯府的一些禮物另加一盆極品牡丹。上次送嘉平的牡丹被林侯爺給了雍郡王爺,這次重新給她補一盆。
其實,照江又梅的本意,她真的不待見專愛搗亂的縣主大嬸。但林昌祁說要補上,她也只有順了他的意。
秦側妃爲福郡王爺誕下龍鳳雙胎,並討了皇上和太后的喜的消息很快傳遍了金州府。金州的權貴們又開始想着怎樣能跟秦側妃的乾孃及弟弟把關係拉上,秦府的門庭又開始熱鬧起來。黃芝娘謹遵李世齊在信裡的囑咐,緊閉大門,除了江又梅,誰都不見。而且,她現在連班都不上了,天天在家裡深居簡出。
江又梅想着,秦箏還算命好,認了黃芝娘這個乾孃,不爲小名小利所迷惑,聰明地聽李世齊的招呼,不給她惹貨拉後腿。
不過,找江又梅引見的人倒是不少,其中還包括了華氏、魏氏,江又梅都推了。
四月十二日,經過二十幾天的精心呵護,茶花的病徹底治好了。現在的這盆茶花生機勃勃,枝葉翠綠舒展,根部比之前似乎還粗壯了些許。它的花期已經過了,並沒有結骨朵,也不知是什麼品種。
江又梅讓林進去把花送還給通靈老和尚,同時帶去的還有江又梅做的兩食盒加了清泉的素食點心。
轉眼便到了要考院試的前兩天,小包子和小胖墩也被放回了林府。
現在,金州府,不對,應該說是整個西川省,都在爲自己這裡出了兩個神童而歡欣鼓舞,好奇不已。兩個十一歲的少年,都得了縣案首、府案首,接下來就看看他們有沒有可能得個院案首、小三元了。
賭坊又開始設賭,到底是鎮北侯兼前任大元帥的孫子林康念能得院案首,還是曾經的狀元郎前首輔現鹿鳴書院院長的孫子鄭侑煦能得院案首。
絕大多數的人都是賭鄭侑煦能得院案首。用腳指頭都能想得到,若是考武秀才,肯定是侯府孫子得案首。但這次是考文秀才,當然是狀元孫子能得案首了。常言道,龍生龍,鳳生鳳,耗子生來會打洞。話醜理端,古人也懂遺傳學,只是換了個說辭。
所以賠率是一賠五。
這天,江又有和李華雲也來林府吃飯。
江又有拉着小包子說,“好侄兒,好好用功,舅舅前陣子偷偷讓人花了五百兩銀子買你中案首,你一定要爭氣啊,可不能讓舅舅輸銀子。”
一旁的江又梅氣壞了,上前就使勁打了江又有的後背幾下,罵道,“你找死啊,當了官竟然還敢去賭博。咱們是農家子弟,年紀輕輕當個五品官多不容易。不知道好好進取,珍惜來之不易的一切,咋還學着去賭博咧?”說完還氣不過,又在他胳膊上使勁掐了兩下。
江又有痛得直哎喲,揉着胳膊不服氣地說,“姐,我閨女都那麼大了,咋能這麼打我咧?也該跟我留點臉面啊。”看江又梅還要掐,又趕緊說,“我錯了,我錯了還不行嗎?下次再也不敢了。”
李華雲當時就心疼的流淚了,也求情道,“姐姐快別生氣了,下次他再不會了。”
江又梅住了手,林昌祁沉着臉說道,“今兒這話當我沒聽到,若下次再讓我知道你竟敢去賭坊賭錢,直接軍棍侍候。”
江又有這回真的怕了,白着臉使勁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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